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安余大人,出来。”牢头笑着到牢门前,大声的道。 这话听着恭敬不已,周围牢房里的人立时有了动静,这是要放出去了? 余伯安从柴禾堆上站起,走到牢门前,牢头开了门:“余大人,去过堂吧!” “有劳牢头。”余伯安客气的道,并不惊诧。 “余大人,请!” 余伯安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余大人。”一个颤抖的声音传过来。 余伯安回头,看到一位年纪颇大的人,站在边上的牢门处,渴望的看着他:“余大人,这是……有好消息了。” 两个人的都是江南的官吏,这一位直接进的牢房。 “我不知道。”余伯安沉默了一下道。 此人后退两步,对余伯安恭敬一礼:“若有好消息,望余兄多美言。” 这是觉得余伯安要出去,先在他面前说几句好话的意思。 余伯安拱拱手,苦笑一声离开。 贪污案据说还在查,他一个落到牢房里,自身难保的人,还说什么其他。 跟着牢头出了门,有衙役过来,带着他过堂。 堂上余寒明看到余伯安,激动的眼眶都红了,紧走两步,一把拉住余伯安的手:“大哥!” “五弟 !”余伯安也很激动,反手拉住余寒明,眼眶都红了。 两个人已经数年不见,而今余伯安又是一身狼狈,看着苍桑了不少,余寒明又是激动又是愤怒。 自家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等事情,必然是有人陷害大哥,可是这会又找不到证据。 若再拖下去,大哥就会被拖到贪污案中,那就真的救不了了。 贪污案的事情,皇上已经让大理寺和刑部大力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这种情形下,大哥原本的小事就变成了大事。 余寒明知道这些消息后,思之再三,觉得要先救了大哥,把大哥先拉出这泥渍才是。 正巧大哥也有好友,想暗中助大哥一臂之力,只是不便出面,据说就是衙门里的,现在这事落在衙门里,他不便出面,否则就不能查问此事,不能更好的救助大哥。 得到大哥神秘友人的意思,余寒明大喜,他只是伤一些名声罢了,大哥要伤的是性命,怎么也比自己的名声要厉害万分。 大哥的友人都安排好了,毕竟就是在衙门里做事的,知道事情的流程,知道怎么做对自家大哥最好。 余寒明当时就拍板同意,认同了大哥友人派来的下人说 的话。 而且跟着去了苏府,和苏府的那个姓施的姨娘见了一面,算是两个人怕出事合计一番之后,自己强烈要求把事情告到衙门。 苏府的姨娘是不愿意的,但自己也不愿意替她保管这个秘密,最后没奈何只能过来。 至于苏府的主子,那位据说一直喝的醉生梦死的淮安侯府二爷,自然也得跟着过来,不过这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叫过来的时候,除了脸色苍白,呐呐的说不出话,后来听说他内院一个姨娘死了,一尸两命。 也怪不得当时反应那么奇怪,看着悲伤不已,对于这位惹出事情的姨娘也没有太多的斥责。 “大哥,是我害了你。”余寒明道。 余伯安看向余寒明,余寒明无声的向余伯安使了一个眼色,余伯安似乎会意了,苦笑道:“你我兄弟,说什么害了不害了。” “大哥,真的是我的不是,我贪图了他人的银两,以为不过是小事情,就帮着把花盆藏到了你的私宅,原想着放置的时间也不长,之后拿走便是,就没对你说起过此事,没曾想还害了大哥。” 余寒明后悔不已。 余伯安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看余寒明又 看了看堂上坐着的官吏,无奈的道:“五弟,不可胡说,你我兄弟,骨肉至亲,那有那么多的讲究,我当初离京的时候,就把私宅托付给你,原本也是让你随意的意思。” “大哥……”余寒明激动的看着余伯安。 “带上来。”惊堂木一拍,上面坐着的大人开了口,余伯安拍拍堂弟的手,跟着衙役上前给上面的大人行礼。 眼角扫到一个跪着的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余伯安,你真的不知府里的花盆是淮安侯夫人的?”堂上的大人道。 余伯安神色镇定的道:“我真的不知,才从江南回来,解了职,还有一些事情待查,这几年又一直不在府里。” “余寒明,这事真的是你的事情?”堂上的官吏又一拍惊堂木,道。 “大人,真的是我的事情。”余寒明上前也恭敬的行了一礼,平静了心头的激动。 “施晴雨,你可知罪?”官吏冲着跪着的施晴雨一瞪眼。 “大人,我……我只是一时起了贪心,也不知道这花盆这么珍贵,当时就……就想留下花盆,正巧怡王妃那会还不在府里,我……我就做下了这事,后来偷偷的把花盆藏在自己的院子,又怕人 发现,这才往外面藏。” 施晴雨不得不按照着珍珠说的话往下说。 眼泪一串串下来:“大人,我……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你是怎么遇到余寒明的?” “我……那日我出门,偶然就遇到了余公子,当日在边境的时候,我见过余公子,余公子还帮了我一个忙,为人仗义之极,我想着……想着再请余公子帮一个忙,就说……就说是我从边境带过来的,现如今又怕人贪了我的东西,暂时先藏在外面,大人,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花盆会这么值钱。” 施晴雨揽下了所有的罪名,哭的泣不起声:“大人,求大人宽恕,小女子怀了身孕,如今……如今府里更是出了事情,一位妹妹今天受了惊吓,一尸两命。” 看着她怀着身孕,已经显怀了,困难的跪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还真的颇有几分可怜。 可是堂上这位大人,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最后看向苏安生。 垂头丧气的苏安生是陪着施晴雨一起过来的,施晴雨如今的这种情形,还真的不便一个人过来,他若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又岂能不跟着过来。 低头站在一边,看着越发的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