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乔芷替杨淑去了鬼市一趟。她替杨淑拿回了她要的身份。 杨淑把那张纸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确定和这个身份有关的其它东西也同样弄好了,她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找左子辰主动暴露身份了,或者让他自己发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本来想选后者,但这样就必须再次作出安排。她已经受够了和左子辰的拉扯,所以她最后选择了前者。 于是这一天晚上回家,吃过饭后,杨淑敲开了小泽的房门。 “小泽,策论写的怎么样了?” “写好了。我想着再改一改呢。”小泽从桌上拿起几张写满字的纸。 “不用太紧张。我明天正好有空,帮你去左家问问。那个左哥哥的先生是很有名的,他学的也很好。可以指导你。” “真的吗?”小泽很兴奋。 “嫂子能带我一起去吗?” 杨淑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啊。” 带着小泽一起去,她还省得独自面对左子辰了呢。 “这样,明天下午我早点回来,带你和成君去左家吃饭。正好让左哥哥指导你改策论。” “好。” 商量既定,第二天杨淑就在去锦绣坊的路上,一个僻静的角落,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今晚要带两个孩子去左家吃饭,不想写拜帖了。麻烦你去和左公子说一声。” 跟着她的人脚步一顿,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杨淑根本不是和她说的。 可惜下一刻,杨淑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用怀疑,说的就是你。右后方七丈五尺远的那位朋友。麻烦你去和你家家主说一声,我要去他家吃饭。放心,我不会跑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等到了锦绣坊再回去也行。反正那附近不也全是你们的人吗。” 那人脸色当即一变,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过自大了。 杨淑刚才这番话里透露出太多信息。首先她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她。其次她能把自己的方位和距离说的丝毫不差。最后她还清楚自己是谁的人。可这么多天了,杨淑一直不动声色。以至于自己毫无所觉。 要不是今天她主动暴露,说不定自己如今还被蒙在鼓里。这太可怕了! 杨淑感觉到身后的人没什么动静,也不在意。说完了她想说的,就继续迈开脚步去了锦绣坊。 待她走出一段距离后,跟着她的人也重新跟了上去。虽然被发现了,但家主吩咐的任务还是得做。 确定杨淑进了锦绣坊,那人嘱托同伴继续盯着,自己就赶紧回了左家。 他把自己恐怕早就被杨淑发现的事,还有杨淑让他带的话都告诉了管家福伯,然后就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对他的处罚。 但福伯现在没心思罚他,他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直接把人带到了左子辰面前。 被派去盯着杨淑的那个人在心里哀叹一声,家主看着年轻,又是个瞎子,然而他比管家难应付多了。 他战战兢兢的把和福伯说的话又对着左子辰说了一遍。 左子辰听后,久久的沉默。 正当那人越来越害怕的时候,他竟看见家主笑了起来,且笑得十分愉悦。 “好啊,太有意思了。福伯,让底下人好好准备,杨老板今天要带着孩子们来吃饭呢。” 福伯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些反应,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可回禀消息的人却不明所以,心里更慌了。 福伯朝他连连使着眼色,趁着家主还没发话,赶紧走啊。 那人反应过来,刚想悄悄告退。左子辰听着温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可以跟不住她,可你被发现了,竟然毫无所知,该罚。怎么罚你们知道。” 福伯无声叹了口气,他帮不了这小子了。 那人苦着脸,却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谢恩后就退了出去。 “福伯,你刚刚想帮他说好话?”左子辰问。 福伯的神色一顿:“家主不也说了杨老板不简单吗。我们查了她两回,也都没查到什么。那小子被发现了,也不能全怪他。” 左子辰悠然的往后一靠:“你说的对。但错了就是错了,该罚还是要罚。” “是。” “你说,她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呢?”左子辰又问。 福伯苦笑:“家主这是难为老奴呢。您都猜不透杨老板的心思,我又怎么能知道呢?也许就是来帮她那小叔子问问入学的事,顺便来和您叙叙旧呢。” 左子辰轻笑:“福伯你又在开玩笑了。她何时来找我叙过旧?她来找我无非两件事。不是对我有所求,就是又在算计什么。她呀,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 这话福伯听不懂,但他也很聪明的没有再问。 有些事情,家主并不想让他知道。 …… 晚上,杨淑带着小泽和成君造访了左家。 小泽一心期盼着左子辰能给他的策论做指导,成君也因为上次那顿饭对左子辰有所改观。所以两个孩子都十分高兴,只有杨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她知道,左子辰以后还会不会盯着她,就看今晚了。 他们来的还算早,左子辰也知道小泽是来找他干什么的。竟然真的沉下心,认真指导起他来。 小泽读着他的策论,左子辰就静静的听。时不时的提出些自己的见解。还真有一副先生指导学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