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耿简单的做了个洗漱,他有轻微洁癖,去一个地方回到一个地方都要先换洗掉身上的衣服。以前队里的人说他矫情事多,大老爷们天天训练,分分钟流汗就脏了,难不成隔一小时就洗一洗,哪来的时间? 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其实徐耿也没那么讲究,不过现在他有条件。 他从洗浴间出来后,拿起手机没有看到任何回信,心底微沉,擦头发的手一顿,翻出元怡的号码给她打电话过去,响到尾巴也没有人接。 徐耿转腿就去揪房间里思过的徐珂,结果徐珂打电话也没有接听。 “哥,你脸也不用这么臭吧,元怡这么大人了,还能出什么事?”徐珂小心讨好着。 他哥一个他不懂的眼神看他:“那里是农村,条件差治安一般,她就一个人,还是女生遇事怎么办?” 徐珂试图辩解:“不一定吧,治安一般也不至于呃.....出事?上次她没找到不也安全回来了。” 徐耿压迫性的看了他一眼。 徐珂识趣闭嘴。 —— 徐耿的担忧不无道理,他没多犹豫,换了衣服又开车出去。其实上次遇事后,徐妈妈阻止好几次他单独开车走远的地方。 徐耿到村里的时候,天幕完全垂落暗下来,月色映照下的村庄格外安静柔和,温暖的月光淡淡披着在低矮的房屋平楼上。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只有四方小窗亮着一丝丝不甚明亮的微光。 徐耿开车极缓的速度巡了一圈,没有任何异样,他还下车走了一圈。 他想着可能人没来到回去了,他又打了电话,结果还是一样。按理说不应该,就算是在村里也不会没有信号。电话打不通始终让徐耿放心不下。 他回车里又倒着开回去,也是极为蜗牛的速度。 一路上徐耿脚踩踏板停停走走,脚都发麻了,但他依旧仔细聚神的观察着四处。越往回走还没进入市区的这条路其实都是没什么人的,荒凉到极致,没有路灯,偶有几辆摩托或汽车呼过时才有点射进来的光亮,但片刻就恢复一片寂静的浓重墨色。 徐耿望得眼睛泛酸时,一抹格外显眼的光亮闯进他的眼里,吊着的灯泡染着晕黄的颜色,但是在如此夜色中有着更不同寻常的暖意。 就像陷入沉静冷寂藏着些许忧伤的荒途里偶然凸出的一抹能杀死黑暗带来温度的生机光亮。 就像冥冥中有什么驱使徐耿下车走进去。 内门壁上挂了一张颜色暗淡的木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徐耿靴子着地有着硬邦邦的声音。 这座房子是水泥房,进门正前方的酸木枝红木桌上摆放了神龛和拜神才有的财老爷牌位。 左侧八仙桌前坐了个绑两小牛角辫的小女孩,看模样约摸十岁左右。 她抬头瞧来,没有怯怕:“妈妈说,今天有人留住了,你还有车,不能收人了。” 对着小孩子像黑葡萄一样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徐耿感到有些冒昧打扰的感觉,他正要退出去时,眼睛瞟过右侧的模糊纱帘,他隐约望到了人影。 几乎没有犹豫,徐耿转动脚下的方向,走了两步停在那,一指将布帘拉动,帘子撩开后就看到了元怡。 她穿的单薄,就一件长袖,形体端正的坐在桌前,两手还捧着碗喝的正热乎。徐耿看见她那一刻,她刚好喝了一口冒着氤氲热气的汤,眯眼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出一声喟叹。 喝口汤简直喝的赏心悦目。 似是察觉到有人,元怡侧头看了过来。 幸好那口汤咽下去了,不然元怡有可能被呛死。 她几乎是手慌脚乱的放下碗,然后站起来的,声音里也不可思议的提高:“你怎么在这?你.......”你不是回去了吗。 元怡可是亲眼看到徐耿上车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