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宋景晨离开了慈居殿后,便去了太后的慈宁殿请安,顺便求旨娶柳梦颖。 太后听闻此事,心中很是高兴,“你这孩子,真是闷声办大事,前段时间你母妃还与哀家念叨过你的婚事,没想到你与颖颖这丫头在战场呆了一段时间,就对眼了!颖颖是个好孩子,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宋景晨道,“母后,儿臣定是会好好待她的,只是母妃不喜颖颖,只怕这两日就会让她入宫来,好让她知难而退!” 太后听这话,就知道这孩子是拐弯找自己帮忙来了,她眼中带着慈爱,柔声道,“放心,一切有哀家,颖颖不会受磋磨的!” 宋景晨郑重的道了谢,“那一切就有劳母后了!” 太后看着眼前的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但是很快就面色如常,关切的询问了他在战场的事情,可有受伤,身子有没有大碍。 宋景晨没有含糊,全部都回答了一遍,可是太后不放心,愣是请太医过来为他诊脉开方,嘱咐他一定要好好调理身体。 太医院里面不少药丸,宋景晨这次拿走了小半。 有时候宋景晨在想,他到底是不是母妃的儿子?为何母妃从来不关心这些。 那日庆功宴,他喝醉酒被送到了慈居殿,母亲只会摇着他的肩膀一脸兴奋的说收复南疆乃是不世之功,他们母子一定会青史留名。 可她从不关心,他是不是受了伤,有没有吃苦,战争过程如何她从不在意,只关心收复了南疆。 不过他也不会记恨自己的母妃,毕竟她从来都是这样,只知道自己的感受,永远都要所有人众星拱月般捧着她。 也不能说母妃不爱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恰好可以维持他们母子的情意,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裂痕,不让他心生怨怼,也不会有过多的感情。 等宋景晨离开后,太后靠在软踏上闭目休息,迟迟都没开口说话。 掌事的李嬷嬷在一旁候着,见她闭着眼,还以为她睡着了,蹑手蹑脚的取来了一张薄被盖上,。 天气虽热,但是殿中未见一丝热气,这样睡着容易受寒气。 太后却睁开了眼眸,“哀家只是在想事情,并未休息。” 李嬷嬷了然道,“可是为了王爷与柳大小姐的事情?这事儿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用思虑太多,王爷会待柳小姐好的。” 太后默默摇头,“哀家不担心这个。” “那是担心杜太妃会刻薄了柳小姐?” “哀家在这,不会让她太过分了。”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他们兄弟之间会生分,圣上这番筹谋,就是为了夺走晨儿手中的兵权,晨儿心里清楚,既然清楚,又怎么会没有怨言?” 李嬷嬷道,“太后娘娘不必忧虑,王爷总会明白的,圣上收回兵权也是为了永绝后患,毕竟北静王没有手握重兵,兄弟之间就不会猜忌疑心。” “圣上又何尝不知,王爷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未雨绸缪,总比事情发生了再弥补的好,如此以来,圣上心中必定会觉得愧对王爷,对王爷也会好很多。” 太后微微垂眸,“哀家不是觉得他做错了,毕竟那日他说出这个想法时,哀家心中是支持的,毕竟颖颖背靠柳家军,晨儿又有北静军,即便圣上不会猜忌他们,朝中其余人也不会答应,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太后娘娘想的透彻,便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圣上与王爷自小便感情好,即便有了芥蒂,往后会好的。” 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希望吧!没了兵权,在上京任个实职也好,也能为国家分忧。” 只是她心里惦念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她是圣上的母亲,他心里想的什么,她这个母亲自然清楚不过。 没想到父子两个都是如此,只是希望皇帝能和他父皇一般,事事以国家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