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无罪释放
德妃被带去调查,有小月指证,云温莞原则上等同无罪。 可皇帝跟太后有意刁难,毕竟是宸王府出去的人,云温莞要罚俸两个月,每日到宫门口跪上一个时辰,为期七天。 欲加之罪,云温莞硬生生要受着。 不仅如此,出宫之前,还被太后好一顿奚落,警告她不准狐媚惑主,作为宸王妃多加学习规矩,那个药馆也不准开,有伤皇家脸面。 云温莞沉默一旁,听她念叨,心里可不同意。 药馆即便不以她的名义也可以以云青的名义开,单纯卖药没什么不可以的。 云温莞是被遣送出来的,太后防备得厉害,也不知道在防备什么,云温莞跟着宫女走,经过专门接待贵客的驿馆,她想起了晏真。 晏真说,等找到云家的真相就带她回蓬苔天山。 “早知道,就问他该如何去了……” “王妃,您在嘀咕什么呢?” 梅香以为云温莞有事吩咐,听不清。 云温莞抿笑,“没什么,走吧。” 她跟晏真,是真的没有缘分。 出了宫,云温莞一路都没有说话。 乍然一看,若有所思。 梅香默默跟着,率先看到马车上的人。 不是原来的车夫,是苏屹书和花如燕。 还有几个云温莞不认识的人。 那几人倒是认识云温莞,看见人,纷纷上前。 “云姑娘,我等是少主的人,得知消息,特地过来保护您的安危。” 一句少主,云温莞便知这些是晏真的人。 云温莞心里是震撼的,晏真居然还派了人暗中帮助她。 那个少年,多好的人啊,命不该绝。 除了惋惜,云温莞心中已经没那么波澜了。 只是心里难受,她深呼吸,关心了一句,“你们少主可有消息了?” 晏真的下人纷纷摇头。 在大海中遇险,生存机会不大的。 云温莞也不知是骗自己还是安慰他们,“没有消息也好,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花如燕在一旁,听得云里雾绕的,指着晏真的人问,“他们是?” 云温莞尴尬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他们,正好,这几人说要退下了。 晏真帮忙,这个人情云温莞是一定要还的。 她把自己的六菱木牌给了他们。 “只要是他的人,不管谁将来受伤,皆可拿此物来找我,我都会鼎力医治。” 为首的人犹豫了下,慢慢接过。 “多谢云姑娘,我等告辞。” 花如燕不解,走过来问道,“这不是你母亲的东西吗,为何要送给旁人?” 云温莞抿嘴。 “正因为是母亲的东西,于我而言是最珍贵的,我欠了他们人情,就必定要还,除了这个,我也给不起什么了。” 索性,现在距离云家遇难的真相已经不远,不必借用木牌。 云温莞调整了心情,挽起花如燕,“苏老板辛苦了,一起吃个饭吧。” 苏屹书心生惭愧,倒也没推辞,当起了车夫。 从看到云温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场官司算是打赢了。 然,云温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如释重负。 许久,她缓缓道,“你觉得凶手会是一声不响,无权无势的德妃吗?” “怎么会是德妃!” 一看这反应云温莞依然明白了,她笑了笑,没说话。 花如燕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花老回去也会告诉大家,但现在,宸王妃说下砒霜之毒的人是德妃! 花如燕百分百不信。 “我跟德妃交往甚少,不过按照她那唯唯诺诺的性子应该做不出来,首先她没有动机……” 云温莞跟花如燕想的一样,但是德妃居然主动承认了,且说是因为慕容墨宸当初竭力调查泄题案件,把韦明州拱了出来,不留余地,她想为韦明州报仇。 韦明州是德妃妹妹的情郎,所以甘愿冒这个险,除掉慕容墨宸最在乎的人,好让他痛苦一生。 这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仔细一分析,很牵强。 诬赖皇室宗亲是死罪,德妃为了自己的妹夫,当真能做到如此牺牲吗? 夫妻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 云温莞不知道德妃为何要认下这个罪,一旦认了,汝南这么多条人命算在她头上,一样是死罪。 苏屹书控制好车速,加入阵营。 “也许德妃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认罪理由吧。”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苏屹书倒是松了口气,他说自己会跟花大人一起,在汝南百姓面前还云温莞一个清白。 若是以前,云温莞不在乎,但现在,既然嫁入王府,以后必定长期在汝南生活,想要自己做生意,一定要有口碑。 “那就麻烦你了。” 苏屹书说客气。 一顿饭没什么吃法,大家话也不多,花如燕为人热情,让云温莞有困难可以去找她。 云温莞求之不得,多一层帮助总归是好的。 她离开后苏屹书差不多也要走了,这段时间,苏屹书憔悴了很多,还有了胡茬。 云温莞就想起他要闹休妻那个梗,便放下筷子,八卦一下。 “你当真不跟你那个妻子过下去了?” 苏屹书一愣,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不过很快便了然,这事本来就闹得风风雨雨的,满城皆知了。 苏屹书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她不是我妻子。” 苏屹书心里认定了顾之梨。 有时候他会在心里拿梦莹跟顾之梨比较,但怎么比,顾之梨的好都是梦莹比不上的。 苏屹书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门亲事。 这话听着有很赌气,也很渣,云温莞难得见到他后悔莫及的落魄样子,可也没用。 迟来的深情贱如草。 云温莞并没有因为苏屹书帮了她而心生同情。 但她从他嘴里知道一件事。 “我要休妻,是因为她背着我三番四次找之梨麻烦,上一回,差点毒死之梨……” 竟然还有这事! 云温莞一下子拉了脸。 “那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你母亲能答应?” 苏母自然不同意,但因为顾之梨一事,慕容墨宸看在云温莞的份上减少了跟苏家的生意往来,苏家最近不太好。 苏母去庙里求签,大师说要想心想事成,最近家庭宜和睦。 有了大师的话,云母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心里想着法阻挠休书一事。 一来二去苏屹书干脆搬出来了,成天住在店里。 当然,也方便去看顾之梨。 只是人家一直不见他,加上有李朗阻挠,苏屹书心里不是滋味。 他想从云温莞这边下手,云温莞猜也猜到他的目的。 “这事我也帮不上忙,之梨若是肯见你自然会见,若是不见你,也是怕人家误会,你如今是有妇之夫的身份,贸然去打扰对她而言是负担。” 云温莞言尽于此,后来,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顾之梨。 表面上,顾之梨放下了一切,其实她觉得顾之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 不过这些云温莞也不便过问,她醉心于自己医学事业,因为花老出面帮忙的缘故,大家深知误会了云温莞,纷纷上前请求谅解。 尤其是那些被她医治过的人。 云温莞自认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但眼下她不宜生气。 “行了,你们回去吧。” 云温莞送走最后一位顾客便打算打烊。 这才中午不到就关门了,做生意哪有这样的,可云温莞就是图个好心情,任性一回。 “绮罗。” 云温莞往院子那边走,穿过长廊,欣赏一路摆满的花盆,在小穿堂旁坐下,她感觉到这几天肚子开始变样了。 身后,绮罗为自己刚刚收获的密报吓得不轻,走神了,赶紧就近拿了个棉花团绒的垫子铺下,小心翼翼伺候云温莞坐好。 “奴婢在。”她不敢正眼瞧云温莞。 云温莞也没往她这边看,她要问的是德妃的事。 当初,皇帝只下令将德妃打入大牢,如何惩罚尚未下旨。 “你觉得她会死吗?” 绮罗细细思考,半天拿不定主意。 “奴婢猜不出。” 如果她是顶替罪名的那真正的凶手应该是赶紧杀了她灭口,免得后患无穷。 云温莞斜视,等了一会儿,嘴角盈盈一笑,也不揭穿。 她胸有成竹。 “我倒觉得她不会死。” “何以见得?” 云温莞逐一分析,“你想想,若是德妃跟韦明州如此交好,韦明州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救她,而且花大人介入此案,必定会明察秋毫,如此顺藤摸瓜,抽丝剥茧,德妃若真无辜,定是无罪释放,即便有罪,也是扰乱公堂,阻碍断案之罪,只要她是被威胁,纵使欺君,也是不必死的。” “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跟顾之韵脱不了关系,可她到底是怎么威胁德妃的?” 绮罗点头,想想是很奇怪,“德妃跟皇贵妃是一派,惠妃她居然能让德妃临阵倒戈,确实可疑。” 云温莞说没错。 更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国师居然不在场。 既然希望她死,国师怎么舍得不围观呢? 云温莞这边想不明白,在这时,顾之梨跑来告诉她,此次狩猎器具出了问题,皇上已经派人包围了宸王府,并将府上负责运送和看守的侍卫全部关押了。 “什么!” 顾之梨气喘吁吁,“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您可知现场发现了什么,小殿下的鞋印和您母亲那个木牌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