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一愣,到底没敢多问,看她倒了茶水猛灌了两大杯。 “江姑娘,可好饭食?” “要要要。”江铃忙道:“给我拿白米饭,还有肉,再给我一碗冰水。” 冰水? 江铃乍然想到烟国没有冰水,忙道:“不用,就要饭菜都成。” 影子应是去了。 江铃坐在床榻边上,看张汐音昏迷的脸。 “难为你了。”她说道。 这个世界本可以不用去管的,虽是走的别人设定的路子,可到底世界里的人是不知的,是他们这些任务者进入其中,需要改变,也就让他们跟着觉醒。 觉醒,自然是辛苦的。 知他人所知,亦知他人所不知,皆不容易。 张汐音睡了一觉,醒来时听到边上有交谈声,熟悉的声音让她很是欣喜。 努力睁开眼看到的果然是江铃,她大喜过望。 “先……铃儿。”她喊了声。 谈话的江铃和段渐离听到声音扭头看去,两人都很是惊喜的喊了声。 “阿音……” “小阿音,你终于醒了。”江铃笑道。 她一屁股坐在旁边,伸手去搀扶她:“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张汐音摇头,望着她:“你没事吧?” “……”江铃心头为动。 这人,自己都不舒服呢,还念着她。 “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也是出了点小差错差点没能回来,有惊无险吧。” 张汐音立刻说道:“都是假的,我们或许被安无虞骗了,哪个被杀的不是安无虞,可能跟你我一样长得一模一样,所以顶替了安无虞。” 段渐离还没说,江铃已经点头。 “是,这个世界已经疯了,掌管者彻底发疯,安无虞就是他的疯狂宣泄口。”江铃说道。 张汐音问:“那如何做?” 段渐离:“我们已经商讨了,银矿我们必须要争夺下来,只有我们拿下了银矿才能震慑住其他各国,烟国的和谈没有必要了。” 所以,他们已经出兵。 张汐音已经不在盐城,马车正往港口去。 段渐离跟着送她,若是她没有醒来,也要让江铃和影子送她回去。 此刻张汐音醒来,分开在即,江铃主动出了马车,将帘子放下挡住让他们夫妻待一会儿。 垂帘里,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段渐离叮嘱着张汐音回去注意安全,身边不要离人,必须要有两个人护着。 张汐音则叮嘱他注意安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两人的话很密,一直都在说着。 江铃受不了了,挑起帘子道:“前面就是港口了,你们还说?” 两人疑惑看她。 “亲一个啊,帘子盖着我们又看不到。” 张汐音面色一下就通红了,段渐离也是有些囧。 江铃啧了声:“真容易害羞。” 帘子放下,便是她肆无忌惮的大小声。 影子表情不变,尺术憋笑憋得快要撑不住了,姹紫也是努力的绷着自己的脸。 “江姑娘。”尺术发出了疑问:“你还未嫁人,怎么还……” “还什么?”江铃反问,眉毛挑起。 尺术立刻摇头:“没什么了。” 马车里,段渐离到底还是亲了亲张汐音的额头。 “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他安慰她。 张汐音点头:“我信,我们都不会走向不好的未来。” 在港口分开,张汐音站在甲板上一直看着段渐离,落日余晖将段渐离渡成了金红色,几乎看不清。 他挥着手也一直看着她。 —— 大梁,梁都。 司空弋看完奏章,双手递还给梁帝。 “陛下,你确定要去争吗?若是争,那我们与大誉的盟约只怕就毁了。” 梁丘孤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还是压不住困倦。 “争,但不是跟大誉争。”她手指轻敲桌面,说道:“我们既然是大誉的百年盟友,那自然是要说到做到的,这也是我们的优势。” 两国联手,九州哪个国家能比得过他们? 司空弋笑了。 “陛下所想,正是微沉所想。” 大梁比不上大誉,但其他国家却也比不过他们,两大强国联手,那银矿自然是他们的,不需要多,能得一部分也足够了。 至于百年之后的大梁和大誉还能否友好,那就是后代子孙的选择了,与他们是无关的。 此事,交由司空家的人亲自去大誉盛京一趟,与如今的大誉新帝商谈。 —— 另一边,第二日天刚亮。 南王带领大军兵临城下,这一次没有任何商谈的可能,直接敲响战鼓攻城。 攻城鼓响,大军进攻,而这一次,烟国的军兵不过五万人众,却在第一轮的攻城中站住了,并未被攻下。 段渐离赶到时刚好退兵,看着伤亡还不算惨重的威海军。 “有何异常?”他问。 容诚施礼,只说:“烟国的守城军不过数万人众,却战力极强,那城门一时难以攻破。” 也上不了城墙,真是邪了门了。 南王受了轻伤,手臂上被划了一刀,缝了五针。 “小伤,明日就能继续。”他说道,饮了一口烈酒止疼,酒水入喉烈得厉害,手臂上的疼就少了许多。 段渐离面色是凝重的,他们不知情况,他却明白。 说是要一口咬死了烟国,却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南王他们的目标是咬死烟国,而他,是跟安无虞拼命,若是遇到安无虞他必然是要跟他拼一拼的。 他们对的是这个世界的人,江铃对的自有她自己解决。 —— 顺着洋流回去,只用了十日就滴答南城。 为了尽快回去,张汐音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 骑马走最近的路,也足足花了八日才回到江铃。 霁王太妃也听说了烟国矿场之事,各国的军马已经在前往了,情况很是不对。 张汐音回来,她便问了:“事情很不顺利?” “嗯,烟国小人,做了个局。” “学的前朝吗?”霁王太妃惊愕。 张汐音想了下,摇头却又点头。 “是与不是?” “是,也不是。”张汐音很累,连着骑了八日的马,一路颠簸,纵使马鞍垫了软垫,她还是颠得骨疼。 两腿内侧的皮都磨烂了。 回到主院,她叫了温水沐浴。 脱了衣裳坐在凳子上,低头看去,两边的皮肉都跟亵裤都粘在一起了。 拉扯亵裤时疼得人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