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似乎看出来了我的顾虑,“姑娘,你别害怕,家里还有我老伴呢!” 还有一个大娘在家,那我就放心了,“噢,那么就有劳了!” 之后,我就跟在老大爷身后,一前一后的,往前面走去了。 太阳准备下山了,天边浮出处一抹彩霞,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身着麻布衣服,脸上戴着面罩,肩上扛着个鱼竿,手里拎着一个鱼篓,身上弥漫着一股腥味。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来人,心想:青天白日的,这人为什么要戴个面罩。 待来人走近之后,他不露声色的看向老大爷,从鱼篓里掏出一条大鱼,朝大爷递了过来。 这条鱼足有两三斤那么大,死瞪着眼珠子,嘴巴被一根草绳穿着,早已没了气。 大爷见状,急忙推辞道,“老三,家里还有鱼,今天就先不要了吧!” 男子仿佛听不见一般,执意将手里的那条大鱼,硬塞到了大爷手里。 大爷看着手里的鱼,喃喃自语道,“吃不完喽,吃不完喽!” 这男子快速将视线从我脸上划过,眼神透露出一抹诧异之情,“李大爷,这位姑娘是?” 大爷的视线从手里的鱼,又回到了男子身上,“哦,老三,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准备带她回家吃饭呢!你今晚要是有时间,也来家里吃饭吧~” 听到这里,这个男子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了李大爷,我回去还有事呢!告辞!” 话音刚落,这老三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去了,那股难闻的腥臭味,顿时少了一些。 我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异样,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我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了。 “李大爷,这人是你们村里的嘛?” 大爷笑着看我,“对啊!这老三可是这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人呢!”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出了名的好人?” 大爷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如此,这老三啊,自己钓的鱼,总是舍不得吃,全部都给了邻居,我家里都还有好多鱼干呢!” 李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鱼举过了头顶,仿佛这是一块奖牌。 谈话之间,李大爷就带着我来到了一户小院,院外围满了篱笆,上面爬满了牵牛花和蔷薇花,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大爷站在篱笆外喊道,“老婆子,我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喊了......” 屋里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我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爷带着我往院子里走去,“姑娘,走先到屋里坐一会儿。” 我点头应允,“好嘞~” 之后,我便跟在大爷身后,往院里走去了...... 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院子里,大娘先是看了看李大爷,又看向了身后的我,疑惑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李大爷用手指了自己的脸,“老婆子,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有她出手相助,我只怕魂归故里喽......” “呸呸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不许你胡说。” 老大娘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用手替大爷擦拭着脸上的泥土,眼神里尽是怜惜。 “老婆子,快别擦了,先去准备一点晚饭吧~” 李大爷将手里的那条大鱼,朝大娘递了过去。 大娘接过了大爷手里的鱼,嘴里说道,“老头子,你快去洗洗吧~” 说完之后,便转身朝厨房走去了。 我见此情形,也只好跟了上去,“大娘,我去帮你一把。” 就这样,我跟在大娘身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厨房里。 刚走进厨房,便感觉到了一阵暖意,厨房的炉子正冒着热气,大娘弯下身去,捡了一截干柴,往炉子里扔了进去,火焰窜的老高,锅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大娘转过头来看我,“姑娘,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嘛?”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只是路过此地。” 大娘脸色微变,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你一个人进深山老林,就不怕有豺狼虎豹嘛?” 她似乎不太相信我一个人的事实,试探性的又问了我。 我耐心的解释着,“大娘,我不怕,我胆子可大了。” 大娘突然压低了嗓门,语重心长的说道,“胆子大也不行啊!这里的灰狼太多了,我跟你说啊!村里的好几个年轻女人,就是被豺狼拖走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啊?当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我骗你作甚,你独自一人还是小心为妙啊!”大娘一边说着,一边处理着手中的鱼,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开膛破肚,内脏剔除干净,准备下锅了。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肯定会感觉到害怕,可如今的我,已经学会了一些功夫,可以保护自己,我内心是毫无畏惧的,于是,我便笑着说道,“大娘,你放心吧!我会功夫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可以依靠的,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除了自己,才是那座最坚实的靠山。 多了一项技能,就多了一条活命的路,这是我最近总结出来的经验。 大娘看我一脸坚定的模样,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我那苦命的闺女,要是跟你一样会功夫就好了,哎......” 说到伤心处,大娘忍不住用手抹了一下眼角滑落的泪水。 我见状,急忙问道,“大娘,你闺女怎么了?” 大娘叹了一口气,“哎......我闺女名叫木姜,嫁给了同村的老七为妻,这老七啊,为人正直善良,有一门木匠的好手艺,本来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挺好的,只可惜......” 说到这里大娘的语气突然哽咽起来,又开始抹起了泪水。 我疑惑的问道,“只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