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忧
郑婉婉感觉到手上重力消失,顿时慌了神。 “陆诰,你疯了吗?”她大喊一声,望着漫漫黄沙。 根本没有犹豫,她松开手里的绳子,下一瞬人便被卷进了龙卷风里。 【疯了疯了,都疯了。】 空间慌张一声,忙扔出了一根直径两米的藤蔓,灵泉水哗啦啦的往出流,一股飞泻而下,一股直冲飞天。 滕南扎根进土里,枝叶追逐向上疯狂生长。 希崽死死的抱住藤蔓,仰着头嗷嗷直叫。 郑婉婉身子轻,被风一卷,犹如飘絮一般,不受控制。 陆诰试图寻找郑婉婉,饶是身子被风沙卷着,仍是用内力在与风力抗衡。 忽地,眼前一个黑影飘过,巨大的藤蔓追逐而上。 如雨滴般的灵泉水落在了陆诰身上,藤蔓便缠住了他的身子。 迅速缠绕聚拢,形成了一个鸟笼状,将他包裹在里面。 陆诰知道,是郑婉婉。 通过缝隙,他看到藤蔓还在往上延伸,他下意识的掏出武器,要割断藤蔓去追郑婉婉。 转念一想,他冷静下来,定是郑婉婉知晓他被卷入风沙中了,才不遗余力的来救他。 要是他现在割断藤蔓,那她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思及此,陆诰收回了武器,静静的待在藤蔓笼子里,抬头望着。 空中,郑婉婉双臂抱得紧紧的,挡住了自已的脸。 风中凌乱的沙石,在她的胳膊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的拳头需要攥成紧紧的拳头,才能不被沙石弄断手指。 时不时的,她胳膊要分开一条缝隙,去看有没有陆诰的身影。 那些细小的沙石,便见缝插针,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印子,有鲜血渗出来。 藤蔓迎风而上,终于抓住了她的脚踝。 可空间使用的水泵水枪喷出来的水高度已经到极限了。 空间着急大喊:【宿主,你冷静,男主人已经被救下了,你再往上空间就没办法拯救你了。】 郑婉婉的脑子里,全都是要救陆诰。 空间喊破了嗓子,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感觉到脚上有束缚,郑婉婉低头一看,见是藤蔓。 她二话不说,意识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刀,借力弯着身子就要把裹住脚的藤蔓割断。 空间恨不能跑出来,变成希崽阻止她。 【宿主,你不要命了?割断你会死的。】 【现在已经离乾坤殿很远了,龙卷风停了你掉下去,十有八九会死的,没有人能找到你。】 【宿主,快停下来宿主,快停下来。】 郑婉婉费力的割着,弯着腰用不上多少力气,渐渐的她气急败坏了起来。 用力蹬着,试图把藤蔓从脚踝上踢开。 因为越来越没有耐心,动作幅度大了些,她手里的刀子划破了腿,本就伤痕累累的腿又加了几道伤口,鲜血往出冒。 空间没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 它把小鹦鹉扔了出来,小鹦鹉大叫着:“坏蛋,坏蛋。” 下一瞬,一条藤蔓稳稳的控住了小鹦鹉。 小鹦鹉这才扑闪着翅膀,惊魂未定的站定。 空间控制着小鸟笼子,停在郑婉婉的耳边,嚷着:“小妹小妹,死男人救下了。” “回去,小妹,回去。” 龙卷风又小了些,风声也不那么刺耳了,小鹦鹉是扯破嗓子的在喊,声音很大。 可还是叫嚷了四遍,郑婉婉才堪堪听见。 她停下动作,一把抓住了小笼子,大声问着:“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小妹,回家,回家。” “臭男人,得救了,安全了。” 郑婉婉让它重复了三遍,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 她举起手中锋利的刀,砍断了小笼子,意识一动将小鹦鹉放进了空间里。 她对空间说道:“慢慢把藤蔓收回去,你记得一定要慢一点,我恐高的。” 空间骂骂咧咧的机械音响起,【死你都不怕,怕什么高?】 郑婉婉嘿嘿一笑,“刚才没想那么多。 【平时看你想的也不少。】 空间说归说,闹归闹,还是应郑婉婉的要求,将她缓缓从高空中撤下来。 空间自然是没办法命令藤蔓行事的,这玩意又没有智商可言。 它只得一滴一滴缓慢往下滴水,藤蔓向下缩短的便慢一些。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郑婉婉才安全落地。 是林中一片柔软的青青草地,落地的一瞬间,郑婉婉疼得哎呀咧嘴。 身上那些裂开的口子,正在流浓浓的鲜血,一碰到青草,就会有刺痛感。 郑婉婉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壶灵泉水,倒在腿上的伤口上,又涂了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最后用纱布将腿缠绕住,方才作罢。 “你还挺会找地方的,这里背风,挺暖和的。” 郑婉婉又用灵泉水,将自已胳膊上的伤口洗刷干净。 此时天还没亮,高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一片漆黑。 空气里弥漫着沙土的味道,张大嘴巴呼吸时,漂浮着的土沫还会飞进嘴里。 郑婉婉“啊呸啊呸”的吐了两声,还是钻进了空间。 这一次,她来到了自已经常工作的研究室,明晃晃的灯光下,郑婉婉看了眼自已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咬着后槽牙,缓慢涂抹麻药,然后进行伤口缝合。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 等到双臂和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完,她才对着镜子,开始照顾自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用灵泉水洗干净了脸,又用酒精消毒,最后才上药。 幸好伤口不大,也不深。 郑婉婉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脸上的伤不会留下疤痕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问着空间:“陆诰呢?” “陆诰去哪里了?” 空间的机械音没好气的响起,回着:【空间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人不是你救的吗?怎么没跟我放到一处来?” 面对郑婉婉的问题,空间选择避而不答。 郑婉婉看它心情不好,也没追问,而是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外面更深露重的,又是冬天,在这种荒郊野岭,陆诰一个人还受伤了,她总是放心不下的。 还有希崽,也不知道希崽怎么样了? 郑婉婉眸色沉沉,心中担忧。 她只觉得心口处,有一下接一下的坠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