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定了定神,把沈氏迎进门。 双方分宾主坐下,沈氏直接就开门见山:“王夫人,你要害淮安侯夫人,又何必用我儿子作伐?你们淮安侯府自己的家事,怎么能让我儿子顶缸。” “沈夫人,说什么?我怎么不懂?”王氏一愣,茫然的很。 “王夫人,我们明人不做暗事,到这种时候了,王夫人又何必再瞒着我。”沈氏冷冷的道,她原本是来示弱的,但现在有这么一封信在手,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封信现在就是她的底气。 “府上太夫人寿旦发生了些事情,宫里都知道王夫人凶悍,怕淮安侯夫人有伤,特意把你们府上隔开,王夫人这是对侯夫人恨之入骨了吧?想气死侯夫人的是王夫人,利用我儿和燕燕,引得两个孩子一起到淮安侯府大闹,王夫人,真是好心机!” 沈氏一肚子的气,根本没给王氏说话的机会,说完后站起身,从袖口取出一封信,“麻烦王夫人,和我一起去衙门,把苏县君的这封信当成证据。” 说完,就过来拉王氏。 王氏往后躲了躲,几个丫环、婆子忙挡在主子面前。 “沈夫人,有话我们好好说,这信……又是怎么回事?” 王氏急道,目光落在沈氏手中的信上,心里咯噔一下。 “这信自然是说说你们两房恩怨的事情,原来,府上三姑娘和文顺伯世子早有关系,两个人不知羞的已经在了一处,还谋害了苏县君,之后奸情大白于天下后,你对侯夫人恨之入骨,欲置侯夫人于死地,但又没有办法,就想到了利用我儿。” 有些是猜测,有些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猜测,现在已经联系上了,离事实也越发的近。 听起来全都是真的。 王氏目瞪口呆,而后脸色一沉,“沈夫人,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王夫人,跟我们去一趟衙门,把事情说清楚!”沈氏冷声道,扬了扬手中的信,“不过,就算王夫人不去,这信也是可以直接送到衙门去,让衙门的主官看看,到底是我儿对淮安侯夫人怀有恶意,还是另有他人。” 这信就在沈氏的手中,王氏看不到,不清楚里面写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但听到沈氏的话,已经觉得不好。 “沈夫人,我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你这是又听了谁的话,闹到我这里来?”王氏道,语气软了下来,在不知道沈氏手中握的是 什么的情况下,她现在不敢硬碰硬,“沈夫人,我们还是好好的坐下合计合计,你不愿意看到现在闹出的事情,我同样也不愿意。” 说完,推开挡在前面的丫环、婆子,重新回位置上坐下。 一边招呼下人送上茶水。 “王夫人,这事还有什么可以合计的,都闹到衙门去了。”沈氏冷哼一声,又扬了扬信,“王夫人若是愿意跟我去衙门,替我儿说清楚此事,这信就给了你,但如果王夫人还说对此事一无所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夫人,昨天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王氏焦虑的道。 沈氏这一次没废话,转身就往外走。 王氏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沈氏:“沈夫人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你为了害侯夫人……特意唆使我儿闹到淮安侯府门前?”沈氏冷笑连连,“你女儿有私情,和淮安侯夫人闹的不渝快,怪我们吗?” 见沈氏一意孤行,王氏也急了,蓦地站定身子,厉声道:“把人拦下。” 几个丫环、婆子扑上前,立时把沈氏带来的人全围了起来。 沈氏气的发抖,“王氏,难不成你真的敢把我如何?” 王氏几步上前,笑道 :“沈夫人,我怎么会把你如何!只是这信到底是什么,我总得看看,若是沈夫人被他人诱导,坏了我们两府的交情可不太好。” 话说完,上前就动手,一把扯下信。 沈氏怎么也没想到王氏居然会动手抢信,以往王氏在人前,一直给人端庄得体的样子,还从来没发现她会做这样的事情。 信是要挟王氏的,现在信居然落在王氏手中,沈氏大急,想扑上来抢回去,无奈被淮安侯府的丫环、婆子挡住。 王氏退后,抽出信看了一遍,看完后大怒,几下就把信给撕了:“沈夫人,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诬蔑我女儿的东西,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信几乎是对苏怜柔的直接指证。 “既然不是真的,还还不我?”沈氏大怒,一个巴掌甩在拦着她的婆子的脸上。 “既然是诬蔑之言,要来何用!”王氏道。 “好……好你个王氏,你居然敢这么做。”沈氏气的七窍生烟,手指着王氏发狠,而后用力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走。 “夫人?”一个婆子不安的看向王氏。 “她自顾不瑕,居然还有心和我攀扯。”王氏不以为然的道,目光阴冷的摆摆手,“让 她走,东阳伯府现在闹成这样子,我看她还怎么收场,她就算是现在去衙门告,又如何?难不成谁还会听她的话不成?一个破落户,乱攀扯人罢了!” 这也是她敢直接抢沈氏的原因。 如今的东阳伯府,可不是以往的东阳伯府,沈氏说的话又有几人能去听,这种时候没有信,就凭她似是而非的几句话,谁也不会相信她,都觉得她是狗急跳墙。 正往前行的沈氏,隐隐的听到这话,气的一个倒仰,差点摔倒,牙齿咬的咯咯的响,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跑,这口气她忍不下去。 她现在就去衙门,就算没有证据,她也要去说衙门指证王氏,还有燕燕,她直接去见燕燕,让燕燕指证王氏。 带着人怒冲冲的转出一条夹道,远远的已经看到垂花门了,忽然脑后生风,后脑勺处重重一击,沈氏脚步踉跄着就往地上扑去,重重的磕在面前的青石台阶处,耳边是丫环、婆子的惊叫声,沈氏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夹道的另一边,一个粗使婆子不动声色的伏下身子,安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条夹道另一边正巧是大房的地方,粗使婆子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