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你可以走了,小弟弟
沈听潮这幅明显就是心虚的模样暴露出来,迟莺还有什么不懂的,看到他刻意做出来的理直气壮的模样,迟莺几乎被他气笑了。 “落春山是好东西,只可惜里面添了别的东西,你早就算计好了,知道王爷要来,所以在背后推了一把是吗?”缓缓地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迟莺的眼睛里都写满了寒意。 那夜的事情总让她觉得诡异,沈观澜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了,再加上那掺杂了别的东西的落春山,两者结合在一起,唯一的作用便是夺了她的清白。 她已经了解过落春山是什么了,不过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迷香罢了,根本就没有催情的效果,但那一夜,迟莺清晰的记得自己思想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 之前她还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当着沈听潮的面稍稍试探,便直接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别血口喷人,本殿下听不懂。”沈听潮扬起头来,一幅高傲至极的模样,但是他的这份高傲在迟莺的眼里,却像极了纸糊的,半点威慑力也没有。 在看穿过沈听潮的伪装之后,他在迟莺的眼里始终都是一个有些傲娇的小孩,哪怕他有再深的城府,迟莺也生不出多少惧意。 “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些吗?我进宫之事你一直心有怨念,你觉得王爷喜欢我,我便应该嫁给王爷,即使我已经入了宫,你还是不死心,为了防止我把那所谓的贞洁送给陛下,你便一番设计,用那加了药的落春山为引,促使我同王爷生米煮成熟饭对吗?” 迟莺又是一声冷笑,她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失了贞洁这件事,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在意,但是想起来时,总归是空落落的,尤其是在猜到这件事是有人故意算计之后。 迟莺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沈听潮还想反驳,但是看着迟莺那双如野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他到底没有再咬死了不认,反而是理直气壮的道:“是又如何?三皇兄喜欢你本就是你的荣幸。” “你真是可笑,在你的认知里,他喜欢我,我便应该如一只雏鸟一般依附在他的身边,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该有自己的事情对吗?” “你根本就不是他,又如何知道他想不想我那样?你别忘了,你喜欢的人在晏灵宫,我同你并无什么瓜葛,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和王爷之间的事?” 迟莺这次彻底被沈听潮理所当然的语气激怒了,她的声音冰冷的听不出一点温度来,她一步步的逼近,倒是把沈听潮镇的微微后退了两步。 “我只是不想见三皇兄被人哄骗,你入宫一事我没阻止成功,但你的贞洁不能给旁人。”沈听潮没有底气,却还是态度强硬的回应迟莺。 迟莺本就有些恼了,再看着沈听潮死不悔改的模样,她又是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好笑啊小弟弟,王爷他都不曾为了这样的事约束过我什么,何时轮得到你动手脚了?你莫不是觉得,失了贞洁,便能把我绑在王爷身边?笑话,我的人生从来就不是一颗守宫砂便能左右的,你若是真的有本事,不若再想想别的办法,看看如何才能把我彻底绑在王爷身边?” 迟莺字字句句的都是嘲讽,沈听潮那张脸涨的通红,他又想回怼,可是看着少女弯成月牙状的眼睛,他侧过了脸,索性不再说话。 早就料到了今日来芷韵居必定不顺利,但防止这女人在晏如绛那边说错了话,他还是特地来叮嘱两句,谁知道想说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先发制人了。 那句小弟弟,熟悉的感觉让沈听潮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见沈听潮沉默,迟莺稍稍压了压自己心里的怒火,她说:“我并不是要兴师问罪,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一次的算计我可以看在那些秘药的份上不再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可说不准自己会做些什么了,想来六殿下也不想定州傀儡一事人尽皆知吧。” 威胁的话说完之后,迟莺终于不再站在距离沈听潮咫尺之遥的距离,她缓缓地后退了一步,才用缓和了许多的语气问道:“六殿下这次来芷韵居可有贵干?” 明明前一刻还风雨欲来,下一秒便风平浪静,迟莺变脸的速度简直让沈听潮叹为观止,软肋被对方抓在手心里,沈听潮攥了攥拳,他沉声道:“晏妃心里,沈听潮只有一个,是我也是他,我只是想告诉你莫要多管闲事。” “啧,对自己的爱人都这样不坦诚,像你这样的人啊,迟早有一日会遭报应的。”迟莺摇了摇头,事不关己的评价了一句。 对于晏如绛和沈听潮之间的事,她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左右现在她所好奇的事也被沈听潮解开了。 就算沈听潮把话说的再模棱两个,她也听明白了,无非就是晏妃见过摘掉面具的沈听潮,也见过戴上面具的沈听潮,在她眼里,眼前这个和定州那个是同一个人。 “这和你无关,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别坏了我的事,我以后自然不会再算计你。”想到自己方才被迟莺压了一头,沈听潮抓住了现在的机会,用冷硬至极的语气回怼了一句,试图给自己找回一些场子。 迟莺只当没听到他闹脾气的语气,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问道:“定州那个家伙回来的时候,陛下应当会办庆功宴邀请群臣吧?” 迟莺话题转的很快,尤其是一下子提到了关于前朝的事,沈听潮微微皱眉,他问:“你问这些做什么?就算父皇宴请群臣,作陪的也只有皇后娘娘罢了,同你有什么关系?” 沈听潮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幼稚的孩子,无时无刻的都想在迟莺这里给自己找回颜面,回答问题的时候,他总带着些趾高气扬的意味。 迟莺就好像听不出来他的语气一般,只是伸手指了指还敞开的窗户,平静道:“你可以走了,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