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顾少霆对程宁似乎有了隔阂。 　　 他安排陈风贴身照顾程宁，再也没来看过她。 　　 程宁无聊的扒拉着阳台蔫蔫的花，思绪逐渐游离。 　　 她从陈风口中得知，自己从未和顾少霆结过婚，都是他骗人的。 　　 “他干什么工作？很忙吗？”想到和他吵架那天，莫名出现的顾青媛，程宁疑惑问道。 　　 陈风含糊其辞：“差不多吧……现在，顾总应该忙着处理公务。” 　　 程宁百思不得其解，愣怔间，竟硬生生扯下一片花瓣。 　　 她总觉得，她和顾少霆的身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过了这么久，她的家人和朋友都没有来看望自己，已经很奇怪了。 　　 想到过去，程宁的头又疼了起来。 　　 她痛苦的闭上双眼，决定暂时不想这些破事。 　　 既然顾少霆不愿意坦白曾经发生的一切，那就让它随风去吧。 　　 反正现在，他们只是普通关系。 　　 李雪过来看她，见她正有意无意摆弄着花儿，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那天突然蹦出一句我是谁，我还以为……”她欲言又止，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害你出了车祸。” 　　 对于车祸细节，程宁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微微偏头，想向李雪打听她和顾少霆的关系：“那，你知道我和顾……” 　　 “我来找你，不止是为了道歉，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李雪将程宁未说完的话堵在嗓子眼，说道：“我今天就要回家。” 　　 “临走前，想最后看你一眼，至少不留遗憾。” 　　 现在想来，李雪对自己那天的冲动做法深恶痛绝。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临死前还拉着他人垫背。 　　 她向程宁发出邀请：“要不要陪我出去一趟，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聊天？” 　　 程宁点头如捣蒜。 　　 陈风早在李雪来时，悄悄退了出去。 　　 因此，她们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一个天台喝酒谈心。 　　 程宁摸不清楚自己的酒量，但还是大着胆子倒了一大杯白酒，想借酒浇愁。 　　 “那天你说我们是亲姐妹，其实……我挺不舒服的。” 　　 李雪眯着眼仰头，一口气喝完一杯酒，半醉半醒道：“我的原生家庭很不好。” 　　 “父母姐姐只想着从我身上榨取价值，从未给予我半分支持，就连上学的钱，也是我自己半工半读赚来的。” 　　 “好不容易在城市混得刚刚好，结识了你和一些可爱有趣的朋友，却遇上这些事……” 　　 程宁把她和李雪在公司遇到的一切不平待遇忘得一干二净。 　　 她很想追问李雪和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但看李雪一脸痛苦的模样，最终没敢问。 　　 她不喜欢戳人伤疤，只好装作没有失忆。 　　 “你还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李雪苦笑一声，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砸向地面。 　　 酒瓶摔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又莫名爽快的声音。 　　 “午夜梦回，我总觉得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因为我过得太苦了，怎么会有人来到地球二十年，仍旧一无所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