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你们多给皇上吹吹枕边风
夜羽祁闻言,强迫自己舒展了眉头。 他拉着宇文少蕊的手放在了奏折上,轻声道:“蕊儿打开看看。” 宇文少蕊的手要抽走,他握的更紧了一些。 她微微摇头,温声道:“后宫不得干政,这不合规矩。” “不碍事。”夜羽祁声音温柔似水。 她拗不过他,遂拿起了奏折,一字一句认真的看起来。 这奏折里的每一句,都让她为之震撼,她足足看了三刻钟才看完。 宇文少蕊将奏折款款的放在了桌子上,缓缓开口:“上面虽未写战况的惨烈,但从分析敌军作战手法上便看得出,这是切切实实打了二十天的硬仗。” “一介文臣,率军以少胜多,实属不易。” “但功过另论,欺君之罪乃是事实,想必阿祁已经有主意了吧?” 两人正说话时,门外忽地响起了崔福的声音,说是东凌国的公主求见。 夜羽祁脸色登时便沉了,冲着门外说:“皇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让她去找皇贵妃,再往勤凤殿跑,朕绝不轻饶。” “是,陛下。”崔福应了一声,遂亲自去将人给赶走了。 此番算是彻底和东凌国交恶了,夜羽祁心中清楚,除掉东凌使团必定少不了夜不群的主意。 只是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为何他的九弟偏偏就不喜欢东凌人,按理来说,他更恨晟渊才是。 东凌国公主入宫也许久了,但连个封号都没有。 后宫人人知晓,她不得盛宠,又时常被贤贵妃欺负,李灵儿怎么会将她放在眼里? 她倒是真听了崔福的话,去求见李灵儿了,但被李灵儿不由分说一通责罚,跪在佛堂给太后祈福去了。 李灵儿为了不让她把事情闹大,还专门找了楚妃一起去见太后,说是东凌公主学了几个月的皇家规律也没学会,自觉蠢笨,自请去佛堂了。 太后听了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关心起了皇上对楚妃如何。 楚明月笑盈盈的看向太后,道:“回母后的话,陛下待臣妾很好,时常会去臣妾宫里。” “皇后呢?皇后待你如何?”太后慈眉善目问着。 楚明月闻言垂下眼眸,皇后待她也很好,但她知晓太后不喜欢听她说皇后的好。 说到底,她只是楚家旁支,若不是楚大将军的嫡亲女儿被北戎害了,这楚妃是断然落不到她头上的。 李灵儿见状,忙帮腔道:“皇后娘娘仁善,待嫔妃们也是极好的……” 她话还未说完,太后凌厉的眸子便朝着她射了过来。 只是李灵儿现在有皇上皇后撑腰,又生下了儿子,她才不怕太后呢。 李灵儿视若无睹,可她也无心给太后添堵,毕竟她是皇上的生母。 太后坐在主位上,叹息一声,“如今你们倒是其乐融融了,可怜哀家这个老太婆,连自己女儿都见不上一面。” 楚明月闻言蹙眉安慰道:“母后宽心,陛下记着二公主的。” “哼。”太后冷哼一声,“他要是记得,早就派人去接承儿回来了。” “可怜了哀家的承儿,生养孩子时哀家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在她身边陪着。 你们既得圣宠,便帮着哀家多在皇帝耳边念叨念叨,让哀家有生之年见上承儿一面。” “如此,哀家日后去到地底下也能瞑目了。” 楚明月听着这掏心窝子的话,顿时仿若感同身受,她侧了侧身子,回着:“母后放心,成妾会常跟陛下提提的。” 李灵儿在宫中久了,知道的多,她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她道:“二公主和亲乃是国事,国事陛下向来是不允我们后宫妇人插手的,臣妾们也是有心无力呢。” “哎呀母后,玄儿这时候该找娘了,臣妾告退。” 太后知晓李灵儿是坚实的皇帝党,留她在这里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遂由着她去了。 可是楚妃,就被太后留下来说教了。 …… 五月初,陆诰和郑婉婉回到了燕京。 因着那座金子宫殿到底是地底下掏出来的,陆诰横竖不许郑婉婉住进去养胎,让芹莲把后门锁了起来。 朝中事务、家中内务,都由陆诰一人负责,她让郑婉婉吃饱喝好,睡够养好便行了,其他的一应事情,都不让她操心。 胡云香更是花重金请了稳婆,早早的就安排住进了陆府,好吃好喝好招待,随时准备给郑婉婉接生。 陆义震则领着陆明东,买了上好得柔软布料,请了西天城和燕京最好的绣娘,给郑婉婉的孩子做衣裳。 他出手阔绰,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用了。 置于陆义琴夫妇,也是准备了好些东西,不过比起其他两家,就显的太寒酸了。 陆义琴将准备的东西整理在册,交给了喻昌,“你送去宫里吧,我这个样子被婉儿她们瞧见了,难免会多想。” 自从得知了女儿的死讯,陆义琴短时间里苍老了十多岁。 喻昌接过册子,安慰着:“你放宽心些,日子还要往下过,我们还有飞儿。 要是让他瞧见了你这个样子,又该担心了,如今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就要担起家中重任了。” 喻昌声音中带着苍凉萧条,他一提起喻飞,陆义琴就忍不住的掉眼泪。 “你说飞儿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我们省心?他姐姐都折在了西域,他怎么还不愿意回来?” “他还是个孩子,能做什么?谈什么给他姐姐报仇?” 陆义琴哭红了双眼,望着夫君道:“要不我去西域把他接回来吧?” “你糊涂了?”喻昌怒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得罪阿诰和婉儿吗?” 陆义琴闻言,眼泪更甚,一时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都止不住,“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我的一双儿女都死在了西域,那你让我怎么活? 燕京有二十万将士,平定西域他们不去,怎么就非得平民百姓去?我心疼啊,我的心像刀子在剜一样的疼。” 这些话,清晰的传入了院中站着的陆诰耳中。 他退出了院门,站在院门口良久,方抬起步子,朗声叫着:“姑母姑丈可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