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如同稚子
视线再度扫到她捡到床上的那些珠宝,拓跋晋气着气着,笑出了声。 喜欢这些,他多的是。 不够,他再去抢。 抚着小姑娘的柔顺的发,他有些懊恼先前自己的态度,也许她都忘记了呢,他怎么这么蠢,非得提常琲的名字。 想到常琲,拓跋晋理着小姑娘的发,又得意的笑了笑。 人是他的,想和小姑娘殉情,门别说是门,有一丝缝隙他都会给堵上。 什么无辜,遭人迫害,他常琲要是有种,为什么护不住自己的妻子,说到底还是贪恋权势。 还得感谢他常琲没种,要不然小姑娘还落不到他手里。 在萧玲琅身前印一记梅花,拓跋晋心底舒畅了些,又招人去地牢里给某个人报个喜,将其打包送回南梁。 谋害广宁公主的犯人,怎得,他良心大发,卖南梁皇族一个面子,好心给帮他们捉到真凶。 至于怀里小姑娘,让他想想,等她情况稳定些,怎么惩罚。 至少。 这废宫,她这一辈子是离不开了。 清晨,殿内烛火默默的燃着,拓跋晋将昨夜取下的链子再给她锁上,才转身离开。 日上高头时,殿中稍稍明亮一些,纱帐里头的人才慢慢睁开眼睛。 萧玲琅先是愣了一下,先前那个的人不在了,她扶着床柱坐起身。 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声,舔了舔唇,她没有像昨日才醒时,直接光着身子下床,这次她裹了被子,从床下一点点挪下来,爬三步,歇一会儿,慢腾腾的挪到她昨日找到吃的地方。 昨日被她吃掉的果子,今日又添了回来,抬起手臂去扒拉时,手被什么刮了一下,她伸手去够,拿了起来。 打开食盒,有吃的,孤上朝去了。 她一字一字念出来。 “孤,上朝,去了。” 抬头慢吞吞的思考。 孤?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黑蛐蛐的东西,拧了拧眉,在嘴边咬了一口,什么味道都没,黏糊她的舌头,萧玲琅嫌弃的将那东西丢开。 继续扶着凳子,去扒拉桌子上果子,只是前有盒子遮了一步,她挪了位置就,更不好拿了。 “扑腾!” 果盘砸进旁边活水渠里,溅起一片水花。 被吓到了的萧玲琅缩进被子里,久久不敢动弹。 清菡正在给奺昭做着新的玩具,听到一时短促的尖叫声后,手中游走的针顿住。 缓缓转头看向传来的声音的方向,她刚刚没出现幻听吧!是有一声尖叫吧。 手忙脚乱的放下布娃娃,青菡起身朝内殿跑过去。 当她看到那绒毯上,趴在水渠旁的美人时,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吸着鼻子,轻步走过去。 “娘娘,您在看什么呢?” 温柔的女声在头顶突兀的响起来,吓了萧玲琅一个激灵,惶然回头,脑袋里升起警戒。 “奴有罪,吓着娘娘了。”青菡连忙跪下,语气依旧温温柔柔,眼睛始终在萧玲琅身上。 而萧玲琅已经是戒备的看着她,暗暗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身下脚趾早已害怕的蜷缩着。 “娘娘,你醒了,怎么没有出声叫人啊?” “娘娘是在看什么呢?” 青菡问了好几问题,萧玲琅始终闭着嘴,在她停下来,耐心的等萧玲琅的指令时。 却见对方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衣裳,很快又慢吞吞的躲开,歪头看向自己手腕,晃了晃链子。 “我没有,我,有。” 良久,萧玲琅的指着青菡的衣裳,又抬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链子,满眼不解。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东西,全靠本能,和下意识。 青菡同样疑惑,娘娘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像是什么都不懂。 忽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萧玲琅没有羞赧,而是转身继续看着水渠,咽了咽口水。 果子在眼前,可是水很深,她够不到,只能望果子止饿。 青菡站起身,看到了掉在水渠里的果子,瞬间明白了刚刚萧玲琅在做什么。 她抬头看向桌子上的食盒,突然意识狼主为什么今日交代她多留意内殿的动静,若是娘娘醒来,用南梁话与她交谈。 可食盒就在桌子上,娘娘饿了为什么不打开,难道不合胃口? “娘娘,我们起来吧,水渠有些深,落里去就落里去,食盒里膳食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吩咐他们重送一份来,好不好?” 萧玲琅见她要过来,立马挥手拒绝,看着近在咫尺的果子,急急的说道:“饿,我饿。” “奴知道,奴知道,娘娘不急,他们很快就能送过来。”青菡扶着萧玲琅的胳膊,想让她先站起来,然而试了几次,最后还是全靠在她身上,才站起来,迈步也是生疏。 她喉咙有些发干,柔声细语哽咽的问:“娘娘是怎么从那儿来到这边的?” 她怕萧玲琅不理解,特意她指了指床,又指了指她们现在在的地方。 “这边……?”萧玲琅脑子闪过一个词,茫然回道:“爬。” 青菡明白了,桌子上的膳食娘娘为什不用,是因为她打不开,以她的推测,娘娘未必知道膳食放在哪里,视线瞥到扔在一旁咬了一角的书纸,青菡更是肯定了她的想法。 她直接将萧玲琅抱了起来,放回玉榻上,给她盖好裘被,又将缠着符纸的链子收了收,转身取来食盒。 人如今能醒来就已经很好了,她偏过头擦了擦眼底的泪。 后来,青菡等萧玲琅睡下,起身回到栖月宫,在那里跪见了拓跋晋,请罪。 拓跋晋听着她说完,周身萦绕着异样的气息。 “你说月儿宛如新生,什么都不会,都不懂,是吗?” “是。” 青菡哽塞回道。 拓跋晋没有伤心的情绪,眼底晦暗不明,脸上更是露出一抹妖异的笑。 这次,青梅竹马也会是他。 “孤知晓了,别在旁人面前露了口风,孤怕影响她的身子,以后,你就在那边专心的照顾她,昭昭这边,孤另有安排。” “喏。”青菡点头,想到小王姬,她抬起头,“狼主,王姬和娘娘?” “别在昭昭面前提,她会刺激到月儿。”拓跋晋敲了敲指,眸色深深,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凉飕飕的弯起唇,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他和月儿的相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