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白了他一眼。 怎么说话呢。 陆鸣走到床边坐下,“我大哥挺疼你的,他那种人就算做了错事也无人敢置喙,也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但在你这里,我看他刚才是想上来跟你解释的。” 乔晚抱着被子起身,深吸了口气,“那他解释了吗?” 陆鸣被问的一噎。 顿了下,他又道:“乔晚,你们俩相处应该多包容下对方……” “包容可以有,但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包容,陆鸣你应该了解我,一般事情我都可以忍,但在感情中我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那就把沙子揉出去呗。” “关键是我揉不出去。”乔晚急得狠狠一拍大腿。 陆鸣从未见过这样为感情失态的乔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复她,就这么静默了。 可…… “可你还是没说吵架原因啊!” “是因为魏盼兮。”乔晚也不再隐瞒,抱着枕头闷闷开口。 一想起来,她心里就窝火,“我现在的工作和魏盼兮有关,但我被她耍了,和高词白白在剧组外等了她一整天,我知道跟你大哥有关,回来我就问你大哥,你跟魏盼兮到底什么关系啊?结果他就是不说!” 陆鸣错愕地张了张唇,“你的意思是说,我大哥和魏盼兮有不正当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你大哥快半年了,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只是好奇他和魏盼兮有什么前缘,才导致魏盼兮如此仇视我。” “就因为这个?” “哪里,我气得是他的态度,他若坦坦荡荡地跟我解释,把话说开有什么不好?偏要像个闷葫芦似的,还突然跟我发脾气把我吓了一跳,好像他和魏盼兮之前的事宝贝得不能让人知道,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是个女人都不能忍! 陆鸣闻言笑了,“你想多了,我大哥清白着呢,跟魏盼兮绝对没有什么前缘。” 乔晚冷冷地嗤了声,“放屁,打死你我都不信。” “你……” 陆鸣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恋爱经验他也不知该怎么劝,更何况傅时渊和乔晚一个比一个难琢磨,他想当他们的爱情导师还不够资格。 叮嘱乔晚不要想太多后,陆鸣摇着头离开了主卧。 乔晚躺在床中间,盯着天花板发呆,细细回想和傅时渊争吵的过程。 也可能是她太冲动了些。 傅时渊为人怎样她清楚,当时他一度欲言又止,或许真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还有,她提及他那位朋友时,他情绪明显波动得厉害。 直至夜深人静,乔晚躺在床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坐起身望向墙壁上挂着的壁钟。 十二点多了。 也不知他大晚上的去医院做什么,都半夜了还不回家。 思索过后,乔晚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地下楼,生怕吵醒了家中其他人。 晚餐没有用,乔晚怕再犯胃炎,先去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拿了瓶牛奶,边喝边轻脚走出厨房。 刚转身,便见傅小煊站在厨房门口,小家伙穿着睡袍,安静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漆黑双眼闪着些微泪光。 这是乔晚第一次见他哭。 在她印象中,傅小煊经常肃着小脸,遇事不慌不忙,可以镇定冷静的处理,处处像个小大人似的,连她有时也自叹不如。 看到傅小煊眼中闪烁的泪光,乔晚心中一软,将牛奶放在一边,蹲下身握住了他瘦小的双肩。 “宝贝,怎么哭了?” 傅小煊直视着乔晚的双眼,没有回答,只那么看着乔晚,仿佛要将乔晚的容颜深刻进心里。 乔晚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 忽然他躲了开,扭头大步朝外走去。 乔晚迅速站起身想去追,见他只是奔上了楼,抬起的脚步顿住,手也跟着缓缓放下。 “呜呜……”低微的啜泣声传来,在寂静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乔晚迅速抬脚走出厨房,才发现汤圆也站在拐角处,她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眼睫挂着大颗大颗的眼泪。 她仰起头,哽咽着,嗓音又小又哑:“妈咪……你不要跟爹地吵架好不好……汤圆害怕……” 乔晚鼻尖蓦然一酸。 蹲下身抱住小小的她,乔晚抚着她的后背,深吸了口气,“不吵,没和爹地吵……” 汤圆反抱住乔晚的脖颈,小脑袋深埋进她怀中,闷声道:“哥哥说,妈咪可能会离开爹地……” 她抬头,小脸通红挂着泪珠,“妈咪,汤圆喜欢爹地,你不要离开爹地好不好……” 乔晚摸着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又亲,眼角溢出了晶莹水渍。 原来,他和她的争吵,最受伤的还是孩子们。 有傅小煊和汤圆在,乔晚知道她和傅时渊的冷战,不会持续太久。 将汤圆抱上楼哄睡后,乔晚知道傅小煊没有睡着,将他抱进怀中,伸手温柔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睡吧,妈咪不会带妹妹离开的,宝贝放心睡。” 傅小煊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双手紧抓着乔晚的衣领,生怕一松开乔晚就会消失般。 时间久了,乔晚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挂得卡通猴形象的钟表。 嗯,一点多了。 乔晚渐渐撑不住睡意,傅小煊紧抓着她的衣领不放,她打量了眼傅小煊的小床,抱着他躺下,打算就这样将就一晚。 许是心神不宁,乔晚睡得十分不安稳,稍微有点动静便会醒一下。 片刻,乔晚再次睁开了双眼。 凌晨三点多,外面传来车熄火的声音,在寂静黑夜里十分清晰。 怀中的傅小煊已然沉睡,乔晚小心翼翼地将他抓着她衣领的手拿开,蹑手蹑脚的起身下了床,关了灯朝外走去。 傅时渊进客厅时,乔晚刚好走出儿童房,正背对着客厅关门。 他脚步下意识顿了下。 乔晚关好房门,转身也看着他。 “我有话说。” “我有话说。” 两人怪异地相视了一眼,乔晚转身进了主卧,傅时渊随即跟上。 傅时渊让乔晚先说,乔晚也不推辞,开门见山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有点问题,你对我的过去无所不知,而我对你的过去却一无所知,我想我们应该心平气和地沟通一下……” 乔晚顿了下,咬唇再次开口,语气多了抹认真:“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我不想再生活在一个未知的环境里,今天一个杜笙,明天一个魏盼兮,后天不知道又会蹦出来个谁,如果我们实在合不来,那就……” “那就怎样?”傅时渊沉沉开口,嗓音罕见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