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语气之强硬，态度之恶劣，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她有些愣住。　　 “不是，我真没看到你在喝酒，真的，对不起啊。”她找来水壶，给他倒水，顺道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　　 她离的这样近，都能闻到她头发上散发的花果香，因为刚刚的责备，脸上有些自责，关切地看着他。　　 他把剩下的酒倒到地上，不忍心再冲她吼。　　 “还呛吗？”她蹲在地上，抬头用关切地语气与他说话，眼里像是布满星河，让人不禁陷进去，他抬起手，想要抚上她的脸，理智让他从那双眼里抽离出来，挺直腰板，坐回桌子上，余光看到街角对面停着的那辆车。　　 车里坐着两个人，章卉知很紧张，看到孔芷熙出现时，她更紧张，抓着驾驶位的椅子问：“这……谁啊？我还要上吗？”　　 驾驶位的人看着烧烤摊上的两人，按计划，身后的女人应该已经下车，把人勾搭上车才对，现在计划有变，他也不确定出现在烧烤摊上的那个女人是谁派去的。“静观其变。”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孔芷熙也找凳子坐下，拿起桌面上的串撸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觉得对面的人有些不对劲，开口说：“你喝酒不会是没报备吧？”　　 许是刚刚的那点药起作用了，他开始有些发热，口也开始渴起来，身体的反应提醒着他，时间已经不多，他要赶紧找地方把这件事处理好。　　 “你……不就是呛了一口酒吗，不至……”她自己也喝上一口酒，觉得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呛一口酒反应这么大。　　 手腕被人抓住按在桌子上，他突然凑近说道：“给我找个酒店，快！”　　 “啊？”这什么鬼要求？几根串和一杯酒，不至于就要给他开个房吧？　　 他突然把人拉近，深吸一口气，说道：“刚刚那杯酒被人下了药，对面那辆车坐着赵家的人，等着给我下套，现在你赶紧把我送到酒店去。”　　 她看看对面的那辆车，看不清里面的人，“那……那不应该是去医院吗？”她想挪开点距离，奈何他的力气实在有些大。　　 “去医院，卧底的身份就暴露了，你照我说的做！”他的确有些受不住，声音也大起来，另一只手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哦。”她看着那只拍桌子的手，愣愣地吐出一个字，又看看自己刚刚喝的那杯啤酒，“我……我给你叫辆车。”声音也不自觉地发抖，想站起来到路边拦出租车，手腕上的力道仍未松开。　　 李理的心跳开始加速，脸也有些发红，松开她手的那一瞬间，像是丢掉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心里的失落感像洪水打开闸门一样，倾泻而下，感官也被无限放大。　　 拦下出租车，把他搀扶上车，说了酒店名，司机一副我懂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自在。　　 见两人上了出租车，停在街边的那辆车也消失在夜色里，至此以后，傅严也跟着章卉知一起失踪在这座城市里。　　 把人送到酒店，送回房间之后，孔芷熙在卫生间给他放冷水到浴缸里，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样子，想起她拒绝自己时一副客套又不在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如果今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什么，是不是会不一样？　　 他甩甩头，想把这龌龊的想法甩出脑子，给自己披上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冲她吼：“滚！”　　 她也不敢反驳，生怕自己一出声，他有什么反应，默默走出卫生间，关上房门，蹲在酒店的走廊里，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在这儿守着。　　 李理把自己浸在冷水里，尽量让自己冷静。可越是克制，越是想起两人之间的触碰，明明只是呛了一口酒，药物摄取的量并不大，反应也不可能这么大。　　 脑海里全是孔芷熙的身影，控制不了一点。　　 蹲在走廊里的人咬咬牙，到前台找人打开房门，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李理机警地站起来，给自己套上浴衣，卫生间门口传来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那个……我…呃……是不是要负什么责任？”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看着他裹着浴衣，胸肌和腹肌隐隐约约，脸上、头发丝都滴着水，他就站在那儿，身高上她就占了下风，再加上这件事她本就有些理亏。“我……我就是……怕……有什么后……”　　 “你说的要负责，别后悔！”他把人拢到怀里，覆上她的唇，身体里的药物随着血管传递到每一个地方，心里的念想冲破理智，只剩身体力行。她像一颗解药，身体每一处都透着冰凉。　　 吻来的猝不及防，她的脑子像是一瞬间走丢了，心跳的厉害，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衬衫的掉落让她有一丝慌乱，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推拒都成了欲拒还迎。　　 李理放开她的唇，把人横抱起来往床上走去，她得以喘息和说话的机会，“不去……不去床上。”不知是因为刚刚吻的厉害还是她第一次经历人事，脸憋的有些红。　　 “去哪儿？”他把人放下来，感受到她在发抖，把人圈在怀里，想要安抚。她把人推开，鼓足勇气脱掉衣服，钻到他的怀里，说：“浴室。”　　 怀里的人仍在发抖，她的触碰让他的身体忍耐到了极限，顾不得太多，把人抱到洗手台上，又辗转到浴缸里。　　 血液、疼痛融化在水里，冷水触碰到她的皮肤，她打着冷颤，想要摸索到浴缸的下水塞子把水放出去，不断地尝试靠近让她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拔塞子，只能放弃。　　 身体里的疼痛感逐渐消失，她想站起身来，腰却被人箍的牢牢的，动弹不得。　　 他把人圈进怀里，笼着她向自己不断靠近，孔芷熙顶着他的胸口方堪堪与他隔开些距离。　　 这个动作让她不禁一阵惊呼，回荡在浴室里，清晰地听得清每一个音符。　　 “好……好了吗？”她有些受不住，头也跟着发晕，她本以为事情很快就可以结束，熬熬就过去了，真熬着时，她只觉得这个过程漫长又痛苦。　　 “很快。”他哄着她，想要的更久一些，直到人几乎瘫在他身上，他才肯罢休。　　 他把人从浴缸里抱起来，用浴巾给她盖上，放到床上，想要搂着她休息。　　 她转过身去，用被子裹紧自己，头也躲到被子里，蜷成一团，冷冷地抛出几个字：“别碰我。”眼泪也瞬间落下。　　 李理的手停留在被子上，像是被这三个字狠狠甩了几巴掌，她后悔了！不过是刚从浴室里出来，她就后悔了！许是把她弄疼了，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从柜子里给自己找被子盖上，在她身边躺下，本想说些什么，看着蜷成一团的被子，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熙熙，你后悔了？”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来。　　 她没说话，他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安稳地睡去。　　 凌晨四点多，孔芷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看着睡在身边的人，她小心翼翼地下床，蹑手蹑脚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也不知道床单有没有被弄脏，犹豫几分钟，她还是从包里掏出几张现金放在床头，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早上五点左右，李理被噩梦惊醒，伸出手想要摸到她的存在，什么也没有，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坐起身，看了两眼，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又掀开被子看看自己，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