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揉伤
顾瑾受了惊,杜思思不敢带着人在外逗留,急匆匆回了公主府。她们形容太过狼狈,自然是瞒不过长公主的眼睛,就连太医都请来了。 被压着躺在榻上,一番诊治过后,太医才道:“这姑娘没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喝两副安神的药压压惊便好,臣再留下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涂在瘀青处,直待瘀肿全消。” 长公主这才放心,又连忙吩咐了人去熬药,当问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顾瑾才说出了救她的人是刘恒志。 这一下长公主的面色就不免有些复杂了。 她这侄儿运道好也不好,幸亏有他及时救下了顾瑾,偏偏怎么就是他救下的顾瑾? 也不知皇帝对他,是会感激更多,还是忌惮更多。 “殿下,当时马跑得太快,臣女只怕峪阳伯也受了伤……” 刘恒志救下自己后便悄无声息的走了,顾瑾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不必担心。”长公主安抚道:“本宫这就吩咐人去峪阳伯府看看,他一个武将,皮糙肉厚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说完,便又嘱咐了她好好休息,这才转身离开。 秋彤被放回来照顾她,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慢慢吹凉,忍不住叹息道:“姑娘这一开年便多灾多难了些,看来是该好好去寺里求一求了,怎么出去一趟还能惊了马呢?” 顾瑾反而噗嗤笑了一声,惊险过后,她倒没有特别害怕。 许是这段时间的波澜练就了个好胆子,此时放松下来竟不是后怕,而是好笑于杜思思送她回来时一脸追悔莫及的表情。 “姑娘还有心笑!”秋彤怪道:“这可不是玩笑的事儿,要是真摔残了,看姑娘还能笑得出来!” 药已经吹凉,秋彤喂了顾瑾一口,却把她苦得直蹙眉,连连推开汤匙。 “秋姑姑,这药好苦!”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药罐子,这可真是最苦的一回了。 “良药苦口,姑娘且忍着些。” 顾瑾又喝了两口,实在喝不下去了,正想叫秋彤拿出去倒掉,就看见了掀开帘子走进来的皇帝。 只是这一回他却眉目沉沉,周身的气势极为慑人。 顾瑾看着他,皇帝也走到了榻边,随意接过了药碗,大手一挥,便将秋彤赶了出去。 屋内静悄悄的,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皇帝的威压太重,最后还是顾瑾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叫了声:“陛下?”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搅动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又晾了她许久才道:“嫌这药苦?” 顾瑾想点头,又有点儿心虚,她能明白皇帝是因着自己受伤而动了怒,害怕的同时更有种被人在意的欢喜。 “不……不苦。” “不苦?呵——”皇帝笑了,那笑容中却带着隐怒:“朕特意吩咐多加了黄连,不苦倒是怪了。” 顾瑾:“……” 这回是皇帝亲自喂到了她嘴边,顾瑾不敢不喝,只能忍着苦味咽了进去,一碗药见底,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朕要教你骑马,你推三阻四,那杜思思要教你,你倒是愿意得很。” “朕是不是该问问杜尚书,他是怎么教出的好女儿?” 顾瑾这才慌了,她不怕皇帝责骂自己,被长久的偏爱总养出了几分底气,但杜思思就不同了,她不确定皇帝是不是真的会迁怒于她。 “陛下,是臣女的错!臣女再也不敢了,日后臣女只跟着您学骑马,您饶了杜姑娘一回吧,她也没料到的。” 小姑娘低声祈求着,皇帝没有答应,也没拒绝,仍旧冷着脸看她,直叫人心中忐忑。 “身上的伤可上了药?” 顾瑾连连摇头:“没伤,真的没受伤。” 皇帝并不信,直接隔着衣裳按在她的手臂上,顾瑾果然疼得吸了口气。 “这就是你说的没伤?” 皇帝的怒气更重了几分,从马背上摔下来,尽管有人护着,又哪里能少了磕碰?这小姑娘撒起谎来真是眼睛都不眨。 大手又一路来到了腰下,顾瑾动了动,又是疼得咬住了下唇。 皇帝没再顾忌,从袖中拿出一瓶药膏来,就要动手解她的衣带。 顾瑾惊住,连连向床榻内蹭去,却不曾想他今日的态度极为强硬,手只在她腰间轻轻一压,便将她控在原地动弹不得。 “老实些。” 外裳的衣带被解开,层层脱下,贴身的绸衣显露,顺着衣领看去,里面浅粉色的肚兜隐约可见。 春光乍泄,皇帝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刚刚的怒气平息了几分,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身子正微微颤抖,红着眼睛默默流泪。 “……”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是叫人心疼,皇帝沉默,终归是败下阵来,柔和了声音道:“朕帮你看看伤,可好?” 顾瑾偏过头去,声音发闷:“可以让秋姑姑看。” 他动手将人揽在了怀里,擦掉她的眼泪,用唇轻轻碰她额头:“朕以为,你已经愿意接受朕的心意了。” 那日小姑娘虽咬了他一口,但那又羞又怒的样子,对皇帝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亲近?总比之前的避之不及要好许多。 “好姑娘,让朕亲眼看看你的伤,好么?” 于礼不合几个字压在喉咙中,如何也说不出来。 皇帝终是解开了她最后一层衣带,入目的便是腰间那一大片的青紫,映衬着白皙的底色,更显凄惨。 沾了药膏的手掌轻轻放在上面揉搓,皇帝眼下疼惜,还不忘问道:“伤得这般重,真的不疼?” 哪里会不疼呢?不碰的时候还不会太注意,此时被皇帝放在掌心下轻揉着,那疼痛却似翻了几番,带着一股子酥麻窜窜遍全身。 顾瑾没忍住嘤咛了一声,又羞耻的闭上嘴,只传出几不可闻的气音。 屋里多了些许子旖旎的味道,掌心下的腰肢太过纤细,触手的柔滑叫人流连,皇帝目光渐深,却专心为小姑娘擦着药,摒除了一切杂念。 也亏得他多年来的冷情,这才没有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