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要做什么,自然没人敢阻拦。 到了书楼的后门,一眼看去,也不过是正常的小院。 唯一不同的就是,廊庑下摆着好几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书。 没什么好看的,从书楼出来,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尺术过来说道:“人抓住了,对了,从死者的手中,属下发现了这个。” 他将一个洛子递过去。 张汐音看了眼,说道:“有何不同?” 尺术说道:“这洛子,是在沈家公子手中的书签拽下来的。” 书签? 张汐音和段渐离都有些惊讶,书签有什么不同的…… 但想法刚起,后面便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回头看去,掌柜的被嫣红一脚摔倒出去,撞在了书架上。 怎么…… 嫣红说道:“王妃,他突然要杀我。” 掌柜的已经晕过去了。 张汐音和段渐离相视一眼,均看到各自眼中的错愕。 半晌后。 “送去刑部。” 侍卫进去,把人捆巴捆巴就抬走了。 掌柜的突然异常,便表示这书楼确实有问题。 张汐音看尺术手中的洛子,伸手要过去拿。 段渐离挡住她的手,说道:“可能有致幻的迷药,让人神志不清发狂。” 尺术手一抖。 “啊,王爷,那属下如何是好?” 旁边的香叶也白了脸色,忙道:“王妃?” 张汐音还是伸手过去,却没抓住拿洛子,很快便说道:“不怕,尺术,去洗手,用胰子洗一洗。” 说着,又对香叶说道:“你去药铺买一把龙葵草,熬水来。” 听到这里,香叶立刻就去。 尺术去洗手,洛子被一张帕子包着。 张汐音拉了拉段渐离的手,跟着他进了书楼,低声道:“是有鸢粟香粉,还加了迷幻草,两者兼容之下,沾染的人情绪会变得暴躁。” 段渐离问道:“龙葵水可解?” “不能。”张汐音摇头,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说道:“加此物可以。” 段渐离点点头。 随即,他蹙眉看向书楼,说道:“这里的东西被人下了药了?” 张汐音走向放书签的台面,手拨了拨书签吊挂的洛子,说道:“一些都被下了药粉。” 因为药粉的原因,让几人争吵起来,随后就越发的控制不住情绪,因此而杀人。 知道原因,张汐音和段渐离让人封了书楼,去刑部了。 宋鉴也听到消息来了。 到了刑部,那掌柜的已经醒来,可他体内药性未除,情绪很是不稳定,一直在挣扎叫喊。 “这是发了狂了,怎会如此?”宋鉴问道。 段渐离说道:“中了鸢粟毒,所以才会如此。” 鸢粟毒。 此毒产于姜国,南胤吧? 除了这掌柜的,另一边也有嘶吼叫喊声,显然就是那沈家的公子。 这时,外面有人来同传,说是林家和洪家都来人了,要让刑部这边把沈家公子给判罪偿命。 即知道是被下了药令人发狂杀人的,这杀人者自然也无辜。 要如何能让林家和洪家的人明白呢。 段渐离说道:“让他们进来看看沈公子的情况。” 宋鉴点头,让下属去请人了。 洪家和林家的人进来,看到张汐音和段渐离在,要来行礼。 容钦说道:“两位,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还能看什么,杀人偿命。”两家的人都很愤怒,尤其的洪家。 容钦没说什么了,带着他们去看了那沈家公子。 看到发狂的人,两家人都愣住了,惊吓的看着发狂叫喊的沈公子。 “沈文聪?”洪家夫人喊了声。 被捆在木桩上的人却毫无所感一样,只是喊着叫着,似乎失去了理智。 “他,他这是……”洪夫人问道:“他疯了?” 容钦点头:“是封了,还有一个。” 说着,又带两人出来。 “王爷,王妃。” 两家人出来,对张汐音和段渐离施礼。 张汐音微微颔首,说道:“两位夫人,看他。” 洪夫人和林夫人就看过去,那椅子上坐着的人也在发狂,将两人吓得不轻。 容钦就说道:“他们是中了鸢粟毒,鸢粟毒和迷幻草,所以发狂失去理智,也认不得人了。” 发狂杀人。 洪夫人就拭泪,哭问道:“到底是谁下的毒?” 死的可是她的儿子啊。 相比于洪夫人,林家夫人倒淡定许多,死的是庶子,她不过是丰丈夫命令过来看看的。 “是谁下的毒,暂且不知,要查。”宋鉴说道。 知道是何种毒,还需要查。 张汐音留下药粉给宋鉴,和段渐离回去了。 到了晚上,宋鉴来王府,两人用药粉清醒之后,从掌柜的口中得知,这一批书籍和书签都是从南胤进的。 “都是老货源,也派人去追查了,需得明日才能知情况。” 张汐音说道:“没有姜国的信息?” 宋鉴摇头:“没有,是只有南胤的。” 话一转,她又说道:“不过,也保不齐南胤那边跟姜国也有联系。” 宋鉴觉得也是,看段渐离。 段渐离说道:“如今已要十一月了,明年初春出兵攻打姜国,不管是不是姜国,结果都一样。倒是南胤,需得好好查一查的。” 段淑贞在南胤,她是李氏的女儿,李氏是宇文氏的人,如此算来。 就很值得深思了。 宋鉴回去之后。 张汐音和段渐离也睡了。 第二日,两人赶去了煦王府。 煦王府里。 段暄颉和宋晚娘这两日如蜜里调油,新婚日子过得甚好。 乍然看张汐音和段渐离过来,宋鉴也来了,都很是惊讶。 “哥哥,这是怎么了?”宋晚娘有些害怕的看着跳入湖里的人。 宋鉴说道:“别怕,只是例行查案,也跟你们没关系,你回去吧。” 一会儿捞出骸骨来,该害怕了。 宋晚娘还想留下,段暄颉就搂着她低声道:“晚娘,我们回去,没事的。” 宋晚娘被他轻搂着,红着脸微微点头。 两人离开了。 而此时,骸骨也捞出来了。 然而,捞出来的不止一副骸骨。 随着越来越多的尸骸打捞上来,几个人的面色都很难看。 跟来的仵作当场验骨,说道:“都是少女,年纪十二三,不超十四岁。” 都是少女。 都是少女啊,这些少女,死在这湖里多年,她们到如今才重见天日。 她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