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陈管事还在您面前故意挑黄管事的不是,黄管事必然埋恨在心。”会做些什么,也不意外。 不料石磊却摇摇头,虽然他还小,心智不是很成熟,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难将陈管事院里的动静与黄管事联系起来。 “二人虽有过节,但也都是在利益上边儿,若说半夜雇凶杀人,还真没到这个地步。” 很快,听到动静的护院便跑了过去,半个时辰后,青竹打听到消息,不知是哪里的贼人突然闯入了庄子。 摸黑途中不小心碰到了陈管事院子里的花盆,如此引起陈管事那边的注意,才打起来,虽只是些小毛贼,但陈管事也受了不少伤。 话虽这么说,但是消息传回来后,曲玲珑却怎么都不信任,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按理说,这么大的打斗声,黄管事那边必然是能听到的,但黄管事的院子愣是像不知道一样,一直到第二日,庄里下人说陈管事昨晚遇了难。 黄管事才佯装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本管事竟不知道。”下人也不知其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如实将昨晚发生的事阐述了一遍。 说完,黄管事便以管事的身份前往探望,曲玲珑坐在房间内,听着青竹带回来的消息,脸上肉眼可见的神情里满是嘲讽。 “这黄管事果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 “不过…除此之外,那位前往曲府像钱氏求证的下人好像回来了。”王全受黄管事之托前往曲府询问钱氏曲玲珑是否真有奴籍的事,曲玲珑先前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听完青竹说的,不觉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神色恢复如常,蹙眉,“有钱氏撑腰,现在黄管事必然已经知道,她手里的盒子是空的了。” “小姐,要不咱们跟黄管事摊牌吧?”反正这庄子也是老爷给的陪嫁,即便那群叼奴的奴籍不在曲玲珑手里,作为庄子的主人,曲玲珑都有能耐赶走她们。 赶到是容易,就是怕…那黄管事耍心眼儿,让庄子里的人都跟他走,想了想,曲玲珑敛下眸底的微光,示意青竹先不着急,“看看情况再说。” 相较于曲玲珑这边,自她走后,钱氏到过的更加恣肆快意,没有人与之作对,钱氏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三日前,曲江婷如愿嫁入三皇子府为妾室,虽说为妾只能从后门进府,但对于她们这种商户身份来说,能嫁入三皇子府已是天大的恩赐。 钱府的人虽瞧不起钱氏这种将女儿推入三皇子府为妾的做派,但说到底,三皇子有皇后这座靠山,即便做错事也有皇后顶着。 慢慢的,也开始接受钱氏的示好,私下里开始走动。因是以妾室身份入的三皇子府,因此曲江婷回门之日只能自己回来。 曲江婷虽然委屈,但规矩不得不遵守,乘马车从外面进来,刚走到门口,便见钱氏一脸笑意侯在外面。 曲承开顺着曲江婷下马车的身影朝外望了好几眼,在确定了三皇子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时,转眸看向曲江婷,眉宇间划过几抹欣慰。 “你如今也是新妇了,往后,一定要好好侍奉夫君,来年生个贵子,身份也能高一点。”曲承开什么意思,曲江婷比任何人都清楚,跟随钱氏回到内屋后,便俯身坐了下来。 钱氏满脑子都是曲江婷那日被三皇子妃责打的画面,坐下后,便拉着曲江婷的手询问她在三皇子府过的如何。 “三皇子妃可有难为你?”看向曲江婷的神色里满是担忧,曲江婷勾勾唇角,示意自己很好,自入府后便被三皇子拥在怀里宠着,如今的她,越发觉得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至于三皇子妃…”曲玲珑沉吟,如今她已是三皇子的妾室,三皇子妃就算看她在不爽,也要顾及三皇子的面子,因此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到是母亲。”曲江婷回拉着钱氏的双手,一向傲然的脸上竟生出几抹担心,“女儿听闻您将曲玲珑那个贱人送到了爹爹不要的一个庄子上,她可有为难您?” 提到曲玲珑,钱氏面上难得露出一抹鄙夷,“此事,母亲正要与你说。”边说边将黄管事送信的事告诉曲江婷。 眸光微闪,“那庄子是你爹爹十多年前便买下的闲宅,因太过偏远便不怎么看管了,如今曲玲珑去了,到是又重新利用了起来。” 想到昨日那黄管事才让人送信来,钱氏脸上满是得意,“那庄子里的自庄子里的管事都是个顶个儿的人精,曲玲珑此番,要吃苦头了。” 曲江婷珉紧唇角,钱氏面上的愉悦也沾染给了她几分,她原就不喜曲玲珑,如今听其在闲置的破烂庄子内不好受,心下更是比入皇子府还畅快。 “谁让她那么顶撞母亲,走到今日,也是活该,话说回来,那赵姨娘近日如何?”曲江婷眸光微闪,面上划过几抹好奇。 “好歹是贴身的女儿,就没来找过您?”求一求,没准儿母亲心软,还能允那小贱人回府待上几日。 相较于其他人,赵姨娘还算本分,许是清楚就算来求她也没什么用,到是除了日常的必备礼,其他时候都憋在佛堂。 钱氏没心思顾及旁边,撇开话题,便重新向曲江婷看了过来,神情极致疼惜,“你这回来一趟,也不容易,皇子府到底与寻常人家不同,母亲不在,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说着,转过身来,将亲自调教出来的婢女叫进来,让曲江婷走时带上,“还有李婆子。”虽说之前曲江婷在钱氏被曲承开送到寺庙后,以放耳目为由将她送到了姨娘那里。 但钱氏回来后,便直接将人要了回来,两个婆子她身边放一个,王婆子跟着曲江婷,她也能放心一些。 曲江婷知道钱氏担心自己,虽不喜王婆子,觉得她仗着年长连她做什么事都要管,但毕竟是钱氏的人,总不会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