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无力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很不好,灯光下,无力的动了动。 “二夫人,您要什么?”侍候在一边的易嬷嬷听到动静,急忙问道。 “我娘有没有消息传地这来?”王氏有气无力的道,昏黄的灯光下,看到的只是破败的一切。 方才做梦的时候,她看到的是冯氏和苏叶影都死在她的算计中,二老爷成为了新的淮安侯,她的两个女儿,一个还生下了皇嗣,前途无量,她高兴的在梦中笑醒,醒来时却看到眼前一片破败。 她现在依旧在庵堂。 “老夫人还没有消息传来。”易嬷嬷低声道,把放置在桌上的粥拿起来,送到床前,“二夫人,您先用粥。” “不喝!”王氏道,目光看向京城方向,这是她现在最多看的方向,手动了动。 易嬷嬷放下粥,帮着王氏靠坐起来,拿了一个被子往她背后靠了靠。 “我娘什么时候来接我走?”王氏又问道。 “二夫人放心,老夫人再准备准备,一定会想法子把您救下来的。”易嬷嬷安慰王氏。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母亲回来了,那个贱丫头还是好好的。”王氏咬牙切齿,眼底几乎流出毒液,“柔儿因为……她,现在下落 不明,她害了柔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只是她还有冯氏,一对贱人。” 苏怜柔失踪的消息还是传到了王氏这里,王氏吃了苏叶影的心都有,她千娇百贵养大的女儿,居然被逼的如此,这全是因为苏叶影,只恨自己当时手软了,如果可以……她当时怎么也不会留下苏叶影的性命。 直接就把尚在襁褓中的贱丫头给扔臭水沟里…… “二夫人放心,三姑娘不会有事的。”易嬷嬷道,三姑娘失踪的消息传来,二夫人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老夫人没来看二夫人,最多就是私下里写了信过来安慰二夫人,甚至没有派人送一些衣物之类的东西,易嬷嬷感应到一种悲哀。 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哀。 门外忽然传来动静,敲门的声音,易嬷嬷愣了愣,看向王氏,这个时候还有谁过来,忆桃出去找庵堂里的女尼要一些灯油,才走! “去开门看看。”王氏道。 易嬷嬷点头,走到门前打开。 门开处,一个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前,依稀有几分熟悉的样子,易嬷嬷一愣,随既大喜,转头对王氏道:“二夫人……” 二夫人,老夫人派人来接您了。 还没说完,脑袋上被重重一击, 身子往下倒去,王氏蓦地坐直身子,惊惧的看着眼前一幕,反应过来,才要大叫。 墨衣人已经进门,一把捂住王氏的嘴,眼中凌厉,嘴里道:“二夫人,您可不要怪属下心恨,真正心狠的是老夫人、老爷。” 说完一个手刀,在王氏惊骇的目光中,砸在了王氏的头上,王氏无声无息的晕倒在床上。。 墨衣人从怀里取出火油,随意的洒在地上,把王氏拖到门口,又从易嬷嬷拉到桌下,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当胸刺去。 刺死了易嬷嬷,黑衣人又来到王氏身前,匕首同样刺下,只是偏了些。 所有人都处理妥当,火折子扔在身后,一片火光冲起,黑衣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没人注意到外面墙角树丛里的女子,倦缩着身子,牙关紧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苏叶影侍候了楚玄翊的汤药,精疲力尽的从里面出来。 “有劳县君。”二进恭敬的把人送到门口,他这两天也熬得厉害,整个人同样没什么精神。 主子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二进这个贴身内侍,同样惶惶不安。 “二进公公客气了,这原本就是我应做的事情。”苏叶影温声道。 “我们……王爷,这一次 能好过来,全依仗县君侍候汤药。”二进抹了抹眼角道。 “公公客气了。”苏叶影微笑,转身离开。 厢房里两位应值的太医,看着苏叶影离开,都忍不住叹气,如果不是逼得已,这位淮安侯之女也不会这么上心。 “怡王已经醒了?”这话是自言自语的,说完又看了看窗外。 “怡王醒了!”另一位太医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对望一眼,苦笑起来。 怡王醒是醒了,现在的身体比以前更差,这样子最起码得躺个一年半载,再看看情形如何。 怡王这一次是真的虚的不行,现在就算是把他送回怡王府,暂时还是不便。 至少还在淮安侯府养一段时间,否则没人敢动他。 想到才诊过的脉,两位太医一起摇头,怡王的身体是真的差,能活到现在还真的是一个奇迹,也怪不得最初那位给怡王下定论的太医那么说,别说以前了,就算是现在,这个身子骨能撑多久,谁也不好说。 当然,现在也没有谁给怡王下定论。 当初说了那话的太医,早早的就让贵妃娘娘给打发赶出宫,任何一个母亲,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让人闭嘴。 太医其实也是一个高危职业。 以前多嘴 给怡王下定论那样的,现在还有云老大夫这样的。 年轻大的老太夫,摇摇头,极是无语,心里这么想,倒是带出了一句话:“云老先生……” “这个云老先生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你们都相信他?”年轻的太医这几天一直很奇怪,但没人说起,也不敢多问,现在听这位老大夫摇头呢喃了这么一个名字,立时提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啊!”老太医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为何不可说?看其他人……似乎也很相信云老大夫的医术,莫不是云老大夫以前也是太医?” 年轻的太医早就想问了,只不过总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差不多吧!”年老的太医不太想说,含糊的道。 “他若是太医,为什么要出宫?难不成……他就是当初那个替怡王殿下断命的那一位?”年青的太医一惊,震惊的看向窗外。 他们在这里值守,云老先生在里面守着,半步也不敢离开怡王。 “不是!”年老的太医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被年青太医的话惊到了,看了看窗外,院子里安安静静,谁也不敢发出声音,惊扰到里面休息的怡王,伸手向年轻的太医招了招手,年轻的太医会意,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