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宁晕过去了,司九宴很快抱了她,放在床上,视线看出去,那五人还跪在地上。 他冷冷一声:“滚出去。” 五人连滚带爬的出去,又被谭焘带人,押回司狱。 至于楚曦宁,让长鱼静进来,帮她把脉,确定只是悲伤过度,与身体无碍后,便挥走长鱼静。 丫环打了水进来,司九宴帮着楚曦宁一层一层解了衣袍。 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身子,他要亲手帮她,擦洗。 江宁陈家,远在天边。 京城易主,天下易主,如此大事,谁都瞒不住。 数日之后,江宁陈家得了消息,然后全府上下都如丧考妣,人心惶惶。 怎么办? 他们连家主都折进去了啊! 陈胜都进了司狱,陈家,还有救么? “当然有救。司九宴以血腥手段逼宫夺位,为什么你们陈家,不能勤王护主?维护社稷清明?” 谢丰松大步而进,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 那名男子丰神俊朗,长相极为出彩。 一身风流,极为瞩目,很惹眼的存在。 但现在什么时候了,陈家人没人关心他长得好看与否,他们只关心自己的项上人头,还能不能保住。 还能活几天! “哎呀,谢大人啊,您刚从京城回来,京城那边什么情况,您能跟我们说说么?” 陈家老夫人上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握了谢丰松的手,就赶紧开口。 谢丰松平时也跟陈家来往密切,毕竟这是皇后的母族。 皇上一向护着谢府,谢府与陈家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这会儿连忙说道:“老夫人稍安勿燥。司九宴那个贼子,虽然已经进了宫,也将皇上关了起来,但他暂时还没有杀人。陈家主与陈家人都在刑司关着,没受刑,也还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焦心,焦虑。我们还得抓紧机会救人啊!” 老夫人听着松口气,但很快这口气又提了上来:“可是,怎么救?陈家,也就这点家底了。” 谢丰松这次没有开口,他身后的年轻人开口了:“出钱,出力。想要勤王保驾,光凭嘴说是不行的。人手,我有。谢大人水軍数十万,边关将士也有百万大軍。可是,想要调动边关大軍,就得有虎符。而这个虎符在哪里,在谁手,有谁知道?” 虎符? 这从哪里知道! 老夫人愣住,左右看看之后,问谢丰松:“这位是?” “家中三弟,谢丰睿。” 谢丰睿含笑见礼,“让老夫人受惊了。” 哦! 这位就是以‘小诸葛’著称的谢府三子,谢丰睿。 老夫人眼睛一亮,也松了口气:“那,还请谢三少指教,如果陈家想要救人,又该怎么救?至于那虎符,老身是从未见过的,根本不知晓在何方。” 边关十万将士的虎符,她一介妇道人家,怎么可能知道。 “老夫人莫急,我的意思是,虎符您是不知道。但,总有人会知道。” “谁?” “老夫人的手帕交,阎夫人。” 老夫人愣住,反应过来:“你是说,那虎符是在镇南将軍,阎将軍的手中?” 谢丰睿点头:“对,虎符就在他的手中。” “可,如何拿到?” “这就要看老夫人了。” “谢三少的意思,让老身去拿?”陈老夫人脸色都变了,“你是在与老身说笑吗?阎将軍的府中,那是何等的戒备森严,你让老身去取?” 这跟让她去送命,有何区别! “只有老夫人能取到,别人做不到。”谢丰睿脸上笑意落下,凉声说道,“老夫人与阎夫人是几十年的手帕交,她对你不会设防,你的胜算很大。况且,皇后娘娘惨死司九宴手中,连陈家主都被司九宴抓了。还有皇上,太子,长公主,个个都遭了那阉人的毒手,老夫人心中就没有憋着一口气,就不想去救?” 老夫人愣住,犹豫:“可老身……” “除非老夫人不想救!” 谢丰睿打断她的犹豫,再加一把火,“再退一步来说,京城那些人,可以不救,也没有必要救,大不了这天下换个皇帝坐。可如果,司九宴要动陈家呢?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陈家,很快也要完。陈家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也要落到司九宴手中。老夫人,这样一来,你可甘心?” “不,我绝不甘心!” 老夫人脱口而出,又咬牙说道,“我陈家的财富,凭什么要留给那种没根的东西?谢三少,麻烦跟我说说,最好能是画出来,老身要看看这虎符长什么样,老身这就去办!” 谢丰松见老夫人答应,顿时也松一口气。 暗中给三弟一个眼色,谢丰睿道:“那就好,且麻烦老夫人,让人准备笔墨。” 陈家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有反对。 这个谢三少说得对。 但凡司九宴腾出手,他们陈家,必将倾倒! 即如此,何不趁早下手呢。 江宁这边没有下雪。 只是入了冬,也冷。 兄弟两人乘马车回去,谢丰松说道:“眼下,且看你二哥那边了,你二哥在冀州,是一州之府,也有些兵力。” 谢丰睿眉眼沉沉:“大哥,你真以为,我只是想帮陈家吗?” “难道不是?” 谢丰松一愣,“你,还在绸缪别的事情?” “是。” 谢丰睿说,“天下之主,九龙之位,他李家人坐得,楚恭也坐得,为什么……我谢家就坐不得?” 啊! 谢丰松吓了一跳,他猛的跳起,却忘了这是在马车里。 “砰”的一声响,脑袋撞在车顶上,瞬间疼得他眼冒金星,起了个包。 但这会儿顾不得这些,他脸色发白,又慌又急的说道:“三儿,你这是说啥呢,你要吓死我吗?你怎敢,怎敢去肖想……那个位置?” 那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的位置! 那是皇位啊! “为何不敢?” 谢丰睿眼底带笑,神色却很据傲,“那位置,我看着不错,也想坐一坐。” “可你,可你……” 谢丰松结结巴巴,想说什么,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丰睿替他接上:“可我手中无权,也无兵,天下人也更不服我,对不对?” “大哥,没关系的。二哥是一州之府,你统领数十万水軍。回头,我再拿到虎符,届时,边关百万大軍听我号令……之后,再杀赴京城,那司九宴,又有什么本事,与我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