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亲吻
沈阶松开手,笑着说:“好。那我直接同你说,这次我是真的想亲你了,认认真真地亲一次。” 他在说什么?顾简难以形容自己的惊讶。她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但从未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顾简悄然爬上双颊的两片红晕被沈阶当作允许的证据,他捏住她的下巴,轻柔地分开她被吻得红润的双唇。 顾简害怕得浑身僵硬,但没有反抗。 她知道那是徒劳。 沈阶的吻带着侵略性,如狂风暴雨,势如破竹,顷刻间便霸占了她的全部领地。 这与他平时的温柔沉稳截然不同。 但顾简想,这应当才是沈阶作为摄政王的真实面目,锐不可当,不容置疑。 沈阶察觉到她的惶恐,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大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背脊,安抚她,帮助她放松下来。 这个漫长的吻以沈阶咬痛顾简的舌尖结束。 顾简的两只手抵在他温热的胸膛前,微微喘气,受伤的舌头胆小地蜷缩着,身上无一处不红。 沈阶望着她泛红的面颊,迷离的眼神,感觉大脑中一片混沌。 没有比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亲吻更幸福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那个女人也同样喜爱他。 此刻,沈阶迫切地想知道顾简心里在想什么。 “抱歉,弄疼你了。”他略粗糙的指腹,在顾简红得滴血的唇上缓缓摩挲。 顾简羞赧地垂着眼帘,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也没有作呕的冲动。 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就有一个想把她卖给各种各样的臭老头换取仕途的父亲,相比之下,沈阶的样貌和身体,简直就是朝堂中的一股清流。 如果她可以肯定他没有那个的话...... “没关系。”她轻轻摇头,旋即感觉腰上的大手收紧了一些。 “很晚了,王爷明天还要早起......”顾简如临大敌,用力抵住他,做最后的防御。 沈阶见她怕成这样,哑然失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五天了,沈阶只是很高兴他终于解决了那个臭小子,他们也终于可以静下来好好说说话,做些该做的事,所以行为上失控了些。 对顾简,沈阶有的是耐心,从不急于一时。 他说完后便将她放开。 顾简连忙躲回自己的被窝里,后背紧张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 次日,顾简借口想亲手做午膳,去小厨房转了一圈。 煎药的罐子被拿走了,沈阶和平临果然在欺瞒她。她无比庆幸自己昨夜及时拦住了沈阶,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阶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回到府中。 顾简正在书案后练字,他突然出现在窗户外,探头看她写的字,把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在纸上划出一道粗长的墨痕。 “王爷回来,怎么不出声?” 沈阶观察着她的神色:“我不想打扰你。”但又忍不住想过来看她。 他看上去很疲惫,顾简问:“王爷回来得有些晚,是朝政太过繁忙了?” 沈阶解释道:“不是,是圣上,他又闹脾气不肯读书练字,把先生气得翘胡子,被李太后狠狠打了手心。他哭着求我安慰,我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顾简很惊讶,她难以想象,至高无上的九龙天子竟然也像天底下所有的小孩一样,会因为不肯读书而挨打。 沈阶说:“你别以为这是小事,没有什么朝政会比给皇帝做老师更棘手了。” “我没这样想。”顾简随口问道,“圣上的功课如何?” 沈阶看向顾简书桌上的字,说:“他今年八岁,连三寸大的行书都写不好,比起你更是差远了。” “八岁,还是个孩子呢,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是厌学贪玩的。兴许等他再长大些,就愿意学了。”顾简说。 “可这些都是要童子功。” 顾简不以为然:“可我小时候也没好好练过字,现在再来练,也能练得像模像样。圣上有最好的老师,将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那是你天资聪颖。”沈阶不想承认,她的字,似乎比他这个跟翰林院大学士学过十年的人还要好。 她是个有慧根的人。 顾简看了看自己的字,听见他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会是严母呢。” 顾简一愣。 “我听说为人父母,最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如果你不做严母,那我岂不是要做严父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沈阶自顾自地摇头。 顾简有点纳闷。他想得未免太远了,她可不确定他们一定会生孩子。就算有,她顾简不过是他见不得光的侍妾,她的孩子都不能称她为母亲。 难道说,他要一辈子不册立王妃? “王爷都是听谁说的?” 顾简抬起头问,沈阶却已经从窗户旁走过去了。 她把废纸收好,吩咐凝秀布置晚膳。 晚上,沈阶要给小皇帝写几篇字帖,执意要让顾简陪他一起写。 顾简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他们写的是楷书。 “要是皇帝问起这是谁写的,王爷该如何回答?” 沈阶被问住了。他沉吟片刻,问:“你有小字吗?” “没有,我只有一个名字,且难听到没有人会与我重名,王爷得另想法子了。”顾简看见他已经写好的字帖,摊开在桌案上,思考半晌,开始模仿他的字迹。 她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她从小就不喜欢。顾简顾简,枯燥,乏味,毫无意义,一如父母亲眼中的她。 相较之下,顾和舟与顾和玥的名字就要有趣且用心得多。 沈阶写了几行字,淡淡道:“我喜欢你的名字。” 顾简一怔,停下笔,扭头看他。 她第一次尝试长久地凝视他的眼睛,企图从中捕捉到一点不真诚;然而没有,他的眼中只有满溢的欣赏,就像顾简第一次看见和田白玉时的样子。 “为何?” 沈阶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她的一切,极其不讲道理。 他缓缓道:“说起来,别人都不信,我也没有字号。我的名还是我舅舅和舅母,在我五岁入学的时候给我取的,他们希望我能踏踏实实的念书,一步一个台阶往上爬,做一个经世之才。” “那王爷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