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饮料店并肩而立，彼此相视一笑，脸上都流露出些许尴尬，都意识到了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　　 “下午反正没课，要不我们找个ktv唱歌去吧？”林枫景提议道，他看了眼时间，不想这么早就回家，司岚还在公司呢。　　 “好主意！”鹿柠轻轻抹去鼻尖的汗水，点头应允。　　 一个皮肤稍显黝黑的帅气男生走了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他的目光锁定在鹿柠身上，轻声说道：“你好，你的东西掉了。”他递过来的是鹿柠的保温杯。　　 鹿柠一愣，先看眼背包，才接过保温杯，“谢谢。”　　 “不客气。”男生略显羞涩地笑了笑，随即掏出手机，“能认识一下吗？”　　 鹿柠刚擦掉的汗又因尴尬的流了下来，委婉拒绝“不用了吧……”　　 “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想认识你。”男生急忙伸出三根手指发誓，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鹿柠见状，心中一软，不想让对方太过尴尬，于是拿出手机，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谢谢。”男生顺利地加上了鹿柠的联系方式，阳光的笑容有些打眼，随即转身离去，没有过多的纠缠。　　 “那男的肯定对你有意思。”宋歆凑过来看了看那个男生的朋友圈，对鹿柠说道。　　 “不一定吧。”鹿柠摇了摇头，他一向秉持着“别人不挑明，自己就装傻”的原则。　　 “哇，阳光大男孩啊”林枫景就这鹿柠的手，翻看着那个男生的朋友圈，笑着对宋歆说：“你也太小看我们家鹿柠了，之前……可是有很多人追的。”林枫景本想说，他之前脾气恶劣都有人追，但想想那不是真的鹿柠，赶紧掐断了。　　 乐别会所三楼的ktv。房间里摆满了果盘、爆米花和鲜榨果汁。　　 随着音乐的响起，三个不同声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共同演绎着同一首歌。林枫景的五音不全使得他的嗓音显得尤为独特，大白嗓嗷嗷嚎叫，鹿柠对歌曲不太熟悉，偶尔会跑调，但他的声线很特别，不算难听。宋歆的歌声则如同专业歌手一般，标准而动听。　　 前三首歌都是合唱，但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宋歆的独唱时间。鹿柠和林枫景则拿着拍手器，疯狂地为宋歆打call。　　 随着宋歆的歌声落下，林枫景挑选了不少动漫主题曲，准备大家合唱，三人如同中二少年般，身体随着节奏摇摆，不停的摇头摇头晃脑。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我们怎能停滞不前”　　 “穿越时空我竭尽全力”　　 “我来到你的身边”　　 话题顺着而过一人一句，接力般地唱着，不知不觉外面都天黑了，三人还无知无觉，还在想下一首唱什么。　　 宋歆作为今晚的“麦霸”，此刻感觉嗓子已经冒烟了，他无奈地坐下休息，想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发现开不了机。他提高音量询问：“你们手机有电吗？”但音乐声太大，他的声音就像蚊子叫一般微弱。　　 “你说什么？”两位朋友纷纷歪着脑袋，努力捕捉他的声音。　　 宋歆只得拿起桌上的话筒，大声重复：“我说，你们手机有电吗？”　　 林枫景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还是黑的，尝试开机，屏幕却显示着需要充电的图标，他摇摇头举着手机给宋歆看着上面的图标。　　 “我也没有了。”鹿柠从台上匆匆下去，在背包里找手机，也开不了机，电量也早已耗尽，有些懊恼自己中午为什么一直玩手机不留点电。　　 “那怎么办？我没带钱包怎么付钱？”宋歆问道，没电可以，但没钱不行，还没付钱呢。　　 “没事，爷会员卡里有钱。”林枫景自信地拍拍胸脯。　　 一个小时后，服务员将卡还给了他，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林少爷，您的卡里只有200了。”　　 “啊？怎么会？上次不还有10万吗？”林枫景难以置信地问道。　　 “少爷，您上次消费了一瓶8万的酒和一顿饭，所以现在就只剩下200了。”服务员查询了他的消费记录后回答道。　　 “那咋办？我没带钱包，包里就这个和身份证了。”林枫景翻遍了整个单肩包都没找到其他的卡。鹿柠也把自己的包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手机和保温杯外，也没有找到钱包。　　 “这样吧，您先欠着好吗？”经理见状过来打圆场。　　 “只能这样了。”林枫景无奈地将卡和身份证放回包里。　　 “能让我打个电话吗？”鹿柠的肚子突然发出抗议的声音，想起平常这时候都已经在家吃着香喷喷的饭了。想到吃的，就不禁想起了岑时樾。　　 “当然可以”经理迅速地将前台的座机移至台面上，确保鹿柠能够到。　　 电话那头的铃声很好听，歌名叫屋顶，迟迟未得到回应。鹿柠的心情开始有些急躁，他轻轻地搅动着电话线，对着话筒嘀咕“敢不接电话，回去就跟你分房”　　 铃声即将末尾，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喂，您是？”　　 “你好慢哦”他骄纵的语气说着吐槽的话，让电话那头的岑时樾不禁笑出声来。　　 “你电话怎么关机了。”岑时樾边说边换掉了拖鞋，随手拿起外套和钥匙去车库。　　 “没电了，也没钱”鹿柠提到“没钱”时，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仿佛没了底气，有点可怜巴巴的。　　 “哦？是让我过去付钱吗？”岑时樾打开时车门上，接到他的电话就猜的，不是让自己来接他，就是遇到什么了，所以才熟练的从书房走到玄关。　　 “你真聪明，快来救我，我饿死了”听到车子的启动声，知道岑时樾已经出门了。鹿柠心想，算他自觉。　　 岑时樾正在路上，车载蓝牙便响起了电话的铃声。他无需低头，直接通过语音助手接通了电话。　　 “喂，我马上就到，乖”岑时樾没看来电显示，以为是鹿柠的来电，语气自然而然地很温柔。　　 “你恶不恶心。”电话那头，传来了顾展封那特有的粗哑嗓音。　　 岑时樾尴尬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来电并非鹿柠，倒是不觉害臊，反正顾展封不解风情的人。“我以为是鹿柠。有什么事吗？”　　 “宋歆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到他。想问问鹿柠知不知道他在哪，你正好去接他，我也一起去，把地址给我”顾展封简洁扼要说明打电话的来意。　　 “他在乐别三楼。你先到的话，就顺便帮他结一下账。”　　 “结账？鹿少爷怎么会没钱？”堂堂鹿少爷还需要被人付账，顾展封仿佛听到了冷笑话。　　 “他今天没带钱包，别废话，照做”岑时樾简短地解释了一句，难道听他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挂档踩油门加速。　　 顾展封，他恰好就在附近，所以先抵达乐别。电梯缓缓停在三楼，门一开，他便瞥见了入口处的休息区，坐着三个背影，顾展封认出其中一个背影，是宋歆。　　 三人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免尴尬，都低垂着头，特别是宋歆，局促不安抱紧自己，不敢与过往的行人对视。顾展封注意到宋歆的神情不太对，以为他受到了什么欺负。　　 “谁欺负你了？”有些急切，雄厚高亢声音回荡着整个大厅。　　 “没有，你小点声。”宋歆本就尴尬，顾展封这么大嗓门。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来，让他更加不自在，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缩进自己的双腿之间。　　 “那你怎么了？”顾展封见状，立刻放低了声音，低到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到程度。　　 “我没怎么，就是……就是尴尬。”宋歆不想让顾展封知道真相，但顾展封却是个不依不饶的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尴尬什么？”顾展封追问。　　 “没钱付账能不尴尬吗？”宋歆终于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顾展封一眼，面红耳赤地迅速地把头埋进双腿之间，逃避这尴尬的境地。　　 顾展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宋歆是因为付不起账，而羞愤尴尬。他心中一阵好笑，又觉得有些心疼。他站起身，拍了拍宋歆的肩膀：“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别担心，我来付账。”　　 说完，顾展封便走向收银台，替他们三人付了账。付完账后，三人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他们终于有骨气抬起头。　　 宋歆还是觉得窘迫，迫切想逃离这里，轻声呢喃：“那我先走了。”　　 “走走……一起走”鹿柠也有同样感受，他疯狂地点击着电梯下行的按钮。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岑时樾带着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来了片刻的清凉。　　 岑时樾站在电梯里，目睹着他们几人脸色都不太好，有些想笑，但此刻不宜笑出声，于是强忍住笑意，准备打招呼。　　 鹿柠迫不及待地冲进电梯，一头扎进岑时樾的怀里，急切地催促道：“快走快走！”　　 他迅速按下电梯的关门按钮，随着电梯门的缓缓关闭，几人终于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岑时樾望着稍显疲惫的鹿柠，考虑到来回奔波需要半小时，决定就在附近吃饭，他转向其他人礼貌问道：“一起吃饭吗？”　　 “好，走吧”　　 “嗯”宋歆微微蹙眉，他想回去，但顾展封代替他们同意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众人走着。　　 餐厅内，气氛宁静而优雅。大家各自翻着手中的电子菜单，挑选着心仪的菜肴。岑时樾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对面的林枫景，他轻声问道：“要不要叫上二哥一起？”　　 林枫景轻轻摇头，手指在屏幕上滑过，专注地挑选菜品，同时回答道：“不用了，今天他投资的电影票房破了记录，估计，现在和导演他们吃庆功宴呢。”　　 晚饭后，岑时樾陪着鹿柠在散步了一会，才驱车回家。　　 在顾展封的车上，宋歆沉默不语，目光穿越窗外流动的街景，却似乎没能聚焦在任何一处。顾展封在街道的拐角处轻轻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他侧过身，手轻轻搭在宋歆的椅背上。　　 “怎么了？”宋歆轻声询问，被他专注而热烈地眼神吓到，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吸入那深邃的瞳孔中。心跳在瞬间加速，微微侧过头，避开那如炬的目光。　　 “我们谈谈。”顾展封伸手关掉了车载音响中正播放的悠扬旋律，车厢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谈什么？”　　 “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顾展封问他时一直观察他的反应吗，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语气与宋歆交谈。　　 “不……不知道”宋歆的确不知道，可能有过吧，但他不确定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仅仅因为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而产生的错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什么叫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顾展封解开安全带，身体微微前倾，逼近宋歆。　　 宋歆沉默着，感觉到顾展封的气息越来越近，近到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维持这个姿势十来分钟后。顾展封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在纠缠你了”重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车子在夜幕中缓缓驶动，而车厢内的气氛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将宋歆安全地送到家门口，顾展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目送着宋歆下车，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车子，消失在小区内。宋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喉咙里苦涩发干，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一样。轻轻地将围巾拉起遮住眼睛不想再看顾展封离去的方向。　　 宋歆步履沉重地踏进了家门，随后无力地躺倒在柔软的床上，他闭上眼睛，脑海不停地回放着刚才下车前的那一幕。顾展封毫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看都不看他一眼，下车后透过车前挡风玻璃不经意间瞥见他疏离的眼神，整个人都散发着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冷漠。　　 顾展封是放弃他了吗？是啊，都追了大半年了，是个人耐心也用完了吧，可是……可是在追追说不定就追上呢，扯过一旁的杯子蒙上，眼睛酸涩难耐，眼泪滑过时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自那日起，顾展封如同从未出现过般，彻底从宋歆的视线中消失了。在舞蹈教室，舞团舞台上，再也没有，那个总是默默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的身影。舞团大门外，小区他家那栋楼下，也再未有过他车辆出现过的痕迹。　　 宋歆的世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他变得沉默了，沉默地坐地铁，沉默地挥洒汗水于训练室的每一个角落，沉默地咀嚼着每一餐饭食，默默地入睡与醒来。　　 一周的光阴就这样悄然走过。某个午后，宋歆收到了一份快递。拆开包装，那是一个他之前与顾展封游玩时，一见钟情的八音盒。那时，他因得知，这个需定制且制作周期长，就放弃了想要的念头。可如今，这个八音盒却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轻轻揭开包装盒的盖子，下面是一张精致的手写贺卡。卡片上的字迹如同顾展封本人一般，既含蓄又深沉，宋歆的手在不经意间颤抖。　　 【愿你如这“少年”般，自由舞动，开心快乐】　　 目光在手中的贺卡和八音盒上游移。转动那个八音盒，玻璃罩下的芭蕾少年微笑着翩翩起舞，每一次旋转都完美飘逸。他紧紧抱着八音盒，泪水悄然滑落，滴在了木质的表面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八音盒放回那个木质的包装盒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珍视与不舍。他摩挲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一片寂静，但他知道，对方就在那里。　　 “那个……八音盒，你还要吗？”他轻声问道，紧张又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本来就是给你的，你不要，就丢掉”电话那头，顾展封简短冷漠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好像，搞砸了！　　 这一个星期他一直装没事，告诉自己，反正本来就不喜欢他，他不纠缠正合自己意，可是看到和他相关的东西时，又借着这个理由，想听一听他的声音，可顾展封冷漠的声音还是刺痛了他的心　　 想见他，很想见他，但自己好像没资格了。　　 鹿柠的胃中传来一阵阵饥饿的呼唤，他站在厨房的角落，目光紧紧锁定在阿姨手中忙碌的锅铲上。糖醋小排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勾起了他的食欲，同时也让他想起了那个对这道菜情有独钟的宋歆。　　 他忍不住拨通了宋歆的电话：“宋歆，今天我家阿姨在做糖醋小排，你记得你很喜欢吃，要不要过来尝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了宋歆略带沙哑的嗓音，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哽咽：“我……我今天就不去了。”　　 鹿柠急忙离开嘈杂的厨房，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怎么了？你听起来不太对劲。”　　 宋歆的哭声在电话那头愈发明显，他努力想要控制，但情绪却如洪水般决堤而出：“我……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他……”　　 鹿柠他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你现在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来我家，我陪着你。”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还是把人接过来再好好问问。　　 宋歆没有拒绝，只是低声答应着。　　 半小时后，宋歆的身影出现在鹿柠家门口。他的眼眶红肿，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无论鹿柠递上的是水还是食物，他都一一拒绝。　　 “你说出来就好了，别憋着，你这样胡憋坏的”鹿柠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试图安慰他。　　 “我……”感受到关心，宋歆又开始哽咽　　 “别哭，别哭，慢慢说，不急不急”鹿柠耐心的哄着　　 “宋歆，你过来我们谈谈”在楼梯口的阴影中，岑时樾的双眼如深潭般平静，静静观察着眼前的一幕。他觉得有必要和宋歆谈谈了。　　 宋歆从鹿柠的怀抱中缓缓站起，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跟随岑时樾消失的方向，悄然上楼。　　 二楼的露天阳台上，岑时樾身着单薄的黑色羊绒毛衣，他弯腰为花盆中的绿植细细浇水。　　 “坐。”听到脚步声，他轻声说道。待浇水完毕，他转过身来，坐在宋歆的对面，双臂交叉在胸前，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略显紧张的宋歆。　　 “你，喜欢我什么？”岑时樾率先打破了沉默，抑扬顿挫嗓音强调，“除了我的脸。”　　 宋歆微微一愣，随即掰着手指，一一细数：“你的绅士风度，你的温柔体贴，还有你的成熟稳重。”　　 岑时樾微微点头：“那么现在呢？你还喜欢这些吗？或者，你已经开始喜欢顾展封了？”　　 宋歆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他的沉默，已然给出了答案。　　 岑时樾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继续问道：“那你又喜欢顾展封什么呢？”淡定从容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宋歆依旧保持着沉默，但在这沉默之中，岑时樾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思。　　 “真正的喜欢，是说不出为什么喜欢的，你喜欢我，无非是，我在你需要时段出现帮助了你，当时如果换成别人，你也会感激，会心动，同样，换作是别人，那样的场景，我也会帮，更何况你还是认识的人，从前，我一直拿你当弟弟，有了鹿柠后，我刻意和你避嫌，不仅为了不让鹿柠产生误会，也是为了不给你不必要的幻想，但我还是拿你当弟弟，作为兄长，我想说，你对我不过是，是冲动下产生的崇拜与幻想，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喜欢。顾展封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岑是樾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剑，直接击中问题的要害。　　 岑时樾的话彻底打碎了宋歆对他产生的滤镜，是啊，他早该意思到的，那只是崇拜心里产生的占有欲罢了，自己却被困了好多年，乃至顾展封打破维持多年的假象，也不愿意承认，总觉自己对岑时樾是喜欢的，其实都如同他说那样是错觉。　　 “可是，来不及了时樾哥”宋歆眼眶的红晕愈发浓烈，莹莹薄雾蒙上瞳孔，嘴角下垂，流露出深深的沮丧与无尽的悔意。　　 “来得及，我刚刚把顾展封发了消息，你好好跟他说”说完，岑时樾便转身离去，留下宋歆独自坐在那。　　 晚饭前，他的眼神在瞥见宋歆的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冷漠覆盖　　 餐桌上的氛围，因他的到来而变得微妙。岑时樾和鹿柠吃到好吃的会互相投喂，不知说到什么有趣的事，一直笑着，顾展封一直沉默的吃着饭，宋歆一块排骨吃了10多分钟还没吃完，他们两边如同割裂的两个小世界　　 晚餐结束，顾展封起身道谢，准备离开　　 “等一下”宋歆叫住他，但顾展封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走，就在他即将迈出房门的一刹那，宋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等一下。”　　 顾展封装作没听见，他的脚步并未停歇。宋歆急忙追上去，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我说，等一下。”　　 顾展封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扫向宋歆：“什么事？”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又是这样，冷冰冰的。　　 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来。”宋歆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向院子走去。　　 鹿柠躲在窗帘后，微微探出半张脸，偷偷往外看，岑时樾也学着他那般模样，走到窗边，轻轻地掀起窗帘的一角，静静地陪着鹿柠一同看戏。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宋歆回来时，羞涩得脸绯红一片，匆匆掠过众人，脚步略显凌乱，径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顾展封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他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毛，嘴角轻扬，吐出了两个简单却充满深意的字：“谢谢。”　　 鹿柠站在一旁，一脸茫然，思考顾展封为什么说谢谢。　　 宋歆在洗手间内迟迟未归，鹿柠忍不住担忧，决定去看看。　　 客厅内，剩下的两人——顾展封和岑时樾，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相视一笑。　　 “沈易铭这次难得脑子在线一回啊。”顾展封调侃道，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　　 岑时樾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回想起鹿柠当时在他怀里可爱控诉的模样。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方法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