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好险
“我那时同家里闹得正欢,经常跑出去。”穆九倾摸了摸脸,“同小时候相比,我变化应该挺大的!” 魏宸淞没有听她的,而是将床幔掀开一角。 他没有急着去看羊皮卷,而是先看她脚踝的伤。 “喂!我在和你说话!”穆九倾竖起眉毛,一副听不到回答不罢休模样。 魏宸淞的动作一顿,“我在听。” “你不是心虚吧?”穆九倾拿着珠串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吧?我看到了什么?” 她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这是谁的耳朵?红成这样子,不觉得的烫得慌吗?” 魏宸淞稳住她不老实的腿,“说话就说话,动来动去的,小心伤上加伤。” “回答我的问题。”穆九倾伤腿没有动,完好的腿一屈,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跪坐在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耳朵,“你当初和林赋禅交易,不会是为了报复我拒绝你吧?” “提他做什么?”魏宸淞厌恶听到林赋禅的名字,“你既有眼无珠,我略施小惩不可以吗?” 穆九倾笑,“可以。我只是好奇,我们之间有这样的渊源,你为何能忍住不说。” “我……” “嗯?”穆九倾微微挑眉,“某人不会是不好意思……唔!” 珠串被发现的那一刻,魏宸淞就知道会这样。 他倾身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喋喋不休吞下,直到她软在她的怀中,魏宸淞才把她的手按在胸口,“你明明知道。” 穆九倾利落点头承认,“我知道和我要为难你有冲突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想到过去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穆九倾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你为什么不说?你若是早告诉我你……” “我问过你。” 穆九倾一愣,“什么时候?” 魏宸淞无奈,“你仔细想想,我是不是问过你为何离开风神一族,为何执意嫁进林府?” “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你不愿意被人安排亲事,不……” 穆九倾捂住他的嘴,“魏宸淞,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就不能让我稳占上风一回?” 好吧!她心虚! 那个时候她一心认为林禅赋是她的良人,谁能想到良人他狼心狗肺呢? 林禅赋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她。 这样看来,魏宸淞说她有眼无珠,也是实话。 魏宸淞看不得她情绪低落,指尖轻拢,温柔地顺着她的发,“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南宫毅要用他李代桃僵,自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所以他幼年,不是长在京城,而是在北蛮,这样他出现在京城,出现在庆帝身边的时候,才没有人能查出他的来历。 而魏宸淞自己,也一直以为他是先太子血脉,南宫毅是他亲生父亲的人。 可以说他一出生,就生活在南宫毅的骗局中。 日日在南宫毅的鞭策下学习各种技能,稍有不好就要被责罚,同穆九倾相处的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后来想想,他一定是知道穆向天的身份,才故意住到你们隔壁。”魏宸淞道。 穆九倾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庆帝派人暗访,有风神一族顶在前面,南宫毅随时可以跑。我记得你们在那间宅子住了不到一年就搬走了……” “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带着我到处走,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年。” “他应该不只是在躲避追杀,他是在找人!”穆九倾想到赵霖,“你说过,赵霖是你看着长大的。” “不错。他一直在寻找先太子血脉,可惜事与愿违,只有一个赵霖,还是二皇子的子嗣。” 魏宸淞故地重游哦,遇见长大的穆九倾,就是因为南宫毅查到先太子曾经宠幸过的一歌姬的消息,那女子身边有个适龄的男孩。 可惜那孩子不是先太子的。 南宫毅不过空欢喜一场。 “你那时候找人提亲,就不担心南宫毅不同意?” “我那时羽翼已丰,而且我也是人,有自己的喜恶。”魏宸淞对南宫毅虽有孝心,却也不是言听计从,何况那时他已经获取了庆帝的信重,南宫毅轻易动不得她。 穆九倾好奇,“我若是同意嫁给你,你要怎么娶我?” “自然是禀明庆帝了。” 穆九倾撇嘴,“也是,那时候你大丰上下最得庆帝信任的九千岁,别说要娶妻了,便是娶十个八个,庆帝也只会让你大办宴席,顺便看看哪些官员会送重礼,哪些官员背后骂你……” “信任?”魏宸淞淡淡道,“不过是用得顺手的刀罢了!刀尚且锋利时,又怎么舍得丢弃?” 见他目光幽深,似乎又陷入到过去的漩涡里,穆九倾有些后悔,“我很高兴。” 她摸上他的脸,“我很高兴那么早就走进你的心里。” “可惜你把我忘了。” 这狗男人是知道怎么用话将人噎死的。 “也……不能全怪我。”穆九倾道,“我那时候才几岁,一场大火险些没把我烧死在里面,担惊受怕的,忘记一些事情也是正常啊!你若是能早早回来找我,将一切告知于我,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 “当然,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说你我如此兜兜转转都能走到一起,不是天意就说不过去了。”穆九倾笑着亲了他一下,虽浅尝辄止,却又意味深长,“我们是天生一对,所以一定能白首到老。” 魏宸淞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忍不住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那个浅浅的吻,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床幔中在升温。 穆九倾的姿势本就不舒服,不过是为了让他有压迫感方便质问才如此,这会儿他这么一压,她便坚持不住了。 她的腰一软,腿便控制不住地踢到了榻上的小几。 魏宸淞紧张地停下动作,肃然道:“哪条腿?” “别紧张,不是受伤的那条。” 魏宸淞庆幸没有听她的话拿烛台进来,否则小几一翻,烛火点燃床幔,岂不是旧事重演? 此时的穆九倾也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她捂着心口道,“这要是烛台翻了,羊皮碎片岂不是要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