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驸马爷,瞧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快找家客栈打尖住宿吧!”巧儿提醒着。 “不必,我已在崔家客栈订了房。” “那咱们快走吧!郡主为了找不到驸马爷,这两天吃得极少,我真的怕她身子撑不住!” “巧儿,别说了。”向南方摇摇头不愿让巧儿多说。 “走吧!”冷烈淡淡的说道,向南方与巧儿默默跟了上去。 夕阳如融铁般地挂在天空,暮色将尽--- 隐在角落的,是一场蕴藏着屈辱与愤恨的风暴,随时待机吞噬一切! 崔家客栈位于城东,老板是个寡妇,人人称她崔大娘。 虽是寡妇却不过三十出头,身子丰腴,眼角含媚,别有一番风情。 崔大娘见冷烈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两位俊俏公子,一时间眉开眼笑,迎了上前。 “呦!大爷打哪儿带回来这两位俊公子,男人我见得多了,却没有见过这么俊的。”她目不转睛的瞧着向南方。 冷烈淡淡一笑,未多做解释,领着向南方二人进入客栈。 倒是向南方在崔大娘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显得有些赧然。 吃过饭后,冷烈多要了一间房让巧儿住下。 向南方欲与巧儿一同入房,却被冷烈揪住了手腕。 “你跟我睡!”他拉着她进入了另一间房。 关上房门之后,冷烈放开了她的手,大步的走向床榻。 “还愣着做什么?别忘了拿该做的事!”他半斜着身子倚在床榻上。 “大爷,我给您送洗澡水来了。”话刚落,崔大娘领着两名小厮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却正好撞见向南方为冷烈宽衣的情景。 天!原来这两人是---是这等关系! 向南方脸上红如火烧,连忙站起身。 “把水倒进木桶里吧!”冷烈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快,快倒水!”崔大娘如梦初醒,原本今晚要介绍姑娘来伺候他们的,如今看来是甭忙了!唉!可惜了。 崔大娘出去之后,向南方赧然的开口:“她瞧见咱们这样,想是误会了。” “误会又如何?难道你希望她叫别的女人来伺候我?”他勾起她的脸,冷淡的问道。 向南方悄然不语,想起了他何丽颜在议事厅的那一次。 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烈放下手,粗声道:“过来伺候我洗澡。”他坐进木桶内。 --- “郡主,你累不累?” “不累!” 不累才怪!都走了两个时辰的路了,连谁都没喝一口。 “驸马爷,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吧!都走了那么久的路了,郡主要累坏了。”巧儿忍不住开口。 “可没有人拿刀逼你们跟来,不是吗?”冷烈头也不回的丢出冷冷的话语。 “你---” “巧儿,别说了,我还撑得住。”她不愿成为累赘。 “郡主,你别再硬撑了---” 向南方瞅着巧儿,虽未开口,但眼底的祈求与执拗让巧儿噤了声,不再开口了。 真是不公平!郡主对驸马爷那么好,驸马爷却一点也不珍惜她。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前头出现了一座茶棚。 冷烈回头瞥了一眼向南方。 那清艳的脸上,倦意是那么多明显,眼角下的黑影令她看来略显憔悴。 “咱们吃点东西吧!我饿了。”他淡淡的撂下话之后,径自走向了茶棚。 巧儿愣了一下,转头对郡主说道:“驸马爷真是奇怪,明明想让郡主歇息,可嘴上还是这么刻薄。” 向南方淡淡一笑,心底却泛起了一丝的苦涩。 纵然他有心想待她好,却摆脱不了心底的桎梏,无法由心牢里跳脱出来,甘愿沉沦在无止境的恨意之中。 “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店家亲切的招呼。 “有什么东西?”巧儿问。 “有烙饼,馒头和肉包子。” “全来吧!再加上一壶清茶。”走了这么久的路才见着一家店,虽全是粗食,但不能再强求了。 向南方游目四顾,茶棚内只有他们一行三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东西全送了上来,摆了一桌子。 “郡主,擦擦汗吧!”巧儿递上手绢。 接过手绢之后,向南方转过身,伸手抹去了丈夫额角上的汗水。 冷烈身子一僵,握紧了双拳,却没有拒绝她亲昵的剧动,双眸紧锁在她的脸上。 “快吃吧!吃饱了好上路。”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嗯。”向南方浅浅一笑,神情如初绽的春花。 没有拒绝是好的开头,她衷心的希望有朝一日能打动他的心!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不多时,两名黑衣人在茶棚前停下,系妥马之后走入茶棚。 其中一人戴着宽笠帽,前头垂了层黑纱,看不清其面貌。 两人目光在瞥见冷烈一方人时略顿了一下,旋即走向离他们最远的位子坐下。 “店家,来壶茶。”未戴笠帽者开口说道。 “是,马上就来。”店家应了声。 “郡主,那个人好奇怪,大白天的还戴着那种帽子,八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巧儿低声道。 “巧儿,别乱说,出门在外别惹麻烦。” 巧儿撇撇嘴,拿起一个肉包。 冷烈眼底有一抹沉思,暗暗的打量着那两个人。 两名黑衣人在不久之后便先行离去了。 自始自终,两名黑衣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咱们走吧!”冷烈开口道。 “这么快?”巧儿满嘴的食物。 “如果你想要留下来吃个够,我也不会阻止。”话刚落,他起身便走。 向南方立即拉起巧儿。“走吧!” “我---还没吃饱呢---”她顺手又抓起一张烙饼,这才不情愿的离开。 --- 当晚,他们三人在‘福临客栈’住下。 夜里寒气袭人,向南方微微瑟缩了一下。 冷烈无声无息的拿起被褥,来到了躺椅之前。 月光下,她绝美的脸是忧郁的。 冷烈静站了一会儿,悄悄的替她盖上被褥,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乍现了一丝温柔。 明知她无辜,明知她善良,却非的折磨她,原想休了她,却发现自己无法狠下心,但白首皆老对他而言却又是那么多艰难与遥远! 浓眉蹙起,他心底再度泛起了不为人知的矛盾挣扎。 终究,粗糙的手掌还是情不自禁的轻触了她略微冰凉的脸颊。 向南方动了下,没有醒来! 他弯下身子,让自己的唇碰触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几乎是立即地,向南方睁开了迷蒙的大眼。 “烈---”她对他温柔的一笑。 这一抹笑瞬间出动了冷烈的知觉。 无论什么时候,她纵使这样无怨的待他,为什么她这么痴傻? 微微的燥怒又莫名的自心底升起。 “上床去睡吧!”他一把抱起她纤弱的身躯往床榻而去。 “不打紧的,我可以睡躺椅的,你---你不必勉强自己。”瞧出了他不悦之后,她心底的窜出又复升起。 冷烈静望了她一会儿,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我并无勉强,要你睡床上是怕你着凉会耽误行程。”他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多想狠狠的--- 该死! “你早点歇着吧!”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柔情。 他的冷漠是那么地刺痛她的心,不知道如此的煎熬有无休止的一日? 忽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由屋顶传来--- 冷烈眸光一亮,倏地往床榻上躺下,将她揽在怀中:“闭上眼睛。”他低声令道。 向南方全然不知发生何事,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两名黑衣人由门外闪身入房,长刀倏地一闪,直劈床榻上的人。 “锵”地一声,发出金属相擦的声响,一道劲猛的内力随之逼来,黑衣人立即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