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萧府倒
阿牛觉得大个神神叨叨的,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地离开。 他摇摇头,异邦人脑子都有些问题。 端起料桶,给他心爱的马大哥又上了一桶草料。 大小姐今日不用,他先回屋睡个觉。 萧玲琅忙了几天的铺子,终于把账本对完了。 娘亲本来不让她去铺子里,没想到又改了想法,让她跟掌柜学管账。 揉了揉肩,她照常去杨青宛的院子请安,到了院子看到稀稀拉拉几个打扫的人,才想起来娘亲昨天去了东街。 萧玲琅垂眸看看自己素白的鞋,鼓了鼓脸颊,转脚准备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小姐,小姐,不好啦!”禅明明报坏事,语气和神情都异常兴奋。 “怎么啦?”萧玲琅被她的反差提起好奇心。 禅心一边按不住上扬的嘴角,一边兴奋的手舞足蹈,凑到萧玲琅耳畔附语:“小姐,二房的冼夫人刚刚没了。” 萧玲琅一下子直了眼,诧异的看着禅心,“冼夫人没了?” 禅心小鸡啄米点点头,“冼夫人掌了家后觉得仆从们的月钱高了,就消减了差不多快到半数,有个婆婆正好儿子生了病,没了这个月钱,腿瘸了后,跌井里淹死了,这婆婆就这一个儿子,儿媳妇受不了疯疯癫癫的,冼夫人今天招裁缝做衣服,嫌来嫌去,刺激了她。” 萧玲琅一阵唏嘘,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去西院看看吧。” 萧玲琅带着禅心来了西院,一进门就听见呜呜的哭声。 她眨着杏眸粗略的看了一眼,冼夫人已经被收拾的体面放在了床铺上,床下跪了二房的孝子和心怀叵测的姨娘们,乌泱泱的哭,眼泪却不知掉了没掉。 其中,一个二房的弟弟瞥见她,冲过来,推了她一把,并嚷嚷着:“你走,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都是你爹的错,要不是你爹把他们的月钱定的这么高,养成她们贪心,我娘怎么可能出事。” 萧玲琅被推的一个趔趄,好在身后有禅心扶着。 她抿着唇,眼神暗了暗,然后,向前一步,猛地一推。 萧济书被推搡在地,他惊愕的注视着萧玲琅,她还敢推他! 烛火投在萧玲琅的脸上,在眼角下留下阴影,细密地眼睫扇动两下,冰冷的看向萧济书。 萧济书被她眼神给吓到,刚想发难,就见萧玲琅对着萧老爷和萧老夫人福身,带上点点委屈道:“玲琅马上走,爹爹不曾管过府内,祖父祖母体恤仆从,娘亲接过来后,延续萧家的传统。” 萧济书从地上起来,愣了愣,他又不知道这些。 萧老爷和萧老夫人脸早就灰了一度,知道二房拿到掌馈,有些事做的不够光彩,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伤大雅就行。 谁料她竟然动仆从的月银,萧家好多家奴都是家生子,胃口早就养刁了。 萧玲琅从二房出来后,脸上冷冰冰,受欺负的模样立马褪去。 禅心在她身后扑哧一笑,虽然显得很没人情味,就是觉得冼夫人忙前忙后,没捞到阴私,还将自己赔了进去有点好笑。 “早知那包药粉也免了去,恶人自有天磨。”萧玲琅脚步轻快,管家哪里是冼夫人想的这么简单,处处能捞到油水,府上的开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她想走这里捞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萧玲琅回头看看笑呵呵的禅心,“你月钱少了,怎么没给我说。” 禅心抱住她的胳膊,嘿嘿一笑,自豪的扬着下巴,“夫人给我们补上了,夫人说她若真有难处,会跟我们提前说,去留让我们自己决断。” 萧玲琅挑挑眉,故意调侃道:“那我的荷包是省下啦。” “小姐可要守好私库,奴婢跟下姐下刀山上火海。” “我贫不过你。”萧玲琅求饶。 晚膳,萧玲琅因为心情好还多吃一碗,今天也没纠结杨青宛去东街小住不带她。 吃完饭,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将身上杂尘洗去,才躺回床上入睡。 禅心不知今天怎么的,鬼使神差的给香炉里换成了安魂香,因为她觉的这香的味道好闻些。 夜色渐浓,携着冷气的黑影准时出现在内室,他撩起床帘,借着月光打量蜷缩在柔软被褥中的美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动,胸脯也随之轻轻起伏。 拓跋晋闻着淡淡清香,还是这香让她睡的沉,他伸手将人从被子里抱起,望着猫似轻盈的人。 他目光已深。 时至夜半,树影婆娑,夜风轻拂而过,竹林摇曳,竹叶沙沙作响。 一行黑衣悄悄围了萧府,领头的人望着豪气的萧府,勾勾唇。 “公主有令,一个不留,是活物,死!” “遵命!” 领头人轻轻挥指,一众黑衣眼神一冷,齐刷刷翻进萧府。 月光被一团飘过来的乌云遮住,萧府墙上出现一道道喷涌的血斑。 西院守灵的人,听到外面传来呼喊声,疑惑起身察看,刚行至灵堂外,一道寒光闪过,口吐鲜血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倏尔,乌云布顶,一道闪电在暗夜中劈闪开来。 黑衣人将一箱箱金银珠宝搬来。 领队就这火光看过去,刀尖拂过,金属声割心。 “不愧是临安首富。” “搬走。” 他回头手指着黑衣人,一幅画像在手中铺开。 “这个,死了吗?” “禀将军,属下检查过了,府上无一活口。” 那人话头一转,“画像这个人未曾见过。” 被称将军的人脸色一黑,抬脚踹了那人一脚骂道:“事都做不好。” 随后,将手中火把向后一扔。 “撤!” 他看了画像,既然没有,那他再蹲一两日,公主的命令必须完成。 火攀上白稠,慢慢爬上梁栋,偌大萧府很快被火光吞没。 黑夜与白昼交替,东方刚刚翻起鱼肚白,一辆马车停驻在萧府前,杨青宛双目猩红,在萧沅芷的搀扶下,勉强撑到破败的萧府前。 她望着还有星火在烧着萧府,眼底干涩,浑身颤抖。 稍倾,两行血泪顺着面颊滑落,哭声泣血,她那从小疼到大的幼女得多疼啊,她才及笄,还没行笄礼,还以为她冷落了她。 萧沅芷苍白的唇颤抖,呜咽切声。 喜欢暴戾狼主重生后,他病娇了!生后,他病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