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从露启长公主的寿宴回来后,便连夜发起了高烧,口中胡话不停。 南氏连夜请来了大夫,赵乾明也将一直都在客栈的赵乾龙找了回来,刚开始赵乾龙还以为是他们的托词,直到看见母亲浑身高热,口中还一直说胡话的模样,才明白,母亲真的是病重了。 童欢难得过来照顾,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赵乾龙了,她有自己的尊严,不想拉下身份去找他,觉得将军府是他的家,他迟早都是会回来的。 赵乾龙没有看她,只是焦急询问道:“母亲怎么忽然病的这么重?” 赵茹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还不是因为柳梦颖,她也去了长公主的生辰宴,仗着自己即将要嫁给北静王,竟把露启长公主和飘飘郡主都不放在眼中……” 此话一出,赵乾龙和童欢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她。 赵乾龙神色怔怔:“她还能嫁给北静王?” 南氏忙开口道:“小姑,这话可不能乱说,明明是长公主想用母亲刻薄儿媳之事盖住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才将母亲气病了!” 赵乾龙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心头更是苦涩无比,后悔两个字在他脑海中久久盘桓不去。 他苦笑出声,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乾龙,我们真的错了?错得离谱……”床上的赵老夫人口中就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话。 童欢神色冰冷:“怎么,现在知道后悔,觉得娶我错了?” 赵茹梦坐在床头,擦拭着泪水,愤愤不平道:“她柳梦颖算个什么?不过是个下堂妇,为什么能嫁给北静王,北静王也是的,挑个什么样的上京贵女不好,非要挑一个我们将军府的下堂妇,这不是明明晃晃的打我们将军府的脸吗?我们不要的人,他们却当成了宝,母亲真的是气急了!” 南氏听见她还在这里挑唆,心中的怒火更胜,一改之前懦弱的模样,呵斥道:“住嘴,母亲病倒并不是因为此事,你何必在这里胡言乱语,扰得家宅不宁?” 赵茹梦被南氏这般呵斥,想要反驳,可看见她的眼眸中的冰冷时,心中不免打了个寒战,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嘤嘤哭了起来。 南氏真是受够了,如今的将军府由她掌管,偏偏自己夫婿没有什么出息,混不出个人样来,如今二叔好不容易有了军功,得了千两白银,往后总是有机会的,家里如今就只有这么一个指望。 偏偏他浑浑噩噩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回来,又要拿柳梦颖说事,柳梦颖又没欠将军府的,没必要每日都挂在嘴边说一通。 最重要的是,如今提起柳梦颖,难免会让童欢和二叔两个人生出嫌隙,这童欢看着没什么建树,可是破坏的本事委实惊人,如今兵部与吏部对他们还未安排,若是夫妻二人不合被御史参上一本,岂不是…… 婆母如今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就算了,小姑子还嫌事不够大,故意掺和,真的烦死人了! 童欢突兀的冷笑出声,看着赵乾龙道:“你的发妻就要嫁人了,还要嫁给北静王,你肯定后悔不已吧!可惜错就是错了,我本不该嫁进来,你也不该娶我!免得扰的你一家子不得安宁!” 赵乾龙心中苦涩,骤然听见这话,不免恼怒:“你又添什么乱?什么发妻不发妻的!” 童欢一连多日不见他,这好不容易见一面,就是这样不耐烦的语气,心中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你敢说你没有憎恶我?你心中估计都觉得,我是一个被东晓国士兵玩过的破鞋,觉得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