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河留着就是一个祸害,既然他能悄无声息待在柴房不被人发觉,那他就一定有能耐躲避外面那些追兵,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 “可是…”青竹还想说什么,曲玲珑已经垂下了头,“吃饭吃饭!”明显不想再过多讨论,无奈,青竹只能闭嘴。 大门外,距离不远处的拐角处,女人隐在黑暗里,将这一切全都收在眼底,片刻后,转身朝前院走去。 几分钟后,从曲江婷房间内传来一道尖厉的声音,夹杂着兴奋,“什么,你说真的?”婢女俯在地上,正是刚才躲在曲玲珑后院偷听的人。 “奴婢所说千真万确,当时,二小姐正在房间里坐着,青竹去了小厨房,奴婢亲眼所见,那名男子跃下房梁,进了二小姐的闺房。” “哈哈,曲玲珑,曲玲珑,好啊,好啊,你到底是被我抓到了。”曲江婷拍手大笑,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稳重的模样。 眸底满是压抑不住的痛快,“夜会男子,好几个曲玲珑,纵是普通女子,也要受世人戳脊梁骨,何况你还是秀女。” 我朝律法指名,未出阁适龄女子皆可入宫选秀,但若这选秀的女子入宫前就与人私通,那下场,就不光是掉脑袋那么简单了。 敛下眸底的冷意,曲江婷披上外套匆匆出门,“走,去找母亲。” 曲江婷来到钱氏房内时,钱氏正在软榻上躺着,见她兴匆匆进来,知道定是有什么事,掀开身上的薄毯坐起来,挥退两边的丫头婆子,“你们先下去。” 随即抬起头里,对上曲江婷走过来的身影,“婷儿可是有什么事?” 曲江婷身形款款,因心里藏着事,急切告诉钱氏,婢女刚被挥退,便走上前,眸底难掩兴奋。 “女儿刚才听到一则天大的好消息,您听完以后,肯定大吃一惊。” 被曲江婷带动,钱氏也来了兴致,轻笑,“奥?什么事,说出来让母亲也听听。” 曲玲珑俯身,压低声音,在钱氏耳朵边 “女儿的指派出去的婢女,刚才看到有男子进了那个贱人的闺房。” “你说的是真的?”曲江婷点头,兴奋不已,“女儿怎敢哄骗母亲,母亲若不信,亲耳听听便知道了。”说完,曲江婷拍拍手。 片刻,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婢女推门进来,曲江婷焦急,不等其跪下行礼,便一把拽了起来。 “告诉母亲,你刚才都在后院看到了什么。” “回夫人,大小姐,奴婢刚才在后院,亲眼看到有陌生男子进了二小姐的闺房。当时青竹正在小厨房里做饭,那男子不知跟小姐说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出来。” 曲江婷性子急,钱氏还怕她是故意编个故事来让自己高兴,如今听到婢女证实,算是信了,眸底扫过一抹暗芒,连续三句,“好好好。” “与人私通,可不是小罪啊!”钱氏轻叹口气,但那眸光里,却没有任何叹息,反倒是快意大于轻叹。 便是寻常人也罢了,坏就坏在,曲玲珑是秀女,而且是已经准备入宫的秀女。这几日,钱氏日夜想在想该用什么办法能让曲玲珑彻底翻不了身。 如今看来,到是她自己不给自己留活路,既如此,就别怪她这做主母的恶毒了,与曲江婷对视一眼,钱氏站起身来,意有所指。 “算算时间,也有日子没去你祖母那儿了,今日夜色不错,陪母亲去你祖母那里看看。” 曲江婷的祖母不是曲承开的亲生母亲,是曲父外纳的妾室,曲承开母亲难产去世后,才被扶成正房。 因常年吃斋念佛,不喜人打扫,儿孙们便也不经常去,只有钱氏这个明面上的儿媳,日子久了,去走走过场。 大多时候,也坐不了太久,不过是为了博个孝顺婆母的名声。曲江婷没明白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抓人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去祖母那里。 跟在钱氏身边久了,对方一个眼神,李婆子就明白什么意思,见曲江婷满脸疑惑,便知道她没懂钱氏的意思。 走在曲江婷后面,李婆子一边走,一边压着声音跟曲江婷解释。 “夫人这是打算借老妇人的手抓人。”眸底的凉意一扫而过,轻笑,“庶女私通,自然要有目击证人在场才行。” 可近段时间,老爷与夫人的关系并不是太好,若是夫人直接抓人,难免会让老爷怀疑,认为是夫人容不下庶女,但若拉上老妇人,那就不一样了。 老妇人虽说常年不管宅院内的事,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曲氏媳妇儿,要以曲氏荣辱为先。 李婆子掩了掩嘴角上的笑意,“老奴解释这么多,大小姐应该懂了。” 懂了,怎么能不懂,说白了,就是找个见证人,曲玲珑啊曲玲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她已经等不及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不知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还是怎么,躺在床上,曲玲珑说不出的烦躁,起床来到院里,月光照下来,院子里的梨树枝被拉的好远。 “小姐,怎么起来了?是睡不着吗?”青竹收拾完厨房的活过来,就见曲玲珑在院子里蹲着,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进屋取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曲玲珑回头扯着笑对青竹说了一声谢谢,青竹见她面色不对,有些担忧,“莫不是白天的事让小姐忧心了?” 白天的事,曲玲珑还真没怎么想,不过话说回来,依照钱氏的性格,按理说,东西没拿到手,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可等了一天,对方愣是没什么动静,之前青竹说,曲承开的妹妹来过府里,曲玲珑沉思,看向青竹,突然想到,赵姨娘还有一个岁数尚小的姑娘。 因身体羸弱,从出生起,便被送到寺庙里,“寺庙那种苦贫地方,若是有办法,赵姨娘必然不会让她长久待在那儿吧?” “小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赵姨娘的事,自曲玲珑上次醒来后,就很少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