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疯子
绯月唱《红日》,调起的很好,开始的高音唱的也很好。 她很投入,暂时忘却了所有,仿佛只是一个歌者! 就在她起调的时候,方钧泽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他来到窗边,想听得更真切一些! 也许是红日太能带动气氛,除了墨宗辰其他人都跟着唱起来。 方钧泽一听这么多人唱,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是绯月,她除了跟他一起唱过歌,跟她的闺蜜们唱歌,好像就没有别人了。 她本来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回到座位上。 “我今天查到那天我是被赵淮暗算的,你觉得跟你没关系吗?我甚至怀疑你们是一伙的。赵淮一会儿也会来,这一次你们就当面好好给我说清楚。” 今天就让你们好看。 “不,怎么会?”游冉不可置信地站起来。 “哼,等他来了一问便知!”方钧泽咬牙切齿。 “我跟他真的没关系,我那天在星云轩,我那样做,是因为我一直暗恋你,我心甘……” 情愿两个字还没说就被打断。 “......够了,不要跟我提那天,那他么是我这辈子的耻辱!” 如果她再说下去方钧泽会忍不住想掐死她。 游冉没见过这样的方钧泽,她怕了,只默默流着泪!不再说话。 为什么她把事情搞成这样,让他恨透了她,她心如刀绞,却不能为自己辩解。 竟然一切都是赵淮的圈套。 她为什么要认识赵淮,她恨死他了。 另一边的绯月一曲完毕,众人齐齐鼓掌,她回到座位,秦千华又开始唱起来。 他唱的是《一见钟情》,一边唱还一边跟听的人互动。 当然也跟绯月互动了,墨宗辰瞪了他好几眼,他恍然,那家伙不会以为他是唱给绯月的吧? 绯月确实很好,但不是他能驾驭的那种女孩儿,他赶紧在墨宗辰耳边解释了几句。 墨宗辰脸色这才缓和几分,秦千华问他是不是喜欢绯月? 墨宗辰否认,只说不希望他招惹绯月这样的女孩儿。 秦千华才不信,不过他也不跟墨宗辰争论,他就等墨宗辰自己打脸。 绯月有片刻失神,墨宗辰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水。 他凑到绯月耳边说:“想走的话就直说,我们一起走。” 绯月笑了笑,“我再唱完一首歌就走。” 她知道,她的歌儿,方钧泽一定能听到。 绯月温热的呼吸在耳边,隐约有丝丝花香从她身上传来。 墨宗辰感觉到有点儿异样,又想起那天在去俞城的路上,他的唇擦过她的鼻尖。 他表情有点儿不自然。 不过,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到。 只是他刚刚离她距离够近,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睛是哭过的。 那个能让绯月这样伤心流泪的人,除了她的男朋友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墨宗辰转身回到刚才的座位上,给小潘发了一条信息:查一下方钧泽今天的行踪。 然后他又告诉秦千华切到绯月点的歌,让她再唱一首。 绯月的第二首歌是电影《前任三》的歌《体面》,她和方钧泽一起看的这个电影。 当时她说这个电影的歌曲很好听,他不让她唱,说不吉利! 她却说,如果是你背叛了我,我就一定要唱这首歌给你。 当时只是玩笑之言,没想到一语成谶。 绯月唱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几近失态。 她一直背着身,借着昏暗的灯光,总算唱完了。 大家为绯月鼓掌叫好,但是秦千华听出了几分伤感。 他不好多问,但他断定墨宗辰肯定知道什么。 绯月起身告别,墨宗辰说自己也要走可以顺路送她。 郑灿和秦千华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墨宗辰对这个女孩儿不一般,他可没主动送过谁。 秦千华他们将二人送走到电梯口。 “我从对面走廊出去,那边有个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绯月对墨宗辰说了一声就往那边走,墨宗辰大概知道什么情况,就不近不远地在她后边跟着。 房间里的方钧泽还在想刚刚的歌声,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绯月的电话还有歌儿是巧合吗?他刚刚想打给绯月,门开了。 四目相对,霎时间方钧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你的客户?”绯月看向游冉,眼里满是嘲讽。 “我......”游冉看了看方钧泽想解释什么,但绯月没有给她机会。 “我问的是他。”她目光又转向方钧泽。 “啪。”有人突然破门而入,是赵淮。 他看着受气包一样的游冉,一下子火气上来了。 “方钧泽,是男人就不能伤害女人,她暗恋你那么久,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又转身对游冉说:“你好好看看,你究竟喜欢他什么,我哪一点比他差……” 绯月顿觉天旋地转,歌词真的应景啊!剧情还真是狗血。她给了方钧泽一巴掌,转身离开,但腿脚有些不听使唤,好像不会走路了一般,差点栽倒,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是墨宗辰。 赵淮脾气火爆,门没关好话就说出口,外面的墨宗辰也听到了。 方钧泽冲出来,绯月正被墨宗辰搀扶着,眼神像刀子一样,只一眼便让他的心血流汩汩。 他本能地冲到她身前要拉住她,她躲开了,“给彼此留个体面吧!” 一句话说完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她的声音很低,可是方钧泽听到了。 方钧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直是墨宗辰为什么会在?绯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着绯月跟墨宗辰消失在走廊尽头,方钧泽转向身后的赵淮和游冉,双眼猩红可怖。 他要让这两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们等着。” 他留了一句话,狠狠带上房间的门离开。 回到车里,他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带几个人来......不要留下痕迹。事情结束之后,通知赵志平,让他来接人,把赵淮做的好事也都告诉他。再到星云轩找两个人向学校举报女学生以服务员名义行卖身之事!举报赵淮拉皮条,今晚我要房间里发生的事,上明天的热搜。” 从法律上来说,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参与卖淫、嫖娼要给予拘留和罚款。公安机关依照法律规定,对已经成年的大学生进行治安处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华中大学对外公开的《学生纪律处分条例》明确规定,卖淫、嫖娼,或者组织、强迫、引诱、容留、介绍他人卖淫的,给予开除学籍处分。 方钧泽原本想的是让赵志平吐一吐血,赵淮被教训一顿,游冉再也不能出现在晏城。 可是今天他们倒霉,让他失去了绯月。 那就让他们尝尝掉进深渊的滋味吧! 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真想杀了他们。 打完电话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方向盘上,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 猛然间他抬手他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他后悔没有在更早的时候坦白星云轩的事情。 他和绯月大概回不去了。 绯月眼里不揉沙子,即便他们还能在一起,那这件事始终会是一个刺,时不时扎一扎他们的心。 他一向洁身自好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且他也蠢得可以,竟没有怀疑他那天中的药是有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以至于让赵淮还有机会给他添堵。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报复他们只是发泄情绪,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挽回绯月。 他回想着跟绯月这几天两人的相处,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说好今天跟她去见秦千华,却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找上了他...... 他不仅忘了还没有对绯月说实话。 一定是这样的,绯月刚刚的电话是在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 刚刚的《红日》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唱的歌,这首歌见证了他们的开始。 第二首歌是一个电影的插曲《体面》。 她说他如果背叛了她,她就要唱《体面》,她这是要跟他分手。 他不要分手,他要告诉绯月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算计的。 方钧泽快速拨通绯月的号码,如他所料她没有接。 他又发了语音给她,把这件事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接着他就伏在方向盘上等待,等待罪魁祸首付出代价,等待着绯月对他的审判。 绯月几乎是被墨宗辰提着上的车,只有墨宗辰知道,绯月还剩多少力气。 她根本没有心思接电话看信息。 她那张小脸白的吓人,眼睛也没有神采,好像坐也坐不住似的。 可她偏偏看上去很平静,墨宗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墨宗辰平时都是绕着女人走的人,哪里会安慰人。 他回忆着秦千华安慰女人话,想了一会儿便开口。 “肩膀可以借给你,哭吧!不用怕丢面子。” 绯月眼睛动了动,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头偏向一侧。 这是不需要肩膀了。但她依然情绪平静的可怕。 “外公说我妈妈那时候不哭不闹的,可是后来她......你也看见了,你不要跟她一样。” 墨宗辰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用,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绯月的眼中划过一抹什么。 墨宗辰是担心自己跟墨香一样,原来墨宗辰这样的人也有怕的时候。 墨香的事对墨宗辰的影响应该很大吧! 墨宗辰本以为绯月不会回应,但是这次她开口了。 “谢谢你,我会好的。这样的时刻我经历过。”只是她依旧面无表情。 四岁的时候,在福利院门口。 妈妈离开她的时候她也是像现在一样,好像心里有什么崩塌了,世界一下子晦暗不明。 四岁的绯月还是有盼头的。 每天去福利院门口等妈妈,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等到了领养她的爷爷奶奶。 可是此刻的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也不觉得有人能救赎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好想有人告诉她,刚刚只是一场梦。 可是每一个呼吸里的心痛都在提醒她,刚才那就是真的。 在墨宗辰看来她需要的是崩溃或者爆发,越是平静反而越是不正常。 他突然有些嘲讽地说,“何必逞强,没有人需要你逞强。” 他这话成功让绯月的眼泪涌了出来。 是啊!没有人需要她逞强了。 爱她的人去世了,她逞强给谁看? “你可真会安慰人。我都这样了,你还在提醒我失去了什么。” 她的声音特别委屈,特别让人心疼。 还不错,能跟他这样说话,说明还没有一蹶不振。 “失去,每个人都会经历,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失去自己。” 墨宗辰拿了纸巾递给她。绯月没有接。 她一直在失去,为什么?谁能告诉她,为什么? 如果可以她想跟老天好好地掰扯掰扯。 “我倒是宁愿失去自己,那样大概就不会这么心痛了吧?” 绯月只是觉得墨宗辰未经她的苦当然可以说得云淡风轻,就随口说了句反驳的话。 如果她了解墨宗辰她一定不会这么随便地说这句话。 但是她说了,而他给她上了堪称惊心动魄的一课。 “你可以试试。” 墨宗辰说着突然欺身而上,把她禁锢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 绯月下意识地反抗,但因为力量悬殊而她又没有防备,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只是就在他要吻上她的时候,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侵犯没有发生,他放开了她,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刚刚闭上了眼睛,是真的甘心放弃自己了吗?” 绯月还有点儿劫后余生的感觉,一时没回过神,墨宗辰又开口。 “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值得你放弃自己,那样的话别再随便说,想都不该想。不然在这个世上你会永远任人摆布。” 绯月终于明白,刚刚墨宗辰那样做只是想让她清醒,但与此同时她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真是个疯子。” 她第一次这样口不择言地斥责一个人。 “宁愿做疯子也不要做傻子,疯子的主动权永远在自己手里,而傻子永远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句话简直醍醐灌顶,绯月一下子从要失控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绯月又开口。 “刚刚我是口不择言了,但是你真的太失礼了。” “抱歉......”他都这样说了,念在他出发点是帮她的份上,绯月也不想太计较了。 可谁知他又来一句。 “......如果你刚刚不是口不择言,我会更失礼。” “你......”跟这个男人谈话真要有坐过山车的心理素质。 绯月简直要飙脏话,她今天是有多倒霉,碰到的这都是什么人,什么事啊! 绯月真怀疑墨宗辰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还是特别变态的那种。 “你有女朋友吗?”绯月很突然的一问。 墨宗辰想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你想问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绯月的眼睛,试图分析她刚刚所问问题的真正意图。 “反正你不了解女人。我不问了。”绯月有些心虚地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被背叛过?或者我有没有背叛过别人之类的?” 绯月倒也聪明,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想问男人一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背叛自己的女朋友?是真的不喜欢了还是一时贪图新鲜?” 喜欢墨先生拉我入红尘入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