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舅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碧草是我娘子,你怎么能逼我们和离呢?而且你就算真的要带走她,也不该不给我一分钱啊。” 古立硬着头皮说。 “想要钱?”樊英突然笑了。 古视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不等他开口,就听樊英又说了下去: “八年前,你在帮古视昌抢漕帮的一批货时,误杀了两个普通的渔夫。他们是一对父子。后来这家的母亲和女儿想给家里两个男人讨回公道,结果被古馆主用一大笔钱给平了。” “五年前,一户姓陆的富商,回家探亲的时候,一家五口全部惨死于一伙土匪手里。后来他家的家产由好友古视昌低价收购,并答应奉养他老家的父母。之后古馆主以帮朋友报仇为由,协助官府的差人把那伙土匪全部剿灭。当时那伙土匪中有一个人因闹肚子,侥幸逃脱。他似乎看到你古立曾经出现在山寨里。” “还有三年前……” 看着古视昌和古立的脸色越来越白,樊英适时闭了嘴。 “不用我再说下去了吧?” 古立不敢开口了,只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古视昌。 古视昌今天终于第一次正视樊英,神情凝重的开口: “小英,有些事情可不能胡说啊?” 听到这句话,樊英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看来,左子辰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是不是胡说,姐夫不是最清楚吗?” 他刻意咬重了“姐夫”二字。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可古视昌却恨的牙痒痒。 “你这是在威胁我?” 樊英毫不避讳的点头:“对啊。我就是在威胁你,你想怎样?你能怎样?实话告诉你,刚刚我说的两件事的苦主都在城里了。你们要是惹急了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古视昌气的差点吐血。他强压怒火的道: “你想要什么?” 樊英笑了:“我想要什么,我早就说过了呀。让古立和碧草和离,然后让我把人带走。” 古视昌满脸狐疑:“你只要一个张碧草吗?” 他根本不相信,樊英抓了他这么大一个把柄,只想要一个张碧草。 “自然如此,我樊家人个个重情重义,不像某些人天生一副狼心狗肺。你说是吧,我的好姐夫。” 古视昌今天已经气无可气。到了现在,他反而平静了。最少今天,樊英不会做什么。至于以后,大不了灭口就是了。 想到这儿,他起身摆了摆手,看似不在意道: “行。你把人带走吧。” “古立,写下和离书,然后把卖身契给樊二爷。” 说完竟是直接抬步离开。 路过樊英身边,他压低了声音道: “你最好把嘴闭紧些。” 樊英目的达成,也不难为他,很痛快的道: “那是自然。” “最好如此。” 古立早就被樊英之前那几句话吓的不轻了。听了古视昌的话后,像得到了主心骨一样,抖着手快速写了和离书,然后恭敬的交给樊英。 “还要钱吗?”樊英故意问。 “不敢不敢,二爷恕罪。” “哼。” 樊英冷哼一声:“滚。” 碧草拿着和离书和卖身契跟着樊英离开古家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就翻过来了呢。 “我们先去左家,等我找到了院子后,我们再搬出去。” 樊英温和的对她开口。 “是。” 碧草赶忙应是。 “不必这么拘束。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下人了,你只是你自己。如果你想,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如果你想去樊家,就暂时跟着我。等来年后,我回去了,再把你带回去。” 碧草红了眼,觉得有二爷这句话,自己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了。 于是她哽咽着说:“好。” “二爷,古馆主那边,就这样了吗?”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樊英。 碧草只是个丫鬟,大字不认识几个,更算不上聪明。但她了解古视昌,她知道今天的事对方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谁说要这么放过他的?”樊英突然狡黠一笑。 这种神情出现在耿直的他脸上,让碧草看得一愣。 “二爷想做什么?” “报官。”樊英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碧草惊讶的张大了嘴。 “啊?” 碧草没有说,以她对古视昌的了解。从他们走出古家的那一刻起,古视昌恐怕就带了人跟着他们了。 刚才她都害怕,他们走不出古家。 可樊英似乎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尽自解释道: “我早就在去古家之前,去过官府了。没猜错的话,古立已经被带走了。” 碧草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二爷竟然想到了这么一招。 樊英一开始的确想不到这些,他只想着直接报官。能把古视昌一起拉下马最好,不能的话,最少也要把古立送进大牢。然后再把碧草接出来。 可左子辰听了他的计划以后,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之后和古视昌还不想闹的太僵,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只能隐晦的提醒樊英: “古伯父在扬州多年,据我所知和知府大人关系匪浅。我劝您另想办法。” 于是樊英冥思苦想了一番。决定先让几位苦主们把证据和状旨准备好,然后让他们去官府等着。等他威胁了古视昌,把碧草接出来后,再让他们立刻去递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