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然进宫了。 是被直接押进宫的。 没去见皇后,直接带来了太后的慈宁宫。 听说怡王带着周羽然过来,太后忙让人接了楚玄翊进门。 一进门,楚玄翊就跪了下来:“皇祖母,孙儿听说有人假借怡王妃的名声私会,孙儿不信就过去看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 太后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苏叶影,又看了看楚玄翊,没明白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先起来说话,你身体不好,怎么就能这样子。”太后道,伸手要扶楚玄翊。 楚玄翊站了起来:“祖母,周羽然假借怡王妃的名声,与人私会,还和人设局要害孙儿,被孙儿抓住了。” 这话里的意思太多,太后懵的很,看了看苏叶影,又看孙子,最后只问了一句: “周羽然?” “对,就是周羽然,她借假怡王妃的名头,与人私会,还故意送消息给孙儿,孙儿过去的时候,有人行刺孙儿,是个死士,人抓住却死了,从他身上还搜到一块淮安侯府的令牌,若孙儿死了,就是淮安侯行刺的孙儿。” 太后一惊,这话她听懂了:“胡说,淮安侯为何要行刺你,你是淮安侯的女婿。” “若孙儿看到怡王妃与人私会,必然会动怒,说不得当场就会动手,淮安侯心疼女儿,给女儿留了护卫,看到孙儿动手,必然也会动手,孙儿身体弱,就算不刺伤,也活不下去了。” 楚玄翊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待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后大怒,厉声道:“去宣皇后,看看她教的什么好侄女,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反了,真是反了。” 周羽然还是未来的陈王妃, 这种事情是给孙子头上戴绿帽子,太后怎么忍得下去。 她虽然不看重陈王,陈王也是她的孙子,怎么能让孙子受这么大的委屈。 “祖母,我怀疑周羽然私通有孕。”楚玄翊道。 “什么?”太后蓦的站了起身,颤微微的差点摔倒。 楚玄翊伸手扶住太后:“皇祖母,您让太医看看。” “宣太医。”太后厉声道。 太医就在偏殿执勤,听闻太后宣召,忙过来,而后去了偏殿给周羽然诊脉。 周羽然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楚说翊没死,他不但没死,还把自己带进宫,一口咬定自己假借怡王妃的名头与人私人,不但把事情推到怡王的身上,还想设局害他,要了他的性命。 周羽然还想解释,已经被堵了嘴,直接就入宫中。 现在看到太医过来,周羽然更绝望了,她怀孕了,怀的是太子的孩子,她不能诊脉的,她不能让人知道。 她拼命挣扎,过来两个内侍,一边一个按住她,太医的手搭了上来,周羽然眼前发黑,完了,真的完了,她完了。 “的确是怀孕了。”太医的一句话让她再无力挣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事情怎么会这样的? 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哪里出错了? 怡王为什么会没死? 太医出去,守着她的只有两个内侍,周羽然抱着肚子,呼吸困难,如同喘不过气上的上岸的鱼。 “周二姑娘!”耳边轻轻的声音,有些熟悉。 周羽然缓缓的抬起头,对上一张明媚的脸。 “你……你怎么没死,你怎么没死?”周羽然一愣之后,忽然尖声的大叫起来,骇极恐惧。 眼前居然是好生生的苏叶影。 怎么可能会是苏叶影。 苏叶影死了,抬出来的时候就死了,她看到的,她就是看到苏叶影死了才放心的。 怎么会?怎么会没死的? “周二姑娘,我没死,死的是一个男子,据说是和周二姑娘私会,周二姑娘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小了,应当有一段时间了吧?” 苏叶影淡淡的道,在椅子上坐下。 “周二姑娘,陈王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你活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了,你可是未来的陈王妃,礼部已经在走礼的。” 苏叶影道。 “不……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不对,这是不对的,是……你,是你,一定是你。” 周羽然语无伦次的道。 苏叶影手一摊:“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一会是我,一会又不是我的,我一直在慈宁宫,今天我哪里也没去,就陪着太后娘娘说了会话,中午还是在慈宁宫午膳的,倒是我们王爷方才才从外面回来。” 苏叶影道。 “你不在?”周羽然眼瞳缩成一点。 “我在,我一直在慈宁宫,太后娘娘可以为我做证。”苏叶影笑的悠然。 “不是你,是谁?”周羽然蓦的站起身,就要冲过来。 竹香及快的挡在苏叶影面前,她是方才跟着楚玄翊进宫的。 “周二姑娘,你现在这种情形下,还关心这些做什么?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应当想想自己吗?”苏叶影道,目光落在,落在她的肚子上,“你若是不想活了,倒也无碍,可怜这肚子里的孩子,最后也得一并处置了,皇家是从来不会允许这样的孩子出生的,毕竟不能让皇家蒙羞。” 苏叶影道。 “生父太过卑微,连孩子都保不住。”苏叶影感叹站起身,往外走,“周二姑娘,若我是你,总得想想法子,或者也可以给孩子一条生路,或者他也是一个有将来的人。” 卑微的生父? 不是的,不是的,这孩子的生父一点都不卑微,自己要死了,可这孩子没有错,父亲和姑母一定会护下这个孩子的,这是皇家的子嗣,不能就这么任意的处置了,她的孩子要活下去,她的孩子将来还要坐上那个高高的帝位的…… 皇后今天一天都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清和庵的事情顺利吗?皇后一直等着消息,等着确切的消息过来。 为了避嫌,何飞彩今天特意不进宫,留在东宫,太后若是得到消息,自己再过去的时候,必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最是清白无辜的。 终于,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宣您过去、” 皇后蓦的站了起来,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