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倒是一派从容,“需要帮忙吗?” “不、不需要……”乔晚下意识打开水龙头,手伸到池子里洗碗。 可紧张加上醉意,她的手一直滑的抓不住碗边,几次差点将碗打碎。 “我来吧。”傅时渊从她手中将碗接过去。 乔晚:“啊?” 厨房空间不大,傅时渊站在洗碗池前,乔晚被他高大的体型挤到了一边。 望着傅时渊的身影,乔晚不禁想他来厨房干嘛的,单纯来洗碗? 啪—— 清脆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乔晚一个激灵回神,地上已多了一堆瓷碗的碎片,傅时渊捏住了右手食指,有殷红的液体从他指尖流出。 “你流血了?”乔晚赶紧捏住他的手指,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傅时渊眯眼瞧着她焦急担忧的模样,唇角偷偷勾起一抹浅弧。 乔晚将他手指上的血迹冲干净,快速抽出几张餐巾纸将伤口包住,忍不住埋怨:“你不会洗碗逞什么能,伤到了疼的还是你自己……” 傅时渊不气也不恼,眉间甚至漾开一抹淡悦。 “所以,能请乔小姐回家帮我洗碗吗?”他音色低沉。 乔晚捏着他手指的手微颤,掀起眼帘看向他,醉意朦胧的眼中浮现慌乱和惊讶。 傅时渊与她相对而立,手掌探到她腰后,她的腰不足一握,他的大掌裹住了她的腰身往怀中一带,清隽眉眼清晰地映在她的眼中,他俯身到她耳边,低声问:“能不能?嗯?” 本就不大的空间迅速升腾起一抹暧昧,单身男女相贴之近,更加催化了这份情愫。 灯光下傅时渊的容颜深挺有度,像从画里走出的人,乔晚只觉周边万物皆模糊,眼中只剩下越来越好看的他。 醉意驱使着胆量,乔晚不由自主地踮起了脚尖。 傅时渊垂眸望着沉迷在醉意中的女人,目光越发深幽,不禁缩紧了裹在她身后的手,似是等不及般,他俯身朝她压下。 刹那间乔晚脑海钻入了一丝清明,她仓促的推开了傅时渊,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她脸红到了脖子根,别扭的摸了下红透的耳垂,“你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傅时渊的脸色寸寸黑沉。 到嘴的肉,说飞就飞? 见女人脸红得不能自已,傅时渊眼底的郁闷这才消散了些,他凝视了她两秒,随后转身离开了厨房。 行,他暂且不为难她。 等傅时渊出去,乔晚才长长松了口气。 拍了拍心有余悸的胸口,她目光定格在刚刚碰过傅时渊的手指上,那里仍留有温热。 客厅。 傅时渊从厨房出去后,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金钱龟,目光迅速深沉。 刚好许泽木从侧卧走出。 傅时渊点了下装乌龟的塑料箱,冷冷吩咐:“把乌龟丢了。” 许泽木:“啊?” 傅时渊幽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听不懂人话?” 许泽木察觉出傅时渊语气中的萧冷气息,来不及想他为何忽然心情不佳,连忙应下抱起金钱龟便出了门。 片刻,乔晚洗好碗走出厨房。 醉还是醉的,何况红酒本就后劲大,但她记得还没给金钱龟喂食,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乌龟的身影。 “哪去了……” 乔晚又趴下看沙发底。 依旧没有。 她忍不住看向稳坐在沙发中看书的傅时渊,“傅总,您有看到一只金钱龟吗?” 傅时渊缓缓从书中抽离视线,这才看向乔晚。 嗯?金钱龟? 当然看到了。 但他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傅时渊不说话,就用幽深莫测的眼神凝视着乔晚,乔晚被他看得心下发麻,忍不住猜测她是哪里惹到了他。 一阵悦耳铃声打破了紧张气氛。 傅时渊掏出手机看了眼,起身,如黑曜石般的双目看着乔晚,说:“夜色已晚,小煊就放在你这,我们先离开了。” 乔晚还来不及回神,他已走到门口,自顾自的开门离去。 那背影……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咔哒,门关了。 乔晚郁闷的蹲坐在地,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想一只乌龟能去哪…… …… 翌日中午,乔晚在陆鸣的狂轰滥炸中惊醒。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不断响起,乔晚宿醉后头疼的不行,凭借感觉摸到手机,勉强睁开眼滑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陆鸣气急的声音在手机中传来:“乔小晚你是猪吗!老子给你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你现在赶紧来接我!我行踪一旦暴露会被围攻至死的你知道吗!” 听着陆式咆哮,乔晚骤然清醒。 墙上挂的壁钟俨然走到十二点半,乔晚嘶声抽了口冷气,匆匆应了声立即起床。 身边两个孩子还在睡觉,乔晚洗漱好后去姜画的房间里说了声,拿着车钥匙出门。 她先去花鸟鱼店重新买了一只金钱龟,正值中午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直到两点她才赶到机场。 远远的,乔晚便看到一个头戴棒球帽,墨镜黑口罩,包裹严实的大男孩躲在大厅角落中。 在他脚下,一地玫瑰花瓣。 陆鸣只身一人躲在角落中,手中一束盛放的红玫瑰已被揪的惨不忍睹,他撕一片花瓣就骂一句:“乔小晚你没良心!你不来接我!你让我等一个多小时!我不送你花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胖鸟!”乔晚连忙朝他挥手。 陆鸣撕花瓣的手顿住,刹那扭头朝大厅口看去。 “乔小晚儿!”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迸发,煞是委屈幽怨,陆鸣丢了手中的玫瑰朝乔晚冲去,边冲边愤怒的喊:“你丫还知道来接我!” 他宛若发怒的老虎,冲来时仿佛地动山摇,乔晚惊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危险来临,她闪身一躲。 嘭—— 陆鸣撞上了乔晚身后的玻璃门,疼得他捂住脑袋缓缓往下蹲,低声哀叫:“哎呀妈……” 乔晚望着他,心疼的啧了声,“胖鸟啊,你可长点心吧……” “你能不能不叫我胖鸟?时刻提醒我以前是个两百斤的胖子呢?”陆鸣一把摘了墨镜,嫌弃的白了眼乔晚。 乔晚耸肩,“不叫你胖鸟叫什么?叫……陆鸣?” “你给我停!”陆鸣连忙起身捂住了乔晚的嘴,拉着她往外走,“小心被人认出来,不然你跟我都走不了。” 乔晚慎重点头,“好的陆鸣。” “诶?陆鸣?” “好像是哦!” “陆鸣!给我们签个名吧!” 刹那间机场一片躁动,无数属于陆鸣的粉丝朝陆鸣和乔晚涌去。 “我靠!”陆鸣慌如老狗,拉着乔晚往机场外跑,忍不住惨叫:“乔小晚都怪你!都说不要你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