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蓦地对上站在门后边的地瓜，沈以沫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怕是刚才她和纪淮安合谋的话都让地瓜给听了去。　　 完了完了，这下她慈母的人设要暴露了。　　 母子俩相顾无言，气氛沉默的可怕。　　 身后的土豆眨巴着澄澈的眼睛，还不知道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纪淮安紧随着沈以沫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地上的鞋朝着土豆去。　　 “你小子，做错了事还有理了！往别人碗里放巴豆，　　 “谁教你这么做的，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将土豆摁在床上，对准他的屁股啪啪啪好几声。　　 土豆瞬间红了眼，扑腾着小短腿，啊呜啊呜叫个不停，像只小兽一样别提有多可怜了，把抄着拖鞋的纪淮安衬托的像是活阎王。　　 地瓜看了一眼止不住心疼，控诉的眼神紧紧落在沈以沫身上，希望她能给个交代。　　 沈以沫咳嗽一声，径直略过，走向纪淮安，假模假样：“要不还是算了吧，其实也不能怪土豆，顾天明也实在太过分了。”　　 “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的儿子绝不能是那种心怀恶念的人！”　　 纪淮安尽心尽力的唱黑脸，恶声恶气，“你知道错没？”　　 土豆含泪点头，小手抓着床单，可怜巴巴地看着沈以沫，世上只有妈妈好。　　 沈以沫忙道：“你看他知道错了，要不就算了吧。”　　 “他这是知道错吗？分明就是怕挨揍！”　　 沈以沫叹气，“土豆这次确实太过了，万一让爸妈知道……”　　 这么一说，土豆才想到，如果让爷爷奶奶知道他们最疼的顾天明被自己下了巴豆，拉的都要脱水了，怕是会非常生气，说不准还会迁怒爸妈，顿时有些自责。　　 “还好沈梦不在家里，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闹事。”　　 提起沈梦，土豆更加愧疚了，以二婶的性格，要是被她逮着了，爸爸妈妈不知道多难做。　　 “妈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做什么都和你们商量。”　　 沈以沫眼含欣慰，摸了摸土豆的头：“我们土豆最聪明了，相信依靠正道途径也可以惩治恶人的。”　　 “嗯！”　　 土豆重重点头。　　 纪淮安见火候差不多了，“那行，看在你妈妈给你求情的份上，这顿打就先欠下了，五百字检讨给你三天时间，写不出来屁股打烂！”　　 五百字！　　 土豆嘴里发苦，天都要塌了。　　 爸爸这个黑心肠的，根本不是人！　　 “怎么不说话？是想继续挨打？”　　 眼看纪淮安再次扬起手里的鞋，土豆连忙求饶，“行行行，我写，我写还不成吗！”　　 最终还是屈服在老父亲的淫威之下。　　 “……”　　 晚上沈以沫在孩子们的房里哄他们入睡，趁着纪淮安不在，土豆委屈巴巴：“哥哥，以后爸妈老了，爸爸跟你过，妈妈跟我过行吗？”　　 沈以沫听了差点没笑死。　　 黑暗中，地瓜陷入长久的沉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弟弟真相，想了想还是算了。　　 “别胡说，让爸爸知道他会伤心的。”　　 “那我们偷偷说，别告诉爸爸不就好了？”　　 “快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收拾行李呢。”　　 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着后，沈以沫被尿憋醒轻手轻脚起床前往外头的洗手间，解决完人生大事经过书房时，发现里头亮着的灯，微微一愣，正要走过回房。　　 “以沫，是你吗？”　　 顾霆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出来。　　 沈以沫顿在原地，客气地笑了笑：“爸，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你困吗？不困的话进来喝口茶。”　　 顾霆打开书房门，露出里头冒着热气的茶具。　　 大半夜不睡觉喝茶，沈以沫一琢磨，这是有心事啊！　　 没有拒绝，沈以沫大步走了进去，在顾霆对面坐下，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小啜了一口还没咽下。　　 “被怀光打了一顿，土豆现在睡着了吧？”　　 沈以沫一愣，赶忙咽下嘴里的茶，心里犯嘀咕，不是，这么点动静全家都知道了？　　 顾霆笑了，“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天明拉肚子的事有鬼，刚才看你们对着土豆脸色发青，我就明白是土豆做的了。”　　 沈以沫噌地起身。　　 “爸，实在抱歉，是我没教好土豆……”　　 “诶！”　　 顾霆抬手示意她坐下，眼底含着些许无奈。　　 “这事也不能怪土豆，天明一而再再而三惹他们，土豆忍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沈以沫点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一个家族，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他们兄弟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从前的事先不说，只要做大人的好好教导，以后他们总是会好的。”　　 沈以沫不以为意，面上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　　 以她和沈梦的仇怨，顾天明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地瓜土豆成好兄弟的。　　 接下来顾霆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都是关于孩子们的，沈以沫左耳进右耳出，面上一派认真。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结束时。　　 “上回天明被拐的事，我回头想想也全都明白了，是你和绑匪对上线，才让他们临时改变目标把天明给拐走了吧？”　　 沈以沫心脏差点蹦出来，震惊也只是一瞬，反应过来后，直接摆烂承认。　　 “是我做的，爸也应该明白做父母的心思，既然沈梦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但是爸，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顾天明的性命。”　　 顾霆脸上划过一抹意外，他还以为沈以沫会推诿一波，都做好拉扯拆穿的准备，不承想她就这样落落大方的承认了。　　 顾霆想到沈梦三番两次的举动，不由摇头，“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说出来就没打算深究，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往后你们好好的就行。”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明天还得搬家。”　　 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摊上这样复杂的家事谁也得迷糊，纵然是一向雷厉风行的顾霆。　　 ……　　 同一时间，在娘家的沈梦生不如死，每天忍受着大嫂的咒骂小弟的埋怨，还有爸妈的恨铁不成钢。　　 “都是你害得，现在全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离婚？！你要是离婚了不如去死，我们家不要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　　 沈知仪破口大骂，一家老小挤在招待所里耳边还有孩子的哭声。　　 喜欢七零嫁残疾兵哥，反派儿子别黑化兵哥，反派儿子别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