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见到我嬷嬷应该欣喜若狂
沈啸威安抚好了迟莺,就直接去了芷悦居那边,迟莺一直没再出门,听玉翠说,沈啸威让人送了许多赏赐到芷悦居那边,想来便是他所说的给兰蓉的补偿。 令迟莺惊讶的是,夜里许嬷嬷竟被陈福带着来到了芷韵居,把人送过来的时候,陈福满脸堆笑道:“蕊娘娘,老奴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可从未见陛下对谁那么上心过,这不,听说您喜欢桂花糕,还特地让三殿下在宫外寻了个做糕点的婆子。” 桂花糕… 沈观澜倒是找了个好借口。 迟莺脸上挂着受宠若惊的怯弱,目光看着陈福,除了说谢谢以外,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陈福也知道她的性子,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迟莺注意到,他去的方向是芷悦居那边,看来今夜沈啸威是宿在了兰蓉那边。 许嬷嬷一直都低着头,若说迟莺的怯弱是伪装出来的,许嬷嬷便真是吓得头也不敢抬了,一直到周围再听不到一点动静,她才试探着抬了抬眼。 迟莺并不打扰许嬷嬷,她就坐在软榻上,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对方,在许嬷嬷抬眼的一瞬间,她忽的扬起红唇,勾出了一个过分明媚的笑。 许嬷嬷的视线从惊恐化作震惊,她猛的后退了一步,就好像失声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嬷嬷的表情让迟莺很是满意,心情也好像在那一瞬间变得明媚起来,她柔声说:“嬷嬷这是什么表情?莫不是不认识我了?” “小…小姐,怎么会是你?”大半晌,许嬷嬷才语无伦次的说出了一句话。 带她来的人只告诉她要她伺候一位贵人,她莫名其妙的便跟着人从王府到皇宫,这一路上任凭她怎么恐惧,也没人告诉她贵人是谁,现在真的见到所谓的贵人,许嬷嬷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觉得越发的恐惧。 她比谁都清楚,小姐是什么样的性格。 从迟府到王府,小姐从没有哪天安分过日,如今入了宫… 许嬷嬷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了。 “嬷嬷见到我怎么如此惶恐?这么多年了,都是我们相依为命,我以为嬷嬷应该欣喜若狂的,现在嬷嬷的反应倒是让我很失望呢。”迟莺笑着道。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眼睛微微弯起,活像一只狐狸一般。 “小姐,您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很危险的环境里?如果您出了什么事,要老奴该怎么同微儿交代?”许嬷嬷脸上的恐惧未散,她好像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话说完了以后,许嬷嬷又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再抬眼去看迟莺。 如果迟莺真的嫁给一个普通人,许嬷嬷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但她非要入宫,要做嫔妃,许嬷嬷再清楚不过了,以她的性格,拿到了地位权势,绝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女人。 迟莺站了起来,她的手按住了许嬷嬷的肩膀,沉声道:“嬷嬷,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为许微报仇,要知道,你没来的时候我一直安安静静的,现在你来了,我也该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迟莺脸上的笑越来越明艳,让许嬷嬷感觉遍体生寒,她知道迟莺的性格,索性不再说话。 瞧着许嬷嬷唯唯诺诺的模样,迟莺感觉有些无趣了,她不再看许嬷嬷,只是唤了阿柔进来带许嬷嬷出去休息。 时间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碍于杨美人的前车之鉴,这半月以来,倒也没有人再找迟莺的麻烦。 做了贵嫔以后,迟莺的身份在宫里也算的上高位了,秦云雨也没有办法再责罚与她,这样的平静反倒是让迟莺不喜欢。 她清楚的很,如果不能明面上责罚,那么她要面对的恐怕就是那些人暗地里的算计了,比起暗箭,她当然更想面对明枪。 每日去凤仪宫请安的时候,迟莺也能感觉到秦云雨看她的眼神一日比一日怨毒,总被这样的视线盯着,也让她控制不住的心里生厌。 又是去凤仪宫请安,这一次迟莺却感觉到平日里那些怨毒的眼神好像少了许多,至少她们不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落了座之后,迟莺感觉凤仪宫的气氛愈发的诡异了,嫔妃们好像都在等着什么一般,迟莺忍不住去问旁边的兰蓉。 说来也巧,兰蓉做了兰嫔,她又升了贵嫔,两个人的位置始终挨在一起。 “昨夜陛下路过司乐局,恰巧看到了一个舞姬起舞,于是便把她带了回去,封了贵人,住在琳琅馆。”兰蓉压低了声音回应着迟莺的问题。 兰蓉这样一点,迟莺便想到了她刚入宫那日,留在御书房偏殿的那一夜,天才刚亮,秦云雨便带了人去她面前示威,现在看来,这些人就是在等着那位新承盛宠的贵人了。 “昨夜刚发生的事,姐姐也知道的如此清楚啊。”迟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不得不说,这宫里女人们扑风捉影的能力确实了的,昨夜才刚刚发生的事,她们便把人封了什么位分,住在什么地方全打探清楚了。 司乐局的舞姬…不知怎么,迟莺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 被迟莺这样一打趣,兰蓉的脸红了红,她小声辩解:“之前的习惯罢了。” 当初在秦云雨身边的时候,秦云雨便总让她们这些位分低的嫔妃去打探消息,现在脱离了秦云雨那边的阵营,有些习惯她也改不了。 两个人说话间,就有人通报说明贵人到了,听到这个封号,迟莺心里的熟悉感更重了,她抬眼看过去,便看到穿着粉衣的明月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果然是她。 当初沈啸威的生辰宴之后,以明月为首的那一群菡萏院乐姬便一起被送进了司乐局,迟莺也没再听到过明月的任何消息,她以为至少下一次大型宴会之前,便见不到明月了,倒没想到明月如此耐不住性子,这么快便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