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前两分钟。　　 供销社的柜员提前将门上的锁链给打开。　　 八点整，正式开门。　　 萧云是第一个顾客，挑选起商品没人争抢。　　 站在柜台前，萧云思考了一下，卡车队伍里面的司机都喜欢什么。　　 最终萧云决定在烟上下手。　　 毕竟常年开车在路上跑的老司机，没有几个不抽烟。　　 虽然厂长的女儿差点因为司机抽烟而被撞到，但李怀德却说是没有按照规定抽烟。　　 凭借这个就可以推断出来，开卡车是允许抽烟，但得合规矩。　　 萧云嘴角微扬，看着面前的柜员，浅笑着开口：“您好，帮我拿一条大前门。”　　 一直面无表情的柜员在听到萧云说要一整条烟的时候，终于是有了些表情。　　 她看了一眼萧云，语气平淡，“你要一条？”　　 萧云点了点头。　　 柜员没再回应，直接转身去找烟。　　 萧云借机又想了一会。　　 但除了烟，往卡车队送其余的东西好像都不合适。　　 总不能送酒吧？　　 没几分钟，柜员回来了手里多出一包由原浆纸包住的长方体。　　 “一共四块五，你还要什么吗？”　　 萧云摇了摇头，直接交了钱，并把放进了挎包里。　　 刚出门，萧云就迫不及待的将烟上面的包装给撕开，将一整条烟给分成了小盒，并且放进了空间之中。　　 一切都弄完后，萧云便继续朝着轧钢厂在走去。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调换工作要先见一下办公室主任李怀德，见他的时候还需要用一下挎包，所以包内不能放东西。　　 李怀德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让别人为他所用。　　 这点萧云不在乎，萧云知道的是，跟他打好关系，以后自己的工作道理，能安稳不少。　　 与车队司机相比，让李怀德高兴，这更简单。　　 他这种级别的领导，根本看不上普通的烟酒，而钱更是不在乎。　　 想要送钱送票这条路不是上上之选。　　 最主要的是自己也没有。　　 所以，老早就想好了要送给李怀德什么东西。　　 那就是空间小溪里面的鲤鱼。　　 这年头，你送五斤白面给李怀德，他可能不在乎。　　 但你要是送他一条五斤重的大鲤鱼，他绝对眼里放光。　　 毕竟，这东西，根本没人能搞得到。　　 八点半左右，萧云出现在轧钢厂门口。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萧云直奔李怀德办公室，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原身的工友。　　 萧云凭借记忆认了出来，并且热情的打着招呼。　　 来到李怀德办公室门前，萧云看到没人后，这才将鲤鱼从空间取出放进挎包，并且将挎包的扣子给挂上。　　 为了防止鲤鱼乱扑腾，萧云警告道：“小骚鱼，你给爸爸消停点。”　　 弄好一切后，萧云敲响了办公室房门。　　 “咚咚咚”　　 房间内安静两秒，便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　　 萧云打开门，进入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李怀德坐在位置上低头写着什么。　　 面前是一张普通的木头桌子，桌面上一大块透明玻璃，下面压着一些纸条，照片等东西。　　 而玻璃上，则是堆放的本子，凌乱的笔筒，印有轧钢厂图案的铁质暖水壶……　　 发现来人是萧云后，李怀德立马停下了手中的钢笔，有些模糊的开口。　　 “萧…云同志，我没记错吧？”　　 萧云赶忙搭话，“没有没有，李主任您记性真好。”　　 李怀德笑着摆手，“哪里哪里，是咱们厂子的杨厂长，这两天一直念叨你的工作，很难记不住你啊。”　　 萧云依旧是一副谦虚的态度，放低姿态开口道：“这点小事能劳烦您二位领导挂念，倍感荣幸。”　　 李怀德很满意，冲着萧云摆了摆手。　　 “别站着了，坐着说坐着说。”　　 萧云顺势坐在一边的木头沙发上，李怀德打量了一遍萧云，关心道：“你身体好利索了？”　　 萧云不知道李怀德是不是真的关心自己，但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已经好彻底了主任。”　　 李怀德又看了两眼，确定没问题后，转头在桌子的抽屉内，拿出一张纸条。　　 “这是你工作轮岗的调令，你拿着他去它司机班组，去了以后，自然会有人帮你安排工作。”　　 萧云赶忙起身上前，将纸条拿在手里。　　 “主任，那天厂长不是说要检查我开车技术吗？现在怎么直接报道了？”　　 李怀德哦了一声。　　 “你说这个啊，去了以后会有人检查的。”　　 萧云没再多说，规矩的站在一边。　　 李怀德又讲了一些零碎的规矩后，便让萧云离开了。　　 萧云转身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反手将门口的插销给插死。　　 李怀德眉头皱了皱，没看懂萧云想做什么。　　 纳闷着，萧云已经重新回到了办公桌面前，并将挎包给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一并的亮了出来。　　 “主任，我今儿早上班，路过什刹海，有一个大爷冬钓，然后出来个这，我顺势就给买下来了。”　　 “但我这人不爱吃鱼，背着也怪累的，您看着帮我个忙，把他给消灭了呗？”　　 萧云就这样将鱼摆放在李怀德面前，用的理由也跟昨天在大院时一样。　　 李怀德脸上起初还有些不满，可跟随萧云手上的动作，看到挎包内的东西后，一下来了精神。　　 “这是鲤鱼？”　　 李怀德声调都变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鲤鱼了。　　 虽说领导开小灶的频率高，但那最多也是鸡肉猪肉，根本吃不到鱼肉。　　 萧云点了点头，“没错李主任，这鱼起码有五斤重！”　　 听到五斤，李怀德不可思议的看了萧云一眼。　　 “你…真的给我？”　　 萧云知道，这是李怀德在谦让客套。　　 毕竟他要是不知道这事，那也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你拿出来给他看了。　　 你再收回去，这多少沾一些挑衅的行为，不要说人帮你了，人一生气直接给开除都不用去厂长那里走手续，随便扣个帽子就完事了。　　 萧云可没这么傻，并且他也不缺一条鲤鱼，没必要整这么一套。　　 “当然了主任，您帮我这么大忙，这鱼您该吃。”　　 萧云故意这么说。　　 李怀德也不是傻子，这年头哪会有人不爱吃鲤鱼，但他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准备过多客套。这鲤鱼，他是真的心动，再客套，他都怕鱼会没。　　 盯着鱼看了几秒后，李怀德将目光挪到萧云身上，回想刚刚萧云主动关门的情形，他越看萧云越满意。　　 萧云安静的站在办公桌前，静静的等着。　　 他知道，李怀德一定会付出一些东西交换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