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死,这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种花家的军人啊……” 从上往下看的视线,自然要比从下头开始进攻的种花家战士要好上很多,可偏偏是这样,如此宏大恐怖的一幕自然先行落到了这些孤峰道门的道士眼里。 看着这气势恢宏,杀意盎然的精密部队,纵使那拿着师门令牌的外国人和他们说了。 哪怕身死,他们的师傅依然会帮他们羽化登仙。 可…… 可是…… 这也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等恐怖的气势,那种铁马金戈的军人才有的杀伐气,几乎在他们看到对方的瞬间,便把他们心目中那虚无缥缈的梦想绞的粉碎,不残半缕。 第一次,他们心里生出了怀疑。 怀疑自己师门传承的真实性。 怀疑告诉他们死后依然能够尸解成仙的可能性。 怀疑他们此番拿命去拼,拿命去赌,到底能不能赌出个仙门道途,锦绣前程来。 他们,也第一次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就这样草率的加入山门,了却红尘往事。 这到头来。 真的值吗? 可是,老天似乎偏偏没有兴趣去给他们思考个所以然来的时间,也不知是哪个牛鼻子老道,扯着嗓子忽然高喊了一句:“为了孤峰道门,为了仙途传承!” 他们就这样,扬着剑,提着胆,跟着冲了上去。 那一句拼杀的话语,就好似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压-倒了他们在如此高压下最后的一丝理智。 要他们觉得,此刻似乎…… 他们真就没了退路!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提着脑袋拿剑冲下山崖的一刻起,正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注视着一切。 也就是他,也就是这双猩红的眼睛,方才用种花家话语,哑着嗓子喊出了刚才的话语。 看着他们不顾生死,以血肉之躯冲击钢铁洪流的样子,那猩红双目的主人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种花家土著,黄皮猴子果然不亏病夫之名,简直愚蠢的可笑!” 他嘲笑着,鄙夷着,把话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全然不顾那些种花家道士的死活。 在他看来,这些孤峰道门的牛鼻子道士,只不过是他活命的筹码罢了,他肯去答应火龙老祖,答应这个断后的任务,终究也不过是看在有这些无知的道人,可以吸引种花家军方的注意力罢了。 如若不然,他可不想白白丢了性命。 毕竟,他可是至高无上的高贵血族,其生命的价值,又怎么会是这些卑贱的黄皮猴子能够比的上的呢? 可就当他回过头,准备转身乘乱离开的时候,一根黑洞-洞的大枪管子,已经对准了他的头颅! 寒毛倒竖,危机感顿生! 几乎是感觉到危险的同时,他便已经开始脚下发力,准备马上规避伤害了。 只是…… 他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准备动手反杀的时候,扳机猛然扣下,火蛇瞬间喷涌而出。 恐怖的力道有若一杆大锤,硬生生的拍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被直接掀飞而出,一直直到他撞击在不远处的一棵硕大的古树上面,这才稳住了身形。 “我靠,这他娘的道士里,咋还有个白皮肤的呢,难道说……” “这玩意快飞升了?” 看着被自己一枪掀飞的家伙,种花家战士有些奇怪的喃喃自语。 他也是的确感到奇怪,先前的厉镇平总指挥那喜怒无常的样子,已经够让他毛骨悚然的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开始攻山,居然就遇到了个更毛骨悚然的东西。 穿着道士服还满头黄毛也就算了,他顶多也还只会觉得对方是个老外道士,可关键是对方的皮肤也太他娘的白了吧? 简直比隔壁大姑娘的大腿都白,跟他娘个鬼似的,这才吓的他一个没忍住,连询问对方是否投降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开枪射击。 不过看在对方也穿着那些攻击自个的道士一样,也穿着孤峰道门的道袍,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这正常人,也不应该穿着道袍不是? 想到这里,特警二队的队长摇了摇头,刚准备离开,却见那刚刚才被自己射在树上的那个白的跟鬼似的玩意,居然在树上好像自个把自个给…… 扣下来了? 这他娘什么情况!? “他妈的个黄皮猴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我虽然也是血族,但你这样射我,我还是会痛的啊……” 在树上,摇摇欲坠般的回过神来,尼斯不由的暴怒。 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普通的人类所击退,更没想过,对方还是一个他打心底便看不起的黄种人!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枪声再次响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看着对方的头颅,被自己用霰弹枪直接射爆,二队队长深吸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直接的胸膛。 好险,好险啊! 刚刚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还有鬼怪出现,自己咯噔一枪都打不死,这特娘的不是鬼怪是什么? 还好咱出门考警校之前,咱娘说过,打蛇要打七寸,打鬼要照脑壳打,要不然这一次可还真的着了道了。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先回去跟厉镇平总指挥报告现在的状况吧,要不然他一会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二队队长飘身离去,徒留下那血族的无头男尸,瘫倒在地。 血族尼斯的生命落下了帷幕,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尼尔的双眼却瞪的溜圆。 此刻的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自主的怀疑,到底眼前的生物才是血族,还是自己才是血族了。 只瞧那种花家年轻人,在那强光的照射下,根本没有一丝顾虑,径直跳下了山崖,直奔自己丢下的董其昌而去。 如若仅仅只是这样,尼尔估摸着也只会嘲笑对方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黄皮猴子罢了。 可是偏偏,站在他此刻的位置,却刚好能够看到,那个纵身跳下悬崖的种花家人,非但没有摔成肉泥,反而视这陡峭的悬崖如履平地一般,在其上飞速的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