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夏州时,侯管家还有诸多事情没安顿好,叶梵和杨霖两人又忙着军务,顾槿落跟侯管家提议,自己跟瑶儿去采买食材。 这话一出,侯管家赶紧拒绝:“小姐,这将军要是知道,会要了我的命的。” 瑶儿也觉得这着实有些危险,虽说那个苏慕风远在京华,但是搞不好就会打电话给军队里的哪个心腹刺杀之类的。 “侯管家,如今我在这将军府说话没分量了是吗?”她用左手食指撑着耳朵,漫不经心地说。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哎,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哪敢啊?”侯管家这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想求饶。 “你帮我找两身佣人穿的衣服,我跟瑶儿换上就是,再说你不是也还没找着当地的厨师吗?我跟瑶儿去看看有什么我们想吃的菜。”她们两人坐在客厅已经许久,也没个佣人来倒茶,只好找来侯管家,想着能帮点忙。 “我的小姐哎,您这还不如叫将军直接把我杀了得了。”侯管家本来事情就多,面对这个要求就更烦了。 “这怎么还打打杀杀的,我就是想出去买个菜,哪有这么难啊?”这让她觉得这与在安江时一样,父亲不让乱跑,到夏州也不让出门。 门也没出成,她只好在院子里教瑶儿洋文,天气有些闷,院子里潮湿,花草刚浇完水,好像憋着要下一场雨。 她突然想起之前的提议,向瑶儿问道:“瑶儿,我是说如果,如果啊,我们顾家把你收为义女,这样不就能能嫁入杨家了?” “以前叶将军也跟纪怀说过这样的提议,可是爷爷觉得做人要有骨气,不能总这么受人恩惠,而且……爷爷不知道我与纪怀到那种程度。”瑶儿觉得现在已经就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日子了,不敢苛求更多。 “这怎么是受人恩惠?你别像爷爷那样古板,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去与爸爸说说。” “落落,你帮我和纪怀已经够多,哪怕我们两个最后没能走到一起,我也很知足了。” 看瑶儿这般感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晚上睡觉前,她与叶梵坐在书房里,说起白天与侯管家的事。 “行知,我不是个孩子你不能总这么把我关着的。” 叶梵没想过要把她关在家里,听她这么埋怨倒是奇怪。“谁敢把你关着?”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捏着。 “那侯管家怎么不让我出门买菜?”她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 听到这话,他倒是先笑出声来,别说是侯管家不敢让她干这些事,就算是他这个将军也不敢啊。 “别说是侯管家不敢,就是我这个夫君也不敢啊,你误会了。”他把人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吗?”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还是觉得委屈,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大小姐,只会吃喝玩乐。 “怎么会没用呢?在双溪你不是查到凶手?只是买菜这种事用不着你来做,你需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 “什么?” “嗯,现在呢,你要做的就是回房等我好不好?”他手头上还有些军务要处理,不能总这么陪着她。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摇晃着自己的腿,看着他说:“不好,你跟我说说夏州的队伍有什么头绪没有?不是说军中之事也要问问我的意见?” “……是,但夫人,你这样……我脑子没办法清醒。”虽然是自己拉着人这么坐的,但他一直自认为不是什么色令智昏的人,可她的靠近总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她略一思忖,说道:“那……要不先让你清醒清醒?” 叶梵看着她,点点头,有些不舍地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等着她自己走。 她挪挪屁股,反而坐的更近了,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落……落落,你这不叫清醒,叫纵容。”他的喉结滚动,声音也跟着沙哑,耳朵根因为她的目光逐渐红起来。 顾槿落想逗逗他,抬起脚,把拖鞋穿好,叹气,说道:“哎,叶将军军务繁忙,不打扰。”从他的腿上滑下来,准备回房。 腿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心里也跟着失落起来,眼神不自觉地随着她的脚步紧张地望着,仿佛那只脚一旦踏出这个门,他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还是没忍住把人抱住,问道:“谁教你这么吊人胃口的?”想着把人抱回房里再处理那些事务。 “哎哎哎,不是还有军务吗?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的她心里也跟着闷起来,从小的禁锢像是一个无解的局,不过是从安江转到京华。 她转到酒柜,拿出洋酒来。叶梵看她倒酒,赶紧拦着,洋酒到底是烈了些,红酒她也不过才一杯的量,这一杯洋酒下去可就真醉了。 “你怎么跟爸爸一样讨厌啊!这也不让我去,那也不让我去,喝杯酒也不行!”她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觉得从未有过的委屈。 “今儿是怎么了?就因为没让你出去买菜?”他蹲到沙发前,摸不清她的脾气。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们都有事情忙,我不想总是被你们这么保护着!”她既不想去买菜,但也不想被人这么管着。 “好啦,没人说你没用,乖,回房睡觉。”他拍拍她的背,拿过她刚刚倒出来的那杯酒,想着该送她回房休息。 她一把抢过酒杯,把里面的酒一股脑的灌进嘴里。 自家夫人,他也不好动粗,又来不及抢,只能劝道:“到底怎么了?慢点喝,没人抢你的。” 她环着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前说:“行知,我不需要你们总这么看着,出去也不想总是一帮人跟着,更不想成婚后总是被关在家里。” “你是不是觉得随军辛苦?要不我这几天处理好夏州的军务,我们回京华成婚?”他耐心哄着。 “好。”她踮起脚尖吻他,许是有些醉,想要赖在他跟前,又许是这场雨下的怪,让她心里缺些安全感。 叶梵本想把人抱回房间里,这一吻竟让他觉得被她需要着,便不管不顾地想在这书房把事情给办了,但是一想到她之前的忠告,还是冷静下来,告诉她:“去房里好不好?” “就在这儿。”她应该是真的醉了,脸上开始泛红,嘴里全是酒味,人也站不住脚,甚至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解不开又开始恼。 叶梵把人往沙发上推,替她解起扣子来。 书房里的单人沙发到底是过于窄小,他又把人抱到书桌上,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台灯也跟着掉落,吓得她一阵激灵,推拒着说:“嗯哼,不要了……” “不怕……没人敢进来…夫人。”他已经忍到极限,她却说不要,这怎么行? “东西……东西都碎了……呃……”她应当是真的醉了,脑子也不清醒,只是一个劲儿地觉得有失体面。 腿有些抽筋,被他按着不能动弹,人也没了力气,只好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的声音变得软糯香甜,喷出的气息也带着酒香,每一个感官都在诱着他继续,第一次尚未结束,他已然开始想第二次。 等情事结束,她也累的睡着,把人抱回房间,看她睡的熟,觉得应该是初来夏州,尚不适应才会耍这些小脾气。 夏州的队伍被苏家人带的乌烟瘴气,处理许久也尚未肃清。 这天接到刘妈打来的电话,说是爷爷身体不行,被送进医院了,顾槿落赶紧收拾东西,让府里的佣人到火车站订明日最早的火车票赶回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