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受刑,彻底回不去
云家父子尚沉浸在云温莞用刀割血的那一瞬间,没缓过神。 印象中的云温莞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流血受伤,云青不敢相信,不过几个月不见,眼前的女儿变了许多。 但不管怎么变,跟女儿的那种亲切感都是不变的。 “晚儿!” “姐!” 父子二人被侍卫按压双肩,动弹不得,满眼担忧。 看着云温莞手上那血直流,顺着指尖滴滴融入地面。 最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云温莞不会说话了。 所以才不得不以血为墨。 为什么会这样。 云温莞已经不在乎了,如果可以,真想一刀杀了这个男人。 云青老泪纵横,拼命想要上前,“晚儿,你怎么了,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告诉爹,爹为你做主……” “你们放开我,放开!”云惜年抖动胳膊肘挣扎,担忧地望着云温莞。 再一次,云温莞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爱,已经多久没享受这样的情感了,十一年了吧,那时候,家里孩子多,上有两个严慈相济的兄长,下有调皮捣蛋却黏着姐姐的弟弟,偶尔兄弟姐妹之间也会为芝麻小事争执,不过转眼又和好,那日子真惬意。 想起童年的温暖,云温莞泪水流得更凶猛。 不顾其他,拉扯男人衣袖,不让他走。 “王爷,欲加之罪我无可辩驳,你怎么虐待我都可以,求你看在我救了小殿下的份上,放过我母家,求您了。” 云温莞隐忍着委屈,重重朝地面磕三个响头。 小桃听说云老爷子来了,赶忙往风吟院走,正好看到这一幕。 小桃慌了。 “王妃!” 侍卫不准小桃上前。 叽叽喳喳的哭啼声吵得慕容墨宸头疼。 “再发出一点声音本王就弄死云家!” 小桃噤声,泪汪汪看着自家王妃娘娘。 云温莞两眼昏花,还在不停磕头,像失去了灵魂,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在经历慕容念霖那场大手术之后,身子骨变得格外虚弱,好吃好喝养着才勉强有点精神。 关进柴房,禁足风吟院,通通不重要了,云温莞只想请求慕容墨宸开恩。 忽然,身上的免死金牌掉落,金光闪闪。 云温莞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免死金牌。 眼前顿时一亮。 将金牌捡起,亮在男人森冷的身子前。 “王爷,我用免死金牌救我父亲和弟弟,金牌在此,你没有权力动手!” 大抵是担心过度,云温莞已然忘记慕容墨宸最恨别人拿皇帝来压他。 在看到金牌时,慕容墨宸并不屑,加深他情绪波动的是云温莞居然用金牌威胁他! 还说不是跟皇帝一伙的,呵。 慕容墨宸绝情地踢翻了免死金牌。 下人们又是一愣,这跟虒皇帝的脸没什么区别。 云青惊愕地看向座上一身风华的男子,脑子一片空白。 他看到云温莞写的血字当中有:慕容墨宸。 慕容墨宸是当今皇帝最不受宠的皇子,性格残暴,狠辣无情,传闻,跟他沾上边,不得好死。 如果上面这位就是……云青下意识搂紧了儿子云惜年,小声叮嘱,“别出声。” 云惜年年轻气盛,不服,“爹,怕什么,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爹怎么是怎么了? “闭嘴!”云青急了,捂住儿子那不着调的嘴。 “王法?” 慕容墨宸勾唇冷笑,“真不愧是一家人,一样的天真。”他眸间闪烁危险的光芒,一秒便能令人闻风丧胆。 “在这,本王就是法,即便是皇帝的免死金牌,通通无效。” 他徒手拉开云温莞,不留情分。 “带下去,连同云温莞的三十打棍,补上。” 什么! 云青傻傻地看着女儿,不明白女儿怎么突然惹上这么一尊佛,但眼下由不得他多想,忽然挣脱侍卫,像狗一样爬到慕容墨宸跟前,“求王爷开恩,草民愿意替晚儿受罚,王爷开恩呐……” 慕容墨宸不动,“还不带下去!” 云温莞使劲锤自己,父亲…… 伸手想将云青扶起,侍卫早一步将人拖走了。 “慕容墨宸,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他们!” 屋内忽然寂静了。 慕容墨宸看都不看云温莞一眼。 她用袖子狠狠擦干泪痕,缓缓起身,目光炯炯有神。 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 云温莞吸溜一口鼻涕,“慕容墨宸,你就不怕我对慕容念霖下毒手吗,我可是大夫,即便不近身,一样有办法杀人于无形,如果我家人有一点闪失,慕容念霖也别想好过。” 念霖,对不起,我只能假意利用你威逼慕容墨宸了,对不起…… 云温莞神色坚定。 堵,一定要赌一把,堵慕容墨宸会为了弟弟有所动摇。 有那么一会功夫,慕容墨宸是迟疑的,但三思之后,他讥笑。 忽然严肃冷漠,“还不带下去!” “一。” 第一棍打在云温莞屁股上,侍卫没有丝毫心软,光是这一棒下来,云温莞已经吐出一口鲜血。 “姐!” “晚儿!” 云青父子在冰窖冻得全身哆嗦,井口传来棒子声响,不用说,一定是云温莞受罚,顿时大喊。 “你们这些畜生,住手,放开我的女儿!” 上面的动静并没因此停止,不过,中间停了好久。 三十棒的刑罚就此结束,气息微弱的云温莞被丢进冰窖。 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冰窖远没有第一次经历的那般冰冷,宛如普通牢房。 当然,要比普通牢房还要冷。 冰窖臭气熏天,横尸遍地,稍稍吸一口气便忍不住作呕。 要说慕容墨宸还有一丝丝人性,那便是将云家一家三口都关在一起。 云温莞不得不承认,用慕容念霖做盾牌都没办法令慕容墨宸心慈手软。 她低估慕容墨宸的绝情。 第五棍后,君陌终究看不下去,说要亲自执行王爷命令。 他当着众人面,将软垫放在云温莞屁股上。 理由正当:王爷只说要打王妃三十大棍,没说行刑时不能在王妃身上放东西。 王妃,属下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君陌从侍卫手中接过棍子。 侍卫无言以对,因为王爷的确没下过这样的命令,但也没说同意这样的做法,权衡下,侍卫只好默默在一旁看着,不参与。 反正王爷要怪也是怪君陌这个执行长官。 因此,云温莞成功保住了性命。 只是,大家都知道,王妃跟王爷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云温莞笑容凄婉,总有那么点失落,往后想找云家惨遭灭门的凶手怕是不可能,唯一遗憾的是面对苍老养父,无地自容。 扶着云青坐下,云温莞泣不成声扑在养父怀里,“是我连累云家,连累父亲,温莞无颜面对你们,对不起……” 身上的伤口扯痛,不过比起连累家人,云温莞早已麻木到感知不到。 云惜年忍不住,打了声喷嚏。 “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云惜年察言观色,基本可以确定,他的姐姐,就是传言宸王殿下娶的那位民间乡野女子。 可这怎么可能呢? 云惜年围过来,紧紧将父亲跟长姐抱成团,相互取暖。 满腹疑团的何止云惜年,云青心疼地为姐弟二人搓手取暖。 “是啊,晚儿,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成为王妃呢,你知不知道你派人送信回家,为父多高兴,为父还以为你在外面遇难了……” 云青说着,轻轻哽咽。 睫毛沾湿,用袖口淡定擦拭。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云温莞脑子一团乱,只想着如何把云青跟云惜年弄出去,别的,有机会再解释。 她拍了拍养父肩膀,“眼下先出去要紧,有机会的话,莞儿会同您细说,到时再向父亲请罪。” 说罢,云温莞一瓶琼浆玉液掏出,打开瓶盖,一股蜂蜜味道的气味缓缓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