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她吃了几口,囫囵咽上两口粥,交代刘妈把秘书叫进来,秘书进来后,她交代下午派车到火车站等叶将军,顺道在府里准备宴席招待。 交代清楚,她到浴室泡澡便睡下了。等刘妈叫醒她时已是傍晚七点多,她迷迷糊糊起床,问道:“叶将军可到了?” “到了,下了火车直奔顾府。”刘妈给她拿来衣服,想要伺候她穿衣洗漱,叶梵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迫不及待的开门,喊道:“落落。” “行知!”她掀开被子,赤着脚奔向他。 叶梵的军装还来不及换下,但是也抵不住她向自己冲过来投怀送抱。刘妈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溜出去。 宴席边上,吴伯问道:“这叶将军到底是一介武夫,小姐闺房怎么能乱闯,蛮不讲理。” 刘妈劝他:“这可是未来姑爷,不可妄议。” “未来姑爷?这旧姑爷可还活着呢,这新姑爷就安排上了?” “老吴,你不懂,别瞎说,小姐自有她的打算。” 房间里,叶梵抱着怀里的人说:“一下火车我就来了,知道你在等我。” “我知道,你不会再让我失望的。”顾槿落想起上次回安江时,收到的是他的退婚信,不由得抓紧怀里的人。 “刘妈说你在书房忙了一夜,今日吃过早饭才睡下的,这会儿还累吗?要不我陪你睡会儿?” “嗯~不要,该开席用饭了。”她在他怀里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那就再抱会儿。” 她穿着柔软的睡裙,身上散着淡淡的香味,整个人都围着一圈温柔的光。 “江医生跟你一起来的吗?”她想到也该登报处理与则清的婚约,不过也要等他的伤好些。 “夫人吩咐我怎敢不从,只是为什么要找江医生?” “先吃饭,吃完饭再告诉你。” 下楼吃饭时,叶梵很自然地落座在顾槿落身边,伺候的佣人面面相觑。 “用饭吧。”顾槿落开口,大伙都坐下吃饭,沈则清也跟着下楼吃饭。 “顾小姐知道我与沈先生认识?”江云冉开口。 “略知一二,我想着既然是旧识,照顾起来也方便,则清这段时日要委屈江医生照顾了。” “呃,不好麻烦江医生,我这几日已然能自主进食,好很多……”沈则清觉得自己过两日应该就可自由行动,这时候换人照顾太过麻烦,而且突然之间换人就更麻烦。 “要的,哪怕聊聊也是好的。”顾槿落态度强硬。 叶梵倒是第一次知道江医生与这个沈则清认识,看着饭桌上这三人,自己反而像个多余的。 顾槿落让刘妈找人在沈则清房间边上安排一个房间给江医生。 吃过饭,叶梵和顾槿落在书房里忙着公事,他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相识?” “我在报纸上看到两人的通信,起初只是怀疑,也是江医生说出口才敢百分百确定的。”各地公司送来的文件她也尚未批阅完。 “报纸上通信?”这种方式多半是地下工作者用的,而且都有加密,他竟不知自家太太还有这种本事。 顾槿落抬头看看他,犹豫几分钟后还是开口跟他说道:“则清是共青社的创立人,江医生应该对他有些崇拜,加之他又受伤,我想着两人相处一段日子,既能让共青社的工作继续,也能让两个志同道合的人有这么个机会。” “沈则清是共青社的创立人?”这也就能解释巡捕房为什么要到火车站拦他们,也就是说那个日本人真是这个沈则清刺杀的。 “两党或许立场不同,但毕竟都是为国为民,我一介商人,只知是非,不分政治,则清做的这些事我不觉得有错。”他们顾家虽说是做政府生意,但是从不问政事。 “你总叫他则清,怎么不叫他沈先生?”比起政治,他更关心她有没有想过要把他这个正牌先生扶正。 “叶将军,你可以去洗漱准备回房休息了。”这话一股子醋味,真要论这些事,他肯定又要得寸进尺。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心有不悦:“你这是要赶我走?” “叶将军,今日吃饭你没见着下人看你的眼神吗?这么堂而皇之地出入顾家已经惹人注意,难道真要日日都住到我房里吗?”她也放下手中的各地送上来的文书。 说起这个,叶梵心里更是不甘。“你当真介意外人闲话?那我跑福昌饭店时你怎么不说?如今到安江反开始嫌弃起来?” 看来是真生气,声音都开始跟着大起来。顾槿落叹起气来,走到他跟前,拿过他的报纸,搂上他的肩膀,坐到他的腿上,靠在他身上说:“行知,我让你找江医生来,不就是希望能妥善处理我们的关系吗?” “每次都这么哄我。”叶梵心里仍是有气,扭过头不愿与她亲近。 “嗯……我让刘妈给你放水泡个澡?” 他仍是扭着头不愿与她多说一句。 “我陪着一起?”她也没洗,这要是再哄不好,这气估计得生上好几日。 “……是只泡澡?”叶梵本就只是气她的态度,见她软下心来,自己的气也消了大半。 “你忍得住只是泡澡?”她伏在他的胸前,知道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小姐,红参汤给您放门口了。”书房外响起刘妈的敲门声,接着便是说话的声音。 她赶紧站起身,打开书房门,端起参汤喝上几口,放下碗跟刘妈说:“刘妈,叫人放泡澡水,我一会儿泡个澡。” 刘妈领命端着碗走了。叶梵坐在单人沙发上,举着报纸,抖着肩膀发笑:“红参汤……哈哈哈……” 看来这气全消了。顾槿落也低下头来发笑,这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哪有什么将军的样子。 “怎么?你也想喝点儿啊?”她又坐到书桌前,苦恼着西南地区的几个商行是不是该关掉。 “夫人,我就说你虚,你还不信,这两个月为夫替你调理调理?”他走到书桌前,贱兮兮地说。 “气消了,就自己洗澡好不好?”她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他又开始垮起个脸,三十多岁的男人却跟个孩子一样,说生气就生气。 刘妈在门口说:“小姐,水放好了。” “刘妈,让下人收拾出一间房给叶将军。”表面功夫总是做全的,更何况过两日驻守安江的陈司令还要给他女儿庆生,两人要一起出席,却不能表现的太过熟络。 叶梵把人横抱起来,双脚突然离地,她下意识搂上他的脖子,轻喊出声。 叶梵说道:“夫人,顾家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把人抱到洗浴室,放下人,替她一颗一颗解开旗袍的盘扣,顾槿落奇怪:“你每次解人家衣服扣子都这么熟练的?” 叶梵抓着她的手,扶到自己衬衫的扣子处低头到她耳边说:“你是不是也该替我脱?” “顾左右而言他。”她也开始替他解起扣子来,只是多少有些紧张。 “只是解你的扣子熟练,因为每次见你,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我都有看到。”他解完扣子,旗袍瞬间滑落到地上,衣不蔽体,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想要些安全感。 “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是这么害羞?”他满意于她的主动靠近,又不满于她给自己脱衣服的速度。 她低着头不回他,把衬衫从他的裤子里抽出来,想扣开他的皮带,却怎么也打不开。 叶梵轻轻一按,抽出皮带,裤子也跟着掉落,他把人拉到浴缸里,吻了上去。 “嗯……行知,你……”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他在掌控,自己更像掉入他的圈套里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