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颖让薛溪倩过来,将田姝放在了她的后背,两人一起将田姝送回了马车上:“你就在这里安心等着,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田姝的身上全是水,单薄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着,嘴唇青紫一片:“麻烦你们了,一定要帮我找到!” “你就在这里坐着!”柳梦颖的语气重了重:“好好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总不能让他在天有灵也不得安息!” 田姝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柳梦颖让车夫好生看着她后,又快步回去寻了起来。 寻了足足一个时辰后,马车渐渐散开,雨还没停,天色黑沉沉的,估计还有一场暴风雨。 连同庆阳侯府的侍女和车夫,他们四个人在地上寻了半天,腰板都快直不起来了,却也没找到那个耳环。 大家都想要放弃的时候,柳梦颖余光瞧见书院的门口有一点反光,她连忙跑过去瞧了一眼,正是那东珠,只是这耳环已经被损坏了,托着东珠的金线都不见了。 这里也不是她摔倒的位置,只怕是被马车碾过,又被人踢到了这里的1 柳梦颖又在周围仔细寻找了一番,只看见了一片金叶后,就再也找不回别的了。 大家浑身湿漉漉的回到了马车上,柳梦颖双手捧着东珠递了过去。 田姝伸手一把抓住,紧紧攥在手中,不管不顾的跪在了柳梦颖的面前,泪水簌簌而下。 柳梦颖将她搂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大哭了一场,滚烫的泪水也让她眼睛发酸。 渐渐的哭声低了下来,田姝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所以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拭去了泪水从柳梦颖的怀中抬起头来,面色惨白道:“我只是怕,怕这耳坠子也和他一样,找不 回来了,还好,找回来了,妾真的十分感激王妃!” 她让侍女搀扶着她下了马车,郑重的对柳梦颖道谢,随后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自己的马车。 柳梦颖坐在车上,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这些冰冷的雨水滴在脸上,似乎也有些温度。 薛溪倩抱住她道:“你别难过了,这是武将的宿命,咱们当初在南疆的时候,其实也死了不少的兄弟。” “是啊!可是留下的家人该多难啊!”柳梦颖用手拭去了泪水:“她一直都没走出来。” “既然她这样宝贝定亲信物,可见他们两人感情甚笃。” “嗯。”柳梦颖低声呢喃道:“所以她选择留在庆阳侯府,守着他们曾经的家,还为他过继了一个儿子,叫做冯忠国,就如同他们之前约定的那样。” 薛溪倩幽幽叹了口气:“若是王朗真的是王六郎,等他回来瞧见他的夫人改嫁,冯二夫人还苦苦守着,却等不会她的夫婿,又该是什么感受?” 真真是造化弄人,让有情人生死相别,老天真是没开眼! 全身湿漉漉的她们先回府换了一身衣裳,再让枝丫带着亲兵去守着书院,晚些时候护送浩儿回来。 午膳后,因淋了雨,两人都有些不适,便让大夫开了药,服用后就睡下了。 天色渐暗,晚膳时分,赵乾龙从近卫营中走了出来,他今日是来告假的,母亲身子不好病了几日了,赵茹梦也迟迟不肯将凤血石头面拿出来,日日抱在怀中,守在母亲的床边伺候,之前从未这样孝顺过。 所以他打算告假几日,将家中的事情处理好,若是赵茹梦还不愿意归还,那就只能靠抢了。 他不能让北玲儿用王六郎的抚恤金为赵茹梦添妆,这对他还是对王六郎都充满了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