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是秦婳
郑奶奶见他眼眶红了,心疼得紧,“你这孩子,怎么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些事情也不是你想让发生的。” “好了,别怪自己了,眼下这个家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在倒下了,你要挺住,不然这个家的主心骨就没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小瑾,你就不要怪你爸了,好不好?”郑奶奶言语之间带着哀求,“你爸这些年也是不容易,为了这个家也做了不少贡献。” 秦婳略带着几分悲切,闭了闭眼,郑奶奶是爱她的,但如果说最爱,那这个人永远只会是时海。 一手养大的孩子,倾尽所有的爱,总归是不一样的,更是无可替代的。 她不怪郑奶奶,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偏爱,也有自己的软肋。 就譬如郑奶奶于她而言,就是软肋,哪怕她厌恶时海到了极点,也愿意为了郑奶奶演好这一出戏。 秦婳担忧郑奶奶情绪在这么波动下去,会有些不妥当,上前搂住了郑奶奶的肩膀,“好,我答应你。” “之前的事情我都一笔勾销,全当没有发生过。”秦婳看着眼角闪烁着得意狡黠光芒的时海,心里一阵厌恶涌来。 时海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慈爱声音中透露着愧疚,“对不起,小瑾,是爸爸做错了太多,谢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 秦婳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望向时海的视线中充满了冷意,“难得一见,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奶奶费尽心思烧的一桌饭,凉了就不好了。” “是,走吧,妈,凉了就没有那么好吃了。”时海拉着郑奶奶的手,往餐桌走去,“稍微走慢点,不要着急,之前医生说了你视线模糊,走太快容易摔倒。” 郑奶奶眼角有泪光,但面上更多的是无言的感动和欢喜,“现如今我倒像是个孩子一样,需要你们照顾了,老了,真的走不动了。” 一顿饭,秦婳吃得是恶心又憋屈,时海那虚伪的面具戴得格外的好,倘若有外人,真的要以为他是面面俱到温柔体贴的好儿子,好父亲了。 “奶奶,你不要出去了,我送他走。”饭后,秦婳找了多个理由让时海撤退,郑奶奶也想要跟着一起下去。 秦婳挡在了郑奶奶的面前,开了口,“奶奶,你下去他也会不高兴的,刚刚爸不是说了吗?要你少走动,这样他会心疼的,对么?” “对,对,你就别下去了,在楼上歇着吧,明天我再来看你,小瑾也不用送我了,电梯就下去了。”时海知道如果秦婳送他出去,少不了唇枪舌战。 “没事,我还年轻,腿脚也没事,送你下去,难得见一次,多相处相处不好么?”秦婳语气平淡,带着几分质问,“还是说你并不是很想和我相处呢?” 秦婳哀叹一声,“那就算了,可能是我这要求有些无理了,没关系,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几句话,把时海架在了一个尴尬进退两难的境地,既然时海总是随时随地大小演,那就别怪她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招对付时海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是最有用的。 现如今郑奶奶还活着,时海就必须要演下去。 “小瑾,你爸爸没有那个意思,阿海,就让小瑾送你下去吧,父女俩多相处一下总归是好的。” 时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好,我就是觉得小瑾跑上跑下会太累,没有其他意思。”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双方神色都变了,一个冷漠,一个得意,反差极大。 “之前让你和我见面,你为什么不肯?”时海此刻心里很是畅快,自秦婳回了秦家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憋屈得厉害。 今天,总算是好好地发泄了一下。 秦婳跟他站在对角处,轻抬眼皮,冷冷地扫了一眼他,“小人得志的模样,你也就只能这样了。” “利用奶奶,这也就是你最后的能耐了。”秦婳打心底里瞧不起时海。 原以为时海还有最后一丝丝良知,现如今看来,不仅仅没有良知,甚至可以说人性都没有。 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在时海跟前,都不值一提。 时海转身,怒瞪着她,“时寸瑾,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么?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能在这里吗?” “我利用我妈?这话你说出去别人会信么?如若不是我,你现如今还能看得见她吗?”时海音量拔高。 和先前那个谄媚讨好的模样完全相反。 秦婳轻声笑了一下,笑声中讽刺意味极强,“是么?那按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的谢谢你?” “或者说,我还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我,这些年你能衣食无忧吗?如果不是我,你能和他们团聚么?” 时海一瞬间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咄咄逼人,“你总是在说我,但我这些年哪里苛待过你?哪里让你受苦了?” 叮— 电梯门打开,秦婳先一步走了出去,跟时海一起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相处着,她几乎要窒息了。 如果不是郑奶奶,秦婳发誓绝不会那么纵容时海在她跟前这么蹦哒嘚瑟。 “时海,记住你今天所说的一切,也记住你现在的这副嘴脸,永远永远在我跟前不要在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你做的一切终有一天会以数十倍的报应还到你身上。” 闻言,时海脸色唰得一下黑了下来,快步走出了电梯,大厅内还是有居民路过,他要面子,压低了声音,遏制住怒火,“这是你跟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如果你奶奶听见你说这话,你觉得会是什么反应?!” 秦婳眸底一片薄凉,“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如果你做得肮脏不堪的事情被奶奶知晓,你觉得她还会无底线的纵容你吗?” “时寸瑾,你给我闭嘴!”时海真的怒了。 “我不叫时寸瑾,我是秦婳,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