马车从淮安侯府出去。 马车里苏叶影带着两个丫环,一个是竹香,苏叶影原本的丫环,另一个丫环施晴雨没见过,狐疑的看了看苏叶影,又看了看这个丫环,应当不是淮安侯府的丫环吧? 当然,也可能是施晴雨没见过。 自打成了苏安生的贵妾,施晴雨根本没享受到贵妾身份带来的便利,住的是王氏的屋子,基本上就只在院子里,很少外出。 一些有头脸的下人见过,还有一些下人,也是认不全的。 不过,她对苏叶影身边的人很关注,想了想,还是觉得没见过这丫环。 “苏县君,这是你的丫环?”施晴雨看了看这陌生的丫环,终于忍不住道。 “才提上来的。”苏叶影淡淡的道,并没有多做解释。 施晴雨听懂了,这是表示这个丫环原本可能是三等丫环,才被提拔上来,这么一想倒是很有可能。 她之前认识的基本上都是苏叶影身边的贴身丫环。 “施姨娘真的准备好了吗?”苏叶影没理会她查看新来的丫环的意思,直言问道。 “县君,我已经准备妥当,这一次出去,山高水远,以后……以后一直感念县君的恩情。” 施晴雨伸手指了指翠儿道。 翠称手里一个不大的包裹,应当是放着她的首饰之类的物件。 “你就这么点东西?”苏叶影看了看翠儿背着的小包裹,看着不像是离开,倒像是上街买些物件。 “不只这些,还有一些大的,在燕嬷嬷处,我让她走了后门,从后门带着包裹离开。”施晴雨道。 “后门是随便能出入的?”苏叶影反问。 “我……我让燕嬷嬷小心一些,应当不会有事,燕嬷嬷年纪大,办事也老成,不会有事的。” 施晴雨笑眯眯的道,许是就要离开淮安侯府,看着心情不错。 也不再是以“妾”自称。 “如果被人发现呢?”苏叶影继眯了眯眼睛,“施姨娘一心要离开淮安侯府,就不担心被人发现怎么办?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 “县君……我还是走吧!再留下……又能怎么样呢?二姑娘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二夫人不在,她怕我抢了二夫人的地位,二姑娘已经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了,我若再不识趣离开,这命就要没了。” 施晴雨再一次肯定苏丹烟对她的影响,她害怕才不得不离开。 “确定离开的地方?” “确定了,那里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地方,我离开后先去投奔她,再暗中离京。”施晴雨再一次肯定。 苏叶影没再说话,眼睛微微闭上,沉默不语。 施晴雨也没再说话,一时间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马车没有先去药材铺子,先去了施姨娘说的地方。 从外面看,就只是一个宅子的后院门,很普通的一个院子,马车停下,施姨娘带着翠儿下了马车。 苏叶影掀起马车的帘子看了看:“施姨娘,你确定在这里?” “是,我确定在这里,这原本就是信上说的地方,我之前让翠儿出来找过。”施姨娘看向翠儿,翠儿点头。 “县君,奴婢过来问过。” “那好吧,你们就先进去。”苏丹烟道,马车并不急着离开。 施晴雨主仆,上前去敲门,院门开了,出来一个婆子,看到施姨娘似乎愣了一下,施姨娘对她低声的说了几句,婆子一边点头一边看向马车。 待两个人说完,施姨娘忽然又转身来到马车前,从怀里取了一件东西,递到苏叶影面前:“县君。” 苏叶影低下头,看了看递上来的荷包,没接。 “县君,里面有两块我替 县君绣的帕子,不值钱,却是我一番心情,还请县君收下。”施晴雨一脸诚恳的道。 苏叶影点点头,新来的丫环跳下马车,接过荷包。 施晴雨又是盈盈一礼,这才转身进到门内,待到了门内,眼底的笑意变得得意! 婆子看了一眼外面的马车,脸色鄙夷的斜睨了一眼,而后门重重关上…… 燕嬷嬷带着一个大包裹,偷偷往后门去,包裹里有施晴雨不少的衣物,这段时间施晴雨看着并不得意,就算是贵妾,也没有直接掌了二房的家事,之前帮着二姑娘整理嫁妆的事,还让太夫人动了怒,甚至被罚跪到晕了过去。 实际上,施晴雨这段时间也没有那么不如意。 苏安生现在对她很不错,时不时的给她带些料子、首饰,原本进府的包裹没这么大的,现在大了近一倍,这还是细挑过后,选定留下来的,不能再少了,留下的衣裳料子都是施晴雨极喜欢的。 自打怡王病倒在淮安侯府,整个淮安侯府的人都安静了起来,府里时不时的看到怡王府的侍卫出入,不只是前门,后门出是如此,守卫森严了许多,府里的下人也很自觉,不管是做事还是其他 ,都不敢惹是生非。 燕嬷嬷一路过来,已经看到过两个怡王府的侍卫经过,她躲在一棵树后避过,现在看到两个侍卫离开,这才抬步悄悄的往后院门去。 到了后门处,燕嬷嬷也不急着离开,放下背着的大包裹,站着先喘了一会气,用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又左右转了转,行为鬼祟的细听了听动静,没发现有什么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手握在门把首上,燕嬷嬷轻轻的推开门,还没待看清楚外面有什么,手已经被人一把抓住,一个声音厉声道:“有人想谋害怡王殿下,抓!” 燕嬷嬷的手被返压到背后,手中的包裹落地,眼前的情景立时清晰起来。 “不……不是的,我不是的。”看清楚守在门外的两个衙门,燕嬷嬷慌不迭的摇头,惊慌失措,“我……我没跑,我,我是奉了我们主子的意思,没跑。” 府里有怡王府的侍卫守着,外面居然还有衙门的人守在后门处。 “你们主子是谁?”后面的衙役手按在刀柄上,厉声问道 “是……县君同意的,是县君让奴婢离开……的。”燕嬷嬷似乎意识到什么,再不敢说主子,大声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