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棍与麻子走到烨华的跟前，小声道：“兄弟，这里水深，最深的地方有三米。你不会想要下水吧，你身子不好，可不能下水。” 　　 “对呀。这件事不是你干的，我们都清楚。我们一起下工，一起到家。到了家之后，我还去了你们家一趟。我们最清楚你不是凶手。你不能为了证明自己就去冒这个险。云开肚子没几个月就要生了，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她们娘俩怎么办？” 　　 “我说得方法不是下水，你们不用担心。” 　　 “那是什么？” 　　 烨华拿了一根很长的竹竿过来，又把工具房里的小木船让人抬出来。他在水上划船，还让王二棍上来，帮他在另一边探水下面。 　　 二人刚上去没多会，王二棍就感觉到水下面的不一样，他再次确定：“应该是铁锹，在这个位置，要怎么把他捞上来。”确定了位置还不成，水这么深，要怎么捞上来也是个问题。 　　 烨华从边上拿出一个小鱼网：“用这个试试，说不定能行。” 　　 王二棍点点头明白烨华得意思，把网套在竹竿上面，果真把下面的铁锹捞了上来。 　　 牛寡妇与王铁生对视了一眼，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上来了上来了。” 　　 捞出来的铁锹因为在水里泡了一会时间，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里正看了看铁锹，问向大家：“这把铁锹是你们谁家的，自己过来认一下。如果等我们查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里正，不能因为铁锹是谁家的谁就是凶手吧。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嫁祸别人，用得是别人家的工具。谁家杀人会从自己家拿凶器呀。” 　　 王大伯看着铁锹脸色一白。 　　 擦了擦眼睛，确定是自己家那把时，冷汗直流。 　　 “这上面好像有名字。”安云开仔细得看着：“上面好像有个五斤二字。” 　　 话语一出，大家都看向大伯。 　　 王大伯真名叫王五斤，所以村里做这种标记的除了他们家还会是谁。 　　 王五斤见大家看向他，他忙出来解释：“我这把铁锹丢了好几天了，我还说它被谁拿走了，原来被人丢在了这里。里正，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的铁锹早几天就丢了。” 　　 “要我看，有人早就开始有计划的杀人了。先是偷了作案工具，意图嫁祸给别人。”牛寡妇上前几步：“肯定是他们。村里就他们跟王五斤和马刚不对付，除了他们不会是别人。” 　　 “急什么。”安云开一点都不急：“现在工具找出来了，离真相还会远吗？有些人还是自己站出来承认比较好，省得最后查出来了，这脸上无光。” 　　 牛寡妇对上她的眼睛，有一种对方能把她看透的错觉。 　　 不可能，她与儿子干的事情，她不可能知道的，不会有其它人知道的。 　　 “你家铁锹是几天前丢的。” 　　 “三天前。”这件事王五斤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媳妇还准备骂村，被他拦住了。 　　 不过是丢了一把铁锹，回头再找找再便是。 　　 谁能想到，它不仅出现在这里，还成了一件杀人凶器。 　　 现在想想，当时还不如让她媳妇骂村呢，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他家丢铁锹了。 　　 “找到了工具，结果是五斤丢的，这下线索又断了。里正要我看，还是报官吧。这样复杂的案子，靠我们自己哪里查得出来。”一个村民站出来。 　　 “已经这么明显了，还要报什么官。”王铁生指着烨华：“如果不是他，他怎么确定工具一定在水下面。肯定是他扔的，所以他才清楚。” 　　 “这是证据吗？这是你自己猜测的。你说是我们扔的，证据呢，你亲眼看见的？”安云开看向王铁生：“你们母子一直盯着我和相公，这事不会真跟你们有关系吧。我们说要报官，你们就拦。让你们拿出证据来，你们又拿不出来。 　　 里正，我是同意报官的。你报官吧，这件事我们自己查怕是不好，必段由官府出手，才有震慑力。” 　　 “对，报官。出了人命，肯定要报官。” 　　 “还报官。谁不知道烨华在替衙门做事，他真要出了什么事，衙门肯定是护着他的。” 　　 “报官你们又不肯，让你们拿出证据来，你们又拿不出。空口白凭的就说谁谁是凶手，哪国的律法也没这个规定。” 　　 “对呀。不能你们说谁是凶手谁便是凶手吧。工具是五斤家的，尸体是铁生发现的。铁生发现了尸体不代表没有嫌疑，也是有嫌疑的。” 　　 “我们发现好心告诉大家，这也有错呀。” 　　 “这么晚了，马刚的媳妇也没回来。她上哪去了，不会是回娘家了吧。” 　　 “她天天回娘家，你不知道呀。知道的是回娘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会情郎去了呢。” 　　 “马刚这边出事了，她也没有回来。得赶紧找个人通知她，这么大的事情，她如果不在场，回头冤枉我们整个村的人该如何是好。” 　　 “她只是一个后娶的妻，敢如何。再说，慧娟不是在现场，在慧娟在，她能污蔑睡。” 　　 “慧娟，你家小娘去了哪里？这么晚上怎么没回来。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她怎么能不在场？”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爹下午就去了找她。” 　　 “不会是钟腊梅是凶手吧。杀了人不敢出来躲了起来。”有人猜测。 　　 “不对吧，人家是两口子，平时关系也挺好，怎么到了要打要杀的地步。” 　　 “这可难说。” 　　 “行了，猜测是没有用的。”里正出声：“我刚刚已经让人去报官了，马刚到底是谁杀的，萧大人会查出来的。” 　　 牛寡妇手心捏紧。 　　 这种事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了，遇上官差还是头一回。 　　 心里想着，如果官差真来了，她和儿子的话得能对上才行。 　　 马慧娟死死的盯着那么铁锹一动不动。 　　 那是杀害她父亲的凶器，刚从水塘里捞出来，上面的血迹冲刷干净了。 　　 但那把铁锹她昨天就看过。昨天她去地里干活，正好遇上牛大婶母子。 　　 当时王铁生干活干得累了，把铁锹一扔，扔到了边上说要休息一会。 　　 当时她没有多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铁锹上面就是有五斤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