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本王觉得你忤逆不孝,觉得你故意陷害自己的婶母,心存恶意,心思歹毒?”楚玄翊对她镇定的回答感觉有趣,轻叹道,声音不高。 “殿下,臣女是怕的。”苏叶影道。 “那是为何?” “婶娘欲害我娘、害臣女,臣女没有证据,却差点死在婶娘的手上,又岂会无怨。”苏叶影长睫抬高,眸色若水。 “她是你的长辈,再说……必竟你现在和你娘都是好好的。”楚玄翊俊美的眼角挑起,活色生香。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不管说什么,看到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苏叶影母女都没事,至少是现在没事。 “王氏对臣女和娘亲,心思恶毒,她这样的人不配别人的仁善,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苏叶影一脸温婉的说着忤逆嘲讽的话,声音不高却坚定。 楚玄翊笑了,然后偏过头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再回头看着苏叶影,上下打量着她,仿佛第一次看到她似的:“苏叶影,你很好!你要什么?”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苏叶影的话冰寒而果断,上一世,她做到了,但身边再无一个亲人,她也油尽灯枯。 这一世,她要先护着自己的亲人。 “过钢 易折!”楚玄翊看着少女冰寒的脸,笑了。 “臣女会小心。”苏叶影沉默了一下道。 “好,好一个会小心,不如……本王帮你一把。”楚玄翊低笑着提议。 “王爷要什么?”苏叶影心中一动,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道。 “你过来!”楚玄翊向她招招手。 苏叶影上前几步,到书案前站定,眸色平静的看着这位病弱的怡王。 楚玄翊伸手放在书案上,示意她也伸手,见苏叶影眸色茫然的看着自己,笑了,另一只手伸过来拎着苏叶影的衣袖,把她的手拎到自己的手碗处,“替本王诊一下脉。” “殿下……”苏叶影一惊,她会医术之事,从未对外人说起过。 “怎么,不会?”楚玄翊挑了挑眉。 苏叶影感应到笑意后的危险,手落下,正搭在怡王的手腕上,眼眸微微的眯了眯,而后闭上眼睛,认真的诊脉。 半晌手落下。 “如何?”楚玄翊问道,缩回手。 “殿下身体不好,具体如何,臣女却是不清楚的,臣女也只是略懂皮毛罢了。”苏叶影坦然的道。 她是看了几本医书,却并不精通,对于看病这方面真的是略懂一些,倒是对于一些相生相克的东西 ,了解的更多。 “还不错!”楚玄翊慵懒的道。 苏叶影敏感的查觉他说的不只是自己的医术,或者也是因为自己直接认下自己会医术的事情。 “需要教养嬷嬷,还是需要会武的丫环?”楚玄翊懒洋洋的问道,他的睫毛很长,扇动了两下,在苍白的眼帘上落下参差的阴影。 苏叶影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几分,不管是哪一个,眼下都是她最需要的。 她需要人手,还得是得力的人手。 她以后所行的事情很危险,兰香很好,但却未必合适。 “一个教养嬷嬷,一个丫环。”一咬牙,苏叶影提出要求,抓住眼前这个机会。 楚玄翊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还真敢提!” “殿下问了,臣女就答了。”苏叶影恭敬的答道。 “行吧!就送你两个人。”楚玄翊不以为然的道,再次看向面前的少女,审视着她的脸色。 苏叶影脸色平静之极,只一双美眸中隐隐有激动。 “多谢殿下。”苏叶影道,而后一咬牙,“以后但凡殿下有需要臣女的地方,臣女必然报恩。” 这是她应当做下的承诺。 “好,那本王就候着你报恩之时。”楚玄翊眸光深浅未明,原本病弱的脸 ,因为笑意多了几分生动的妖孽之意。 苏叶影明白,这是定下了承诺之意。 抿了抿唇,侧身一礼。 “关乎你的案子,必竟只是一个妾室,又说是一场误会,最多就是宠妾灭妻,至于王氏的事情,东阳伯夫人没什么事情,看着倒像是自己摔的更厉害,完全达不到量刑的程度。”楚玄诩懒洋洋的道。 这说的是案子的正事。 两件案子,其实都是可以轻拿轻放的。 但这两件案子又是纠结在一处的。 “王氏的案子,不只是东阳伯夫人的事情,外面都在传言她在害娘亲和臣女,宫里的内侍也看到了,并且转达了皇上的意思,两房分开表示的就是她真的对臣女动了手,否则臣女分开的要求就过分了。” 苏叶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是她过来一路上就想到的。 两件案子,她现在精准的关注王氏的那一件。 怡王的许诺是意外之喜,这事却是她权衡筹谋的重点。 “所以,外面人都觉得王氏是真的对你下了杀手?”楚玄翊的目光看着苏叶影还裹着厚重伤巾的左手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以你的医术,应当知道避开最大的危险吧!” 这话很是随意。 苏 叶影的心头却是剧震,果然这位怡王从来就不是简单的病弱之人。 敛袖为礼,没有否认:“殿下说的极是。” “冒那么大的险,差一点就真的出事,求的是什么,说来给本王听听。”楚玄翊悠然轻笑,话却极凌厉,一针见血的问道,“可真是儿戏,你这偏安在淮安侯府的一角,收入开支当如何?” 其实两房分开,还有一个最大的缺陷,还没让人注意到,只是因为分开的时间太短,还没有纠结到这方面。 开支?接下来大房的开支要如何算?还是从王氏手中取得?那和之前的区别不是太大,如果不是从王氏手中取得,又要去哪里算这笔开支?这么多年淮安侯府的后院,都是王氏在管着事。 “王氏送出淮安侯府,去往庵堂静养,两房可以打开,以后淮安侯府后院娘亲管事,若娘亲身体不好,还有臣女和大姐!” 苏叶影低缓的道,眼眸流转之间,透着些冰寒的凌厉,她要的从来不是偏安一角,淮安侯府是父亲的,以后一直也是父亲的,她要断了王氏所有的念想。 其实她更愿意提出休了王氏,但知道必然不会同意,必竟王氏的生父就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