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相见
妇人脸颊勾出深深地弧度,温柔地笑着,一边嘴里说着无防,一边伸手引着萧玲琅和邢秋进门。 萧玲琅紧随在邢秋身后,两人看上去真有相依为命的前来投靠穷亲戚模样。 妇人带路走在前面,一直没有回头,邢秋习武,步伐又宽,穿过垂花门,走到抄手游廊时,萧玲琅已经远远落在她们后面。 正房离她不远,若非飘着雨丝,走院子里的路,就可直接到正房。 萧玲琅抱着小满,想快走几步追上她们,奈何实力不允许,还没走几步,就停下来,歇一歇。 索性就迈着小步,慢悠悠地在后方走着。 抓着小满的耳朵,邢秋这么急,是担心自己的伙伴,她慢,更多的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常琲。 萧玲琅脑袋放空,直到那道日思夜想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她更加怯步,鼻尖不自觉泛酸,满腔的委屈涌上心头。 常琲站在门前,看着那道削薄的影,狠狠地咬住唇,唇瓣上传来刺骨的疼意时,他偏过头,将鼻腔里汹涌的涩意逼退。 不是梦。 他抬起步,一步一步,最后是跑到了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满是委屈的眼睛上,张开了手,要将她狠狠拥入怀里。 “玲琅。” 青年的声线轻颤,压抑着汹涌的思念。 萧玲琅眼窝里的泪珠随着他这声“玲琅”滚落,但望着他张开的手,却向后退了半步。 常琲的手微顿,他望着垂下了头的小姑娘,指尖动了动,上前一步,什么不合礼制,他只想抱一抱,他丢了多年的妻。 “玲琅,别怕,回家了。” 回家了。 萧玲琅捏住常琲的衣襟,抬眸望着他,泪珠一点点顺着脸颊滑下,在他温柔心疼的目光中低低的哭出声。 面前的人,不仅曾是她的未婚夫,更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哥哥,是她除了家人,最亲最亲的人。 “常琲哥哥。”她抽噎着唤着他。 常琲心尖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地剜了一刀。 用力地抱着小姑娘,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里。 濉州被迫弃城,此后是他失去爱妻的苟活,寻妻数载,直至南梁国亡,他才从广宁口中确定是她将他的妻献给了拓跋晋。 萧玲琅哭的脱力,最后心力交瘁的昏过去。 常琲抱住人,极尽控制的在她额头轻落一吻。 这辈子,他会护好她。 视线落在跌落在地蹭过来丑乎乎的东西,他眸中滑过厌恶,伸脚把它踹开。 “常大人这是做什么?”邢秋跳出来,护住萧小满,把惊吓住的萧小满从地上捞起来,瞟了常琲一眼。 “本官厌恶这类东西,你的东西,就立即带走。” 常琲转身,抱着萧玲琅往正房走。 邢秋笑了笑,扯着唇看了眼被嫌弃的小满,“这可不是在下。” “那就麻烦邢姑娘处理了,本官不想让玲琅再看到任何能勾起她不好回忆的东西。” 邢秋斜嘴,眼神暗沉的投在前方青年身上,这句话也是在警告她。 她嗤声一笑,拎着同样被嫌弃的小满,拱手作揖,“常大人放心。” “你的弟兄在城外等你,记住,你们全都是“死人”。” “祝常大人仕途长青,后会无期,告辞。”邢秋得了想要的结果,抬眸深深地望了常琲一眼,转身几个纵步跳上屋脊,施展轻功离去。 “如娘,打些热水过来。” “公子,稍等。” 常琲将萧玲琅放在床铺,给她盖好被子,就坐在床沿细细的看着双眸紧闭的人。 手轻抚在小姑娘清瘦的脸庞,即便这世,他们也有一年未见了。 “在拓跋晋那里,吃了不少苦吧。” 他握住萧玲琅纤细的手腕,目光里装着怜爱,随后又变成一抹疯狂。 玲琅是他的,从出生就是他的,拓跋晋就是个无耻的盗贼,若是他早早醒过来就好了。 他会将他的玲琅藏好,谁也觊觎不了。 “公子,热水来了。”如娘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凳子上。 常琲收敛住不稳的气息,拿起帕子,浸在水里,拿出来后,轻轻地擦拭着小姑娘的脸庞,帮她缓解疲乏。 “你去李记买一些栗子糕回来,回来时再叫个郎中。” 如娘应下,转身离开时,将门合上。 …… 邢秋飞步赶到城外,找到常琲所说的破庙。 还没踏进去,就见一胖一瘦的两个粗狂的男人冲了过来熊抱住她,嘴里哭嚎着:“二丫,呜呜……可算是见着你了。” 邢秋额头的青筋直突突,咬牙切齿瞥着两埋在她肩膀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人,拳头蓄力。 “哥哥,差点死了呜呜~~” “我做梦都是刀子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二丫,咱们下回还截娄相那个狗东西,娘的贪官,差点差点要了爷的小命” “大哥说得对,吃一堑长一智,咱们下回计划周密一些,就劫他呜呜呜呜……” 邢秋(怒气值100%):“……” “艹!!!” 拍拍手,邢秋淡定的吹着拳头,放下手,“说了多少次,别叫我二丫。” 彪子捂着肚子,撇撇嘴,从地上爬起来,“你不还喊我大牛吗?我都是做大当家的人了。” 栓子也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就是,亲兄弟下手还这么重,差点给你哥哥撅过去。” “啧!”邢秋嘁了一声,冲他们招招手,“少说屁话,走了,回家。” “嗷。”彪子和栓子收起浮夸的表情,正色的跟在邢秋身后。 走出破庙后,三人上了提前备好的马,朝罗刹寨赶去。 出来京郊不久后,邢秋凝了凝眸,对彪子和栓子同时使了个眼色。 …… 西厢房里,一个黑衣覆面的人出现在常琲面前。 双手抱拳,低声道;“常大人,那三人落入陷阱,已经伏法,现在已经扔至乱葬岗了。” 常琲手里端着香茗,微微颔首。 喜欢暴戾狼主重生后,他病娇了!生后,他病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