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接二连三的事件
老雌虫领鹤辞进入巷子中,巷子窄小破旧,他们顺着生锈的楼梯一路向上。 由于漏水,楼梯间有很大的铁锈味。 怕鹤辞嫌弃,老雌虫笑呵呵的解释:“首都星寸土寸金,像我这样的老虫子能有个合适的人落脚点,已经很不错啦。” “你别嫌弃,我屋里收拾的还是很干净的啊。” “啊?不会。谢谢您,我的光脑丢了,联系不上亲属,能不能借一下您的。”鹤辞跟在老雌虫身后走着。 虽然鹤辞不知道远离哥哥……或者说远离鹤家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上雌君那边。 依他对哥哥的了解,鹤家发生这么大的丑事,是绝对不可能大肆宣扬的,所以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老雌虫领鹤辞进了家门,去热了兽奶端过来。 在首都生活就是这点比较好,基本生活有保障,老了社区会照顾。 他们会按时送来兽奶,食物,以及上门关怀,帮忙带年迈的虫检查身体。 “好啊,那我去厨房弄些东西吃,你先跟亲属联系。” 老雌虫把光脑放在桌子上,拄着拐棍一步一步挪到了厨房。他还贴心的关上了厨房的玻璃门,给鹤辞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 鹤辞拿起光脑,走到卫生间关上了门,尝试打给雌君。 现在除了科斯莫斯,他没有可以依靠的虫了。 在“滴滴~”几声响后。 科斯莫斯虽然对于陌生号码知道自己私虫号码觉得奇怪,却还是半信半疑的接听了。 “喂?” 就是这么一声,鹤辞立刻忍不住哭了出来,却又不想给雌君添麻烦,捂着脸抽泣。 科斯莫斯听着通话那边的呜咽声,几乎下意识喊:“鹤辞?” 他其实不太确定的,毕竟鹤辞作为雄虫怎么可能会落魄到,用陌生号码哭着给自己通话。 但又觉得,像鹤家这种藏了不知多少淤泥的贵族,不一定做不出欺负雄虫的事。 “呜唔嗯……”鹤辞捂着嘴忍着哭泣的冲动应声。 科斯莫斯当即就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问道:“你在哪?”说着,就查起这段通讯的信号来源地。 鹤辞怕自己一张嘴就哭的说不出话,干脆点了地址发给科斯莫斯。 见状,科斯莫斯拿起桌上的钥匙,朝着车库走去,边走边安抚:“待在原地别动,我立刻就到。” 副官火急火燎的赶到办公室这边,就见元帅离开,他连忙追上去问:“元帅,您去哪里?带我一个吗?” 这还举起手中的资料,连忙喊着:“昨晚发生了命案,元帅!等等我!” 科斯莫斯脚步不停,把通讯器拿远了些说着:“私事,你留下。” “有事发我光脑上。” “但是……”眼看追不上元帅,副官连忙把资料拍下来发给元帅。 科斯莫斯没有挂断与鹤辞的通讯,把光脑点开,扫视了一眼副官发来的资料。 发了条信息给副官“昨天的虫留下加班,我马上回来。” “是。”副官着急的来回踱步,收到消息立马就去通知工作虫了。 这次案件要从昨晚,司法局的关押室说起。 若伊姆刚吃过晚餐正准备躺下休息,就见一道阴影从外面照射进来。 他无语的撇了撇嘴:“再说多少次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那么多,你们再问100遍,我也还是不知道。” “呵。”听到熟悉的声音。 若伊姆立刻从床铺上跳了下来,眼巴巴的跑到玻璃窗前。 这个穿着司法局黑白混色军服的家伙,虽然若伊姆没见过他的脸,但是这个声音可无比熟悉。 “您……您来救我了?”他不知想到什么立刻摆手解释:“请您放心,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有关组织的事情。” 他逆光站着,若伊姆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军雌是司法局当差的虫,他当然知道若伊姆都交代过什么,何况像若伊姆这种角色也不可能知道太多有关组织的事情。 军雌没有废话,留下了一些好酒好菜,直勾勾盯着若伊姆逐渐惊恐的双眸,转身离开了。 若伊姆捧着酒杯,抖得酒水都要撒出去了,可他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吃或者不吃都会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逐渐的他的惊恐变成了憎恨。 凭什么自己为他们卖命却要死,明明自己什么都没交代。 既然如此,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他端着食物坐在床边的地上,划破手掌捧着自己的血涂涂画画,又找东西清理掉了。 似乎认命一般,将那些食物和酒都吃了个遍。 还拿出上一顿剩下的柠檬,用嘴把它咬成一半,酸的若伊姆五官都皱到一起。 他用柠檬在地上涂来涂去,还不停的叹气捶着地板。 他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临死之前不甘心的把餐具都摔在地上,就连关押室中的物品都被他砸的乱七八糟的。 当监控室的虫发现不对劲儿,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不会动弹了。 鹤衍也在今天一大早,收到了虫生第一条噩耗。他远在荒星,舍不得关掉咖啡店的养雌父,因为涉嫌报复社会,向顾客投毒被逮捕了。 “不可能,雌父开店就是为了接济荒星周围的虫民,如果他要报复社会,怎么可能数十年如一日的经营店铺。” 通讯那边的卡尔斯,气喘吁吁的像是在逃跑一样,而那边还时不时传出枪声。 鹤衍听到跳到地面的声音,似乎是卡尔斯躲避在某个掩体之下的动作发出的。 他喘着气,安抚着鹤衍:“我知道。” “当初安排保护你们亲属的虫员,已经向法院提出了诉讼,认为这是一场蓄意栽赃。” “目前案件并没有被拍定,只是涉事员工与店长被带走了而已,完全来得及……” 通话之间,卡尔斯躲避子弹,朝着对面开了几枪。 “我会处理好的,你因为星舰上的事情被连带责任,虽然没有被关押,但你目前还在保释期,不要轻举妄动。” 那边的火力越来越猛,他只好先躲回掩体后方接着说:“我等会儿去解决这件事。别担心,现在有点儿其他事情……” “轰隆!” 因为爆炸吃到了沙土,卡尔斯呸了几声用极快的语速说着:“小麻烦,稍后联系 。”就挂断了通讯。 鹤衍担忧的说不出话来,猜测到是先前卡尔斯所言的正事不怎么顺利,可自己现在帮不上忙,不添乱都算是好的了。 那边领头的星盗站在石头上,看起来很威风,他举着喇叭喊:“对面的虫听着,把叛徒交出来,我们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就一起化成灰炭吧。”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虫立刻上前举着大拇指说:“老大威武,这几下炮弹过去还不得把他们都吓得尿裤子。” “嗯?”如此褒奖的话,星盗也十分受益,立刻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会说话,回头庆功宴给你加个腿吃。” “老大万岁!”这话几个小弟都举着手恭维起来。 卡尔斯无语极了,只是瞧着自己身后护着的,头发花白的博士问:“您还好吗?” 博士咳了几声,拍着自己的背说:“还行吧,就是腰有点儿受罪,他们动作太快了,不然我们招了吧。” “……”卡尔斯无语的看着怂兮兮的博士,就这墙头草的性格,也难怪老博士会在他的组织出事的时候,立刻投靠自己的好友了。 看卡尔斯的表情不怎么样,博士尴尬的笑着打哈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嘛。你撑得住吗?实在不行,等你再撑半个小时咱们再投降?” 博士拍着卡尔斯的肩膀,一副不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你要知道,只要选对路虫生就不会吃苦头。虫要学精一点,才能活的长久。” 卡尔斯抓住博士的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重新给枪上膛。 卡尔斯倒是不怕对面的星盗,只是博士这一句又一句劝告,让卡尔斯害怕正冲锋陷阵呢,博士就在后面捅自己一刀。 “我只有一个要求,您别给我添乱就行。” 博士连忙点头,他把手踹进白大褂中,满脸真诚:“放心吧上将,别的虫我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帝国明珠,虫族的新任启明星……” 卡尔斯观察着外面星盗动向,不等博士说完那些拍虫屁的话。 再次把博士想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啧,您安静一点。” “哎,知道知道。呃,不过” 卡尔斯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博士,博士舔了舔嘴唇,立刻讨好的笑着:“不过您要是觉得……就是打不过的话,给我使一个眼色,我投降了之后,好劝劝这些星盗大哥们,好让咱们少受点儿苦。” “……” 卡尔斯深呼吸几下,心中默念有用,他有用的不能打,不是自己的兵真不能打。 自我洗脑成功后,卡尔斯轻声回应:“行。” 眼看星盗缓缓靠近,卡尔斯给枪上膛随时准备突击,带着博士转移阵地。 这博士觉得哪边儿都不能得罪,乐呵呵的给自己开脱:“上将,您这也不能怨我,对吧?这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博士也把脑袋探出来一点点,看着这几个背着枪凶神恶煞的星盗,嘟囔着:“看看这三四个虫,又是炮又是枪的,亏他们能扛动。” “咱这边也就你还有点反抗能力,我一个老胳膊老腿儿,半只脚踏到虫神怀里的虫,这……这也折腾不动呀……” 他把头缩回来,摇了摇头满脸不赞同,碰碰卡尔斯的后背:“哎,等会儿您撑不住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啊,我倒戈之后劝劝他们的话,咱们两个都能好受点。” “……”卡尔斯扣了一下枪,又轻轻放下忍住没有开枪。 真的好想回头给博士一枪子,让他安静一点。 市区边小巷子里,接到鹤辞的科斯莫斯在过来的路上就处理好了军部的事情。 谢过老雌虫就带鹤辞上悬浮车了,老雌虫眼神不怎么好,没认出科斯莫斯的样子。 期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可怜的亚雌。 可能是老了就比较多愁善感,他一看见鹤辞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 在等待科斯莫斯到来的时候,老雌虫帮鹤辞修剪了头发。 给他干净的衣服,帮他清理伤口,把浴室整理出来让鹤辞洗了洗,还做了美味的饭菜。 因为怕错过雌君来接自己,所以鹤辞随便冲洗了一下。 老雌虫目送他们离开,回到房内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串黄色的珠宝手串儿。急得他连忙从屋内赶出来,但是空中却没有了那辆悬浮车的身影。 而在飞向空中的悬浮车内,科斯莫斯见鹤辞把头发剪成齐肩长短。 像是刚洗过澡一样,发丝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水。鹤辞的脸颊也红彤彤的,左脸上还带着细小的一道刮伤。 怕他感冒,科斯莫斯抬手重新调整了空调温度。还把手掌放在空调口,感受了一下觉得合适,这才放下手问:“去哪?” 鹤辞小心翼翼的看着雌君,缓缓说着:“回家……回鹤家。”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但是科斯莫斯还是尊重鹤辞的意愿,开车前往鹤家。 尽管猜到了鹤辞身上发生的事情,但还是在路上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弄成这样?” 鹤辞低着头扣着手指,好半天才闷声说着:“我不小心磕的……” 科斯莫斯拿他没办法,也就不再追问了。 想起鹤辞对鹤家的称呼,从回家变成了鹤家,忍着火气换了个话题问:“回鹤家要跟鹤家道歉?然后继续留在鹤家?” 鹤辞连忙摇头,话语中还带着哭腔:“我想去鹤家收拾东西,然后……” 他带着泪水的脸庞,看向专心驾驶的雌君:“然后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鹤辞抽泣着解释起来:“雌父说我没有家……鹤家是鹤家,不是我的家。” “可是雄父和哥哥说,鹤家才是我唯一的家……没有鹤家就不会有我,只有鹤家才是我的家……” “可是……我在鹤家不开心……他们不在乎我……雌父还跑了……他不要我了,我是没虫要的崽崽……”鹤辞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科斯莫斯见状单手操作悬浮车,拿出纸巾递给鹤辞:“谁告诉你,你亲生雌父跑了?” 鹤辞擦了鼻涕和眼泪,声音一颤一颤的继续说着:“他们都这样说,他们都知道的,我不是个受虫喜欢的崽崽。我是个扫把星没有虫喜欢我,就是鹤家才愿意养我,连雌父也不要我,我生下来他都不愿意多看看我……” 他擦着鼻涕,似乎要把昨天和以前的委屈通通说一遍。 “他们是谁?”科斯莫斯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任何变化,他心底的怒意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