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特助愣了愣，“老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是。”裴乔年告诉他，“那次我去花店给盈盈买花，出来碰到一个奶奶连人带轮椅摔了，我扶了她一把。” 　　 “那老奶奶如果年轻二十几岁，就是素描里这样子。”裴乔年手点了点他手机屏幕。 　　 “她看到我时，还很高兴？”当时裴乔年没放心上，现在想起来觉得不对劲。他跟那老奶奶之前从没见过，只是扶她一把的好心人。 　　 她看到自己高兴，说明知道他是谁。 　　 “把我下午的行程都推了，我出去一趟。”那天裴乔年开车送那位奶奶回去的，隐约记得她住哪。 　　 说完裴乔年拿着车钥匙匆匆离开。 　　 …… 　　 等程妤打完官司从法院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华盈带她去咖啡馆。 　　 华盈怀着孕，咖啡要少喝，她点了两块甜品，然后把手机递给程妤，“小妤，你确定那人没撒谎？” 　　 “嗯，应该没有。” 　　 点好咖啡后，程妤告诉华盈，“他说他叫汪宿，跟曾平露是是高中同学，汪宿说曾平露还没跟赵乾结婚时，他们就在一起了，还有个孩子……” 　　 曾平露生的这女儿就是赵婧慈。 　　 曾平露开始把赵婧慈交给汪宿他妈照顾，跟赵乾结婚后迟迟没怀孕，一问医生才知道赵乾有弱精症。 　　 后来她把女儿抱回来，跟赵乾谎称是路上捡的，赵乾也信了。 　　 “还有……”程妤顿了下，低声说，“昨晚我跟汪宿通电话时，他说曾平露可能是赵婧慈杀的。” 　　 华盈被惊到，愣愣看着程妤，“赵婧慈为什么要这么做？” 　　 “汪宿没说，但从他惊慌的语气里我能猜到一些。” 　　 程妤入行到现在办了近百件案子，见识了太多人性的黑暗面。 　　 程妤道，“那天我跟你说，抢劫曾平露的人，报复似的捅了曾平露十几刀，你觉得那抢劫犯行为很奇怪，现在想想确实奇怪。” 　　 “应该是赵婧慈对曾平露有很强的恨意，杀了她以后，嫁祸给那个抢劫犯。” 　　 “比如赵婧慈早知道自己父亲不是赵乾，又在赵乾那受过一些非人虐待，曾平露知道嘞，看到了，却假装看不到……” 　　 华盈明白程妤口里的“非人虐待”是什么。 　　 “赵婧慈这次跟华总夫妻都做了亲子鉴定。”华盈告诉她。 　　 “如果赵婧慈是汪宿跟曾平露的女儿，为什么会跟华总夫妻的基因匹配度这么高？” 　　 程妤笑了笑，“赵婧慈能把冒名顶替这事做的天衣无缝，一个亲子鉴定她会搞不定？” 　　 “汪宿在江城吗？”华盈问。 　　 “他上个月才从岭城回来，在一家汽修店工作。”程妤说，“曾平露死了以后，汪宿怕赵婧慈也对自己下杀手，这几年东躲西藏。” 　　 “汪宿说给他五十万，他配合赵婧慈做亲子鉴定，再加钱的话，还可以出来指认赵婧慈是他女儿。” 　　 “对了，汪宿发了一张他的照片给我。”程妤把照片调出来给华盈看。 　　 照片应该是汪宿年轻时照的，模样俊朗。 　　 娱乐圈美女太多，赵婧慈为了更上镜，也去微调过，毕竟不是动大刀子，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跟汪宿五官很相似。 　　 华盈刚才还有所怀疑，可看到这照片，确定赵婧慈跟汪宿就是父女。 　　 “我会想办法拿到赵婧慈的头发。”华盈道，“你让汪宿小心点，我怕赵婧慈知道他回江城，还跟你联系上后，会对他下杀手……” 　　 赵婧慈人生惨不惨，野心有多大，跟华盈无关。 　　 但赵婧慈找人绑架她，差点害死她跟孩子，这笔账华盈必须要跟赵婧慈算。 　　 华盈正说着，却发现程妤目光越过自己在看后面。 　　 她回身看去，见几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走进咖啡馆，走中间的女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绸缎裙，皮肤白皙。 　　 女人不是顶级长相，可在医美的加持下，一张杏脸秀气精致，眼睛清澈水润。 　　 女人身上有种普通人凹都凹不出来，是从小被权利跟金钱浇灌出来的气质，也是这种气质，让她在人群里自动高人一等。 　　 “小妤，你认识她们？”华盈问。 　　 程妤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道，“中间穿裙子的那女人是童月。” 　　 华盈想起了这号人。 　　 秦司越有个姓童的未婚妻，父亲从政，官挺大的，听说两家一块吃饭了，只是婚期还没定。 　　 童月跟几个朋友就坐在华盈她们这桌后面，点了单后就聊起来。 　　 “童月，你戴的这手镯我上个月在东京的梵克雅宝珠宝展上见过……”短头朋友说，“经理说是非卖品。” 　　 童月抚摸手腕上的镯子，甜甜一笑，“这是我男朋友出差回来时，给我带的礼物。” 　　 几个朋友一听，都羡慕不已。 　　 “秦司越对你真好，出差都记得给你带礼物。你们婚期定了吗，我要给你当伴娘。” 　　 “两家还在商量呢……” 　　 这时，服务生走到童月那桌说，“不好意思，你们点的黑加仑慕斯蛋糕售罄了，你们是退单，还是要换成别的？” 　　 而另一个服务生把华盈点的咖啡跟甜品送过来。 　　 童月朋友看到华盈那桌有黑加仑慕斯蛋糕，问服务生，“不是售罄了，她们怎么能点？” 　　 “她们点的是最后一份。” 　　 坐童月身边的短发女人认出了跟华盈同桌的程妤，起身走过来，“喂程妤，童月只喜欢这的黑加仑慕斯蛋糕……” 　　 说着她就要拿桌子上的蛋糕，华盈却把对方手腕抓住。 　　 “你如果眼睛不好，就去挂个眼科。”华盈不客气道，“你朋友喜欢吃什么蛋糕，关我屁事！这是我给我闺蜜点的。” 　　 短发女人有点恼怒，看向程妤，“程妤，那可是你未来嫂子，吃你一块蛋糕都不行？” 　　 “你爸是不是在童月她父亲手下做事？”华盈问。 　　 女人翻她一个白眼，“跟你有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但我知道你爸应该很喜欢巴结领导。”华盈红唇微勾，“要不是言传身教，你怎么学的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