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柔弱的臣妻是万人迷1
“陛下,征北将军出事了。” 大街上,一名身穿着红衣的公公禀告过后便直接跪下,一脸恭敬。 “嗯,征北将军怎么了?” 金碧辉煌的殿中,陈公公将头埋的更深,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夹杂着殿外的风雪,有些微微颤颤的。 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只是兹事体大,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冲过来禀告,也不知道这朝堂上将会掀起什么样的暴风雪。 漠北苦寒,这次发兵本就仓促,何况又遇上了十年难得一遇的寒冬。本就艰难的行军环境更是困难了。 龙骑君在临北关被团团围困住,后方的物资又迟迟难以跟上。 唉,陈公公犹豫了半响,继续说道:“征北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了。” 那位征北将军,他也是见过的,英武不凡都是说谦虚了。 只可惜如今也是战死沙场,掩埋在那漠北的黄沙之中。 他一时间也有些为他而不值。毕竟将军并不是打不过漠北,而是因为后方人物资以及其他的方面才被死在临北关 “什么?”穿着黑金龙袍的皇帝直接站了起来,宽阔的身体投下了一阵阴影。 “消息可否属实。”他眯起了眼睛,带着危险,若是消息属实的话…… 陈公公只以为是皇帝悲伤过度才如此失态,毕竟他听说皇帝与那位将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将军还是他的伴读,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他有些害怕,瑟瑟发抖的俯身,差点没把头埋进了土里。 他甚至有些头疼,当时为什么为了表功急切的将这个消息接过来,就要汇报给皇帝。 如今好了,这些怒火全都由他来承受。至少现在最生气,最难受的时候是他顶着。 “暗阁传来的消息。” 暗阁是皇帝培养的情报组织,天底下如果连暗阁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也没什么好相信的。 他只是先来禀告,过段时间暗阁的首领会亲自过来。 “陛下请节哀。将军在天之灵,定会庇佑我大齐将漠北人斩于马下。” 陈公公胡乱编了这么一段安慰的话,却没得到半点回应。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面白无须的脸上阴柔的笑意也不在了,如今满满心满眼的就是害怕。 虽然他是个阉人。没有什么儿女。但是万一要真出了事,就连给他收尸都没有人了。 他有些痛恨自己的冒进,但是知道以他的野心,如果再有下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冲上来抢去这个消息,然后报告给新帝。 毕竟他想做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而不是只是一个传话筒而已。 他狠了狠心。继续趴在原地。像是一个凳子一样安静。 他现在只求皇上能看在他与此事并无瓜葛的份上,不要迁怒他才是。 高台上那位登基刚刚三年,却没人敢小觑的新帝像是陷入某种思绪中。 陈公公不敢看他的表情,想想也知道怕是伤感无比的,心情难受到并没有发话。 但是陈公公丝毫不敢动弹,毕竟这位新帝上任可不是靠仁慈,而是靠杀戮。 那些不服他的大臣,都被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高台上的这位,是真正能稳固朝政收揽大权的一代枭雄。 没有反应,反而是最可怕的。 因为他可能积蓄着某种怒火,等待着发泄的时候,而这次发泄可能就会伴随着无数人的陨落。 他只希望这些无数人中,不要包括他。 这次镇北将军战死沙场。朝中必然有人做了手脚,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他都知道,新帝不可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如此胆大,但是他能肯定的是。那人必须会付出代价。 陈公公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汇集着,逐渐汇成一滴汗珠顺着脖颈滑了下去。 良久,他才听到上首的一句。 “这消息将军府那边知道吗?” 这话来的突兀,征北将军去世后有太多问题需要去解决,将军府反而是次要的。 毕竟那位将军并没有长辈,只有一位大长公主。但是大长公主年纪大了,平时都待在公主府中不愿出门。 更别说是掺和朝堂以及将军府的事了,唯一一次出面,还是为了将军府求娶那位将军夫人。 征北将军又是刚刚娶妻,整个将军府竟然就只有那个刚进门的新婚妻子能说得上话。 他想了想那个可怜的新妇,似乎是云侍郎家的小女儿。 只不过相比于才名远扬的长女,这位小女儿素来都是听不到半点消息的,被忽略也很正常,当年大长公主为了将军求娶的消息一传出来,也算是震惊了整个京城。 毕竟如果是求娶那个大女儿也算是一段佳话,但是好好的怎么求娶那位小女儿了? 当时有不少人等着看将军的笑话,但是娶进门之后,却是风平浪静。 渐渐的,那些人也都忘记了当年的轰动。 但是既然新帝问了,定是要回的。 “陛下放心,消息还并没有传回去。” 他自以为做的井井有条,为了防止朝野动荡的可能性,知道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过来禀告。 只不过他的这份忠心显然并没有得到新帝的赞同。 顾林斐冷笑一声,看着那恭恭敬敬的贴身太监,底下人有小心思是正常的。他也不愿意管太多。如此重要的消息,按道理应该是暗阁的人来报,这个公公冲出来,他还以为消息泄露了。既然没有就好。 想到这,他随意的挥挥手,“这么大的消息,自然是要先把消息传到将军府。”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位将军夫人见到他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夫人,夫人,他的嘴里含着这词。恨不得将她放到嘴里,好好的保护着。 让她一辈子无病无灾,一辈子快快乐乐的生活才好。征北将军能给他什么,他也能给征北将军不能给的。他自然也能给。 他倒是不介意两人已经成婚,就算他也有身孕,他也要将人抢进宫了。 他素来离经叛道,就算是他父皇也管不住他。 就算是嫁过人怎么样,别说是没孩子,就算是有了孩子又怎么样? 反正他只要那么一个人而已。 只要他们能好好过,别的都是虚的。 只可惜。那位夫人显然是并不喜欢他,而是和征北将军闻璟感情深厚。 这些年,他听着那些人如何夸赞的,都是心如刀割,不过现在那些夸赞。估计就要停止了,而日后所有人将会传颂他和夫人的爱情故事。 想想这幅画面,他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不过他到底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夫人好好的带回来,也许夫人现在正垂泪思念着远方的丈夫。 他笑了笑。,不过那位丈夫已经死了。而他自然会会好好的安慰夫人,带她走出那份悲痛,然后才以最宏大的皇后之礼将人取回宫中。 他可不是只想玩玩,夫人会是这皇宫中唯一的女人,也会是未来和他并肩于皇位之上的皇后。 他会将这世间所有的珍宝全都放在她面前,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 顾林斐胜券在握,他难以想象会有谁会拒绝这样的宠爱。 陈公公正要领命出去,又听见上首说,“等一下,算了,我自己去。” 他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去见见夫人。 他更迫不及待的想去安慰安慰她,而不是让这个公公去见她。 他抚了抚一下身上的黑金龙袍。甚至连换常服都等不及了。 这么多年苦苦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如今终于到决堤的时候,他内心的兴奋像火一样席卷了他的全身。 陈公公惊讶的抬头,甚至连一贯的小心翼翼都忘记了。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他居然听到皇上说要亲自去将军府,可是将军府现在就一位柔弱的将军夫人能有什么用。 就算是稳定朝纲,也不一定是去将军府呢。 再说了,皇上也不需要稳定朝纲,整个朝堂都是他的一言堂了。 他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 毕竟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就算是与之关系莫逆的镇北将军,君是君,臣是臣。 哪有帝王亲自登门的做法。这岂不是都乱套了,但是如今征北将军与当今皇上的感情又十分的好,他竟然不敢说任何的话。 算了算了,如今的皇帝可不是那种听得进去别人劝告的人。 但看看他将权力抓的如此之紧,也就知道了。 反正他也无所谓。若是那些人想弹劾弹劾不到他身上。 弹劾也是没有用的。 大约只是在太极殿上无事发生,然后再又被一家都拉出去砍头罢了。 没看到,就算是皇帝的贴身亲卫也不敢都说什么。 他瞟了一眼那个身材魁梧的侍卫,明明是出生皇帝母家书香门第,但从小爱习武,武力高强。 只那么淡淡的看一眼,那个侍卫就很快发现了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仿佛下一瞬。就要拿刀砍了他。陈公公低下头,不敢再看。 时间太久了,等的他两个膝盖都快跪废了,他又磨磨蹭蹭的,想要抬头看看皇上为什么默不作声。 他一抬头,看见那个以为会是满脸悲伤的新帝,不仅没有半点伤感,甚至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像是即将抓到猎物前胜利的微笑。 陈公公看了看那股笑意,莫名的让人胆寒,就连他都有些害怕。 也不知道皇上是抓住了谁的把柄,或者又说是抄了谁的家。 他想要做一个权力在握的太监,最重要的就是听皇上的话,皇上不是什么傀儡,而是手握实权。 只要他听皇上的话,做皇上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那么他自然就可以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他知道宫外有很多人骂他谄媚天子,但是如果给他们机会,他们可能比自己更谄媚,权力的滋味只要尝过,就再也不能忘记。 何况是天下之主,手中分润出来那么一丝一毫的权利。 陈公公跪在原地,高堂上的那位就是自己力量的源泉,他偷偷瞟了一眼皇上,“我这就通知将军府” “不用,”顾林斐制制止住了他,“我直接去就是。” “将军夫人身子不好,无需迎接。” 陈公公听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身子不好,无需迎接。 皇帝的身份尊贵,就算是快死了,躺在床上也得爬出来迎接才是再说。 前几日那个老太傅,那真是病的床都下不了。还不是搀扶着出来迎接了,怎么在这将军夫人面前就不一样了呢? 陈公公看着皇上也不敢再问,只以为是皇帝体。那位刚刚战死的征北将军。 也就顺着皇上的意思,并没有通知将军府直接摆驾。 顾凌斐看着鎏金的牌匾,上刻的征北将军府,心中满是感慨。 他上一次来这的时候还是因为一张画像,因为一张将军夫人的画像。 当时那位宫廷画师画了出来之后,竟作为了私藏,也是他无意间才发现的。 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他只想知道那位默默无闻的征北将军夫人到底有没有画像上写的那般美貌,所以才会来将军府。 只不过偷偷看了之后,他才发现,那幅画像没有半分的修饰,简直并没有画出她的万分之一美貌。 他生平第一次像登徒子一样,看着人发了呆,只不过那位将军夫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这样胆小鬼。 顾林斐只看了一眼然后就不敢再看,回去之后更是像一个怀春的少年郎,梦里反复都是那么一个身影。 只不过那个人早已嫁为人妻,而他一切幻想都只是假的,他生平第一次讨厌自己强大的记忆力。 那个美人一颦一笑,全都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再也忘不掉。 在无数次的辗转反侧中,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那人弄到手。 也许他的身体里流淌的就是如同他父皇那样暴虐无道草菅人命的血液,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不愧疚。 甚至心里半点没有对他曾经的好兄弟闻璟的抱歉,有的只是掠夺的快感,和快要烧起来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