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时渊有点相熟的都知道,傅时渊几年前被傅家老爷子算计过。 那次过后,傅时渊和傅老爷子彻底闹翻,爷孙两人平时出现在大众视线内,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粉饰太平罢了。 周勋知道几年前那事是傅时渊的逆鳞,收了口,但还是忍不住道:“可她都是为了你好啊,她嫁给你,可以帮你在傅家站稳脚跟,对你来说百益而无一害……” “为我好?我需要靠她在傅家站稳脚跟?”傅时渊唇角勾起,冷冷地嗤了声,“周勋,我以为兄弟那么多年,你能懂我,如今看来你一点都不懂。” 顿了下,他像是隐忍够了,咬着牙含恨挤出每个字:“你觉得我稀罕傅家?你觉得我稀罕当傅家的掌权人?” 周勋脸上怒气不减,“就算不为你的事业着想,她守了你那么多年,你一点都不为之所动?” 傅时渊眯眼,整理了下思绪,不紧不慢地吐出每个字,“情爱,是世上最不能自我掌控的东西。就像我初见乔晚便动了心,相反的便是杜笙,五年前我没有要她,五年后我照样不会对她起一丝邪念。” 周勋恼怒,拍桌而起,“傅时渊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你数数她等了你多少年,女人最宝贵的青春都耗没了,你却把话说的这么绝?” 傅时渊凝着他,指尖不急不躁地点着座椅扶手,语气理智而清淡:“周勋,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不感觉你一直把她往我身边推,太卑微了吗?” 周勋一噎,“你……” “还有,你明知我对她没有爱意,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往我身边推,你这难道又不是在侮辱她?在我拒绝她时,你不感觉侮辱她的同时也侮辱了你自己的尊严吗?”傅时渊的目光深锐迫人,说话始终凝着周勋。 周勋的唇张着,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来,甚至连张口发生都难。 傅时渊说的话太多了,都有点不像他,但有些事迟早该做个了断。 邵诚看着傅时渊和周勋争吵,一声不吭地在傅时渊的身后站着,将一个柱子饰演得淋漓尽致。 有些事,在遇见乔晚之前,他家傅总没有刻意去处理过,也随它去。 但现在世道不同了,他们家傅总是有主儿的男人了! “尽快安排手术。”傅时渊起身,带着邵诚离开了办公室。 周勋站在办公室内,气恼地磨着后槽牙,却发现傅时渊说得那些话,他不止反驳不了,甚至觉得很对。 对啊,在他次次特意撮合杜笙和傅时渊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侮辱他自己呢? …… 傅时渊带着邵诚刚走出办公室,便在门边看到一张熟悉面孔,邵诚饶有兴味地一挑眉,再次当起了柱子。 乔晚就站在门边。 被抓包后,她背贴着墙,像只偷听被抓到的猫,双眼湿漉漉如蒙了层水雾,清澈明亮又泛着一丝惹人心痒的无辜。 傅时渊诧异了下,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怎么到这边了?” “我……来看爷爷,听到这边有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乔晚乖乖回答,没做任何隐瞒。 傅时渊眉心蹙了下,“什么时候过来的?都听见什么了?” “就……刚过来,就听见你说五年前五年后的,大刀阔斧地哐哐砍桃花,我就没敢进去打扰你。”乔晚小声说着话,悄然无声地又红了脸颊。 傅时渊初见她就动了心? 傅时渊初见她竟然就动了心!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她心里美滋滋的是怎么回事!美得冒泡了! 相比较乔晚心中的小激动,傅时渊长长松了口气,没有听见前边说得纹身就行,不然乔晚再把他当成混社会的地痞流氓了。 “走吧,看过爷爷了吗?”他揽住她的肩膀,朝电梯走去。 乔晚抬手从后抱住了他的腰,心情不错道:“看过了,丽莎说爷爷恢复的不错……” “那……回家还是跟我去公司?” “汤圆和小煊都不在家,被许泽木带出去玩了……” “那跟我去公司。” 电梯门打开,男人拥着女人走了进去,没有热烈亲吻,简简单单几句问话,却流露着温情和细水长流。 后面,邵诚酸酸地啧了声,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老婆……” …… 晚上回到家,菊姐已经做好饭菜,乔晚用过晚餐收拾完两个孩子,又打开电脑,把白日里构思出的剧情写下。 等忙完,已经十二点。 关掉电脑,乔晚去洗了个澡。 等她洗漱好走出浴室,大床依旧空荡荡的,她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抬脚找去书房。 书房中,傅时渊在和法国连线。 男人不笑时,神情总弥漫着一股严肃,电脑那边的人操着一口流利法语,他听着毫无障碍,不时点头回答两下。 乔晚将门推开一些,透过门缝便看到傅时渊认真工作的模样,抑制不住地弯起了唇。 这男人又在她心里帅了一级! 叩叩,乔晚敲响了门。 傅时渊从电脑中抬起头,看到乔晚站在门口,扭头跟电脑中交谈了几句,便掐了视频会议。 “怎么过来了?” “看你一直不回房,就过来看看,你不会又要工作到凌晨三四点吧?”乔晚没有进房,只站在门口望着他。 傅时渊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看到时间后忍不住蹙了下眉心。 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起身,抬脚走向乔晚,揽着乔晚的肩膀往外走,“下次不用等我,你身体不好,不适合熬夜。” 乔晚努了下嘴,不情愿地小声嘟囔:“那行,以后不等你了……” “嗯?”傅时渊英眉微挑,饶有兴味地捏了把乔晚的小脸,“这语气怎么听都怨气满满的,是觉得我冷落了你?长夜漫漫,一个人无法入睡?” 乔晚:“……” 回到卧室,乔晚正想跟傅时渊说去她给他放水,忽然“哒”的一声,房内灯突然关了。 “你做什么?” 光线突然暗掉,乔晚的双眼还没适应黑暗,忽然又被抱起。 她忍不住惊呼,随后被压进了软绵绵的大床内。 “傅时渊!”她气得踹了那人一脚,“哎呀你做什么这么急!你还没洗澡啊!” 男人死不要脸地在她锁骨处重重地咬了口,“做完再洗,一样的。” 乔晚吃痛,指甲用力掐住了他的肩膀,“混蛋,早知道不去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