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勾引人被抓包
“行了。” 夏赫南开口打断身边的人,“这等小事,值得提起已故的人吗?” 顾锦霜不卑不亢地解释:“皇后娘娘病着,让臣妾协理后宫,今日是三公主一人迟了,下次若是人多了呢?总不该开这个头的,后宫还是该有些规矩的,不然成何体统?” 这话是在点某些人。 比如上个月夏赫南去寒山寺,宠幸了一个女信徒,没有查清底细就带进宫,封了美人。 坐在夏赫南身边的纯美人脸色一变,赶紧跪下了,“嫔妾知罪。” 夏赫南嘴角下耷。 “你起来,你是孤带进来的,你若错了,岂不是孤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瞥向顾锦霜的眼神已经满满的不悦。 又斗起来了! 目标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夏明婳起身坐下,好巧不巧,萧污的位置恰好在她正前方,对方换下了铠甲,一身月牙白衣袍,腰间系着一枚吉祥青岁佩,身形宛如翠竹般挺拔。 不得不说,萧污真的生了一副好容貌,穿上铠甲,便是战场杀伐决断的战神;换上常服,便是一派儒雅的贵公子气派。 萧污抬眸,对上她的打量。 她莞尔一笑。 萧污直接无视她,扭头看向别处。 宫宴正式开始。 众人起身叩拜夏赫南。 夏赫南扬起手:“都起来吧,今日是特地为西境王庆功。”他举起酒杯:“这一杯酒,孤要亲自敬西境王,有你在西境,孤得以永安!” 方泽赶紧接过一杯酒,陪着喝了,才恭敬开口:“陛下折煞臣了,臣不敢居功,西境的二十万将士都对陛下忠心耿耿,尤其是萧污。” 此话一出。 全场静默。 萧污的身份宫外的人不清楚,但宫里的人,谁会忘了那一夜? 那个疯癫的太监满皇宫跑,嘴里喊着夏禹庭是罪人萧蜀雪和侍卫私通所生,并非皇子! “西境王,再喝一杯,大家一起敬西境王一杯。” 夏赫南打断西境王。 全场的人都端起酒,齐声道:“陛下英明,天佑大夏。” 接下来就是歌舞,还有互相奉承。 夏明婳这种宫里的透明人,一向没人理会,今日也是因为得罪了锦贵妃才被点了名。她跟着喝了几杯酒,觉得脑袋昏昏,一抬头,发现萧污的位置空了。 这么快就走了? 连忙吩咐采莲替她占着位,自己跟了上去。 她知道萧污去了哪里,某一世,她曾派人跟踪过,萧污是去了他当年差点被砍死的那个凉亭缅怀过去。 这种时候两个小可怜一起缅怀过去,最容易动心了。 这样想着,她脚下加快步伐。 刚走到御花园。 “三公主。” 眼前突然被一抹身影挡住,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抬眼看去,眼底瞬间冷暗似寒潭。 陈铎。 云妃临终前,千挑万选给她挑的驸马。 云妃的父亲是京城郊外的农户,母亲是从北疆逃荒来,而陈泽的父母则是年轻时去北疆讨生活。 算是古代版的‘北漂’了。 陈铎自幼习武,二十岁考取了武状元,进了大内成为御林军,曾几次给云妃进献过家乡的东西。 云妃对他印象不错。 皇宫里,母家身份低贱的妃子一旦生下公主,这个公主就只有两个出路,一是和亲,二是笼络朝臣 云妃临终前,向夏赫南求了一个恩典,把她指给陈铎,免了她以后和亲,或者所嫁非良人的命运。 但…… 她低头,自嘲一笑。 母妃啊,您也看走眼了,这个陈铎可是个典型的凤凰男。 她记得那是她第二次重生吧。 那时候她想既然举报萧污没用,她就只能自保了,她低调四年,暗中做生意存钱,然后在萧污造反当日,趁着京城大乱的时候,跟陈铎一起出逃。 哪曾想,萧污非要治她于死地,派人紧追不舍。 就在她要逃上船的时候,陈铎出卖了她。 她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公主,我不能为了你断送我的前程! “公主喝醉了?” 她收回思绪,看着眼前身穿御林军服的陈铎,他似乎想笑又刻意忍着,透着一股单纯的傻劲儿,小声关心她:“喝酒了就别吹风,小心头疼。” 啧! 谁能想到此刻如此单纯的男人,会在四年后,为了前途,亲手将她送到方朵儿的剑下! “陈铎,明年,你孝期过了,你我就该成婚了。” 陈铎脸一红,赶紧拱手行礼:“臣,臣以后一定会对公主好的。” “我不要以后,你能现在对我好吗?” 陈铎抬头,疑惑地看着她,“现在?” “嗯。” 她故意身形踉跄地凑近陈铎,眼眸流波婉转。 陈铎嗅到一股香味,脸更红了,想扶她,又顾及礼仪,只能攥紧放在身侧的手。 她凑近他,小声嘀咕了几句。 说完,就退开。 怯怯地看着他,“你会帮我吗?” ““这……” 她把手按在他盔甲上,眼神带勾,“不行吗?我一个人孤苦地住在宫里,这样下去……我或许都活不到你我成婚。” “公主可受伤了?” 她故意咳了两声,“自然受了伤,不然怎么会来迟?” “臣一定办到!” 目的达到了,她立刻收回了手,勾人地拨弄了一下耳垂,“那我就靠你了,陈铎,我该回去了,不然锦贵妃又该论我的不是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公主小心。” 她转身离开。 陈铎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 夏明婳走过假山,眼里的醉意立刻清醒,正要绕去找萧污,就听见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 “好一个心心念念都是我。” 她猛地抬头,就看到斜对面的假山上,站着萧污挺拔的身躯,他眼神冰冷,看着她的眼神彷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萧污跳下假山,周身散发着凛凛的寒意。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 夏明婳被对方的气势吓得步步后退,“我……我可以解释!” 她大脑飞速运转,想找个合适的说辞。 不过这家伙,前几世都在那里凉亭待到宫宴结束,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污停在她两步开外,冷眸嘲笑。 “解释你方才为何勾引男子?” 她表情僵住。 这家伙全都看到了? “哥哥……” 他厌恶地开口:“我说过你的夏禹庭已经死了!夏明婳,你母妃曾照顾过我,念在这份恩情上,今日的一切,我权当没发生,你如果——” “不可以当作没发生!” 她急忙上前一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心悦你,我……刚才的事,我,我有苦衷的!” 萧污没理会,转身离开。 “你别走!” 她一把抓住萧污的衣袖,另一只手藏在衣袖下狠狠掐自己,等眼眶凝出眼泪,她才哽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