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靠着门框,一张脸微醺,轮廓相较之前多了层迷蒙,目光好似黏在了系着围裙的乔晚身上。 乔晚转身看到他,习惯性的牵起唇角,“你怎么过来了?一会儿就好,先去客厅坐会儿。” 哗啦—— 傅时渊伸手关上了厨房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小小的厨房中霎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乔晚顿觉不妙。 下一秒,就被傅时渊从后面紧紧抱住,结实的胸膛紧贴住了她的后背,凶猛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乔晚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围裙。 傅时渊的脑袋俯在乔晚脖颈间,极力嗅着乔晚的发香,唇瓣轻启在她耳边吐着温热的气体,低哑着嗓音问:“能不走吗?” 乔晚故作听不明白,“嗯?” 傅时渊眼底闪过暗芒,搂着她腰身的胳膊加大了力道,却是软着声音在她耳边说:“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你不能说离开就离开了,不然这样欠着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乔晚:??? 您确定只是这样? 下意识的摸了下脖间戴着的吊坠,乔晚挣扎了两下,却不想傅时渊搂她的力道只增不减。 算了,她放弃挣扎。 这么久以来乔晚也算领悟了一个道理,像现下这般情况,如果傅时渊愿意放开她,她稍微挣一下他就会放开,若他不愿,她就算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一直沉默着,傅时渊似是不想干巴巴的等回复,俯唇在她红透了的耳垂处轻咬了口。 酥痒又带着微痛的感觉传来,乔晚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转身面向男人。 “傅时渊,我……” “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走。”傅时渊打断了她的话,他仍醉着,吐出的话却十分理智:“就算你不要我和小煊,但你爷爷还在医院里躺着,你父母也还没有下落,你们家内部需要处理的事还多得多。” 乔晚无言以对。 瞧他那第一句话说的,语气中的幽怨挡都挡不住,搞得她跟抛夫弃子的坏女人似的。 锅里的醒酒汤滚开,沸腾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热气。 年轻的单身男女同处在狭小的空间里,气氛也暧昧的发热。 乔晚佯装冷静的伸手抵着傅时渊的胸膛推开了他些,转身关了火,将醒酒汤盛进碗中,放到早已备好的凉水里降温。 傅时渊静静的凝视着乔晚,却不说话,好似执着的想要个答案。 被这么大肆肆的盯着,乔晚就算再淡定,也抵不住红了脸,更何况对方是傅时渊。 终于,乔晚忍不住了。 “醒酒汤冷了你记得喝,我就先上楼了。”说完,乔晚再也不看他,一把拉开厨房门夺门而逃。 傅时渊深邃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乔晚的身上,直到她冲进楼上侧卧,嘭一声关上了门。 瞧,跟他是豺狼虎豹似的。 厨房明亮的白炽灯下,某人英俊的眉眼蹙了些微,浮现一抹惆怅,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 夜深了。 侧卧的书桌前亮着一盏微弱的暖黄色小灯,床上小汤圆早已呼呼大睡,乔晚呆呆的坐在桌前,面前是打开了屏幕的笔记本。 她不知坐了多久,纠结了多久。 今天周六,如果要回美国,明天就可启程,周一便可正常去G·S上班。 可…… 乔晚心乱如麻,乱七八糟的甚至都快扭成了一个个的疙瘩,找不到一丝清醒的头绪。 午夜的钟声响起,咚的一声,狠狠地撞醒了乔晚混乱的思绪。 乔晚扭头看向身后仍在熟睡的小汤圆,起身走到床前给她掖了下被角,轻手轻脚的朝外走去。 客厅里的灯早已关闭,皎洁的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客厅,将偌大空间照的一半漆黑一半幽亮。 趁着幽亮的月色,乔晚轻脚走进了傅小煊的房间。 小家伙躺在宽大的床中间,被子早被踢到了地下,睡袍也松散开来,白嫩的小肚皮露在外面,随着呼吸在月色下一鼓一鼓的。 乔晚上前将小家伙的睡袍穿好,又捡起来地上的棉被,轻轻抖了两下给他盖好,仔细的掖了下被角。 素手抚过傅小煊的眉眼,乔晚望着小孩子稚嫩的面孔,原本温柔的眉眼情不自禁的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悲伤。 她的儿子,也该这么大了。 “妈咪……”傅小煊梦喃了声。 软软糯糯的声音击中了乔晚心底的柔软,乔晚的神经线猛地一震。 “在的……”乔晚抬手轻轻拍了下傅小煊的小肚皮,像平时哄汤圆般柔声哄着他。 经过安抚,傅小煊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睡的比之前更香沉了。 乔晚坐在床边,内心挣扎了许久。 良久后,她一咬牙,起身快步朝外走去,她怕晚一秒就会改变主意。 另一边,书房中的灯也亮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着这栋别墅的每一个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 从女人进入傅小煊的房间,帮孩子穿睡袍,盖被子,再到女人离开,一丝不落的收入了男人的眼底。 傅时渊坐在电脑屏幕前,一手掌着鼠标,一手扣在唇边,指尖来回摩擦着轮廓分明的下巴,神情中尽是深思。 …… 初春的清晨,鸟语花香好不惬意,和煦的夕阳照进了别墅,将每个角落照的明亮。 滋—— 厨房中传来煎蛋的声音。 楼上主卧的房门打开,身穿墨蓝色睡袍的傅时渊大步走出,看到厨房中忙碌着做早餐的纤细身影,他略带睡意的双眼微微眯了下。 前几日他公司忙,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公司,倒是不知她每天早晨都这么给家里人做早餐的。 嗯,家里多了个女人,变化很大。 但…… 恰好楼下卧室的门打开,许泽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中走出,正打算上楼喊傅小煊起床,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楼上扶着栏杆正瞧着厨房出神的傅时渊。 嘿嘿,他顿时来了兴趣。 噔噔噔的上了楼,许泽木毫不掩饰的笑着打趣:“哥,有没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傅时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睡饱了撑着了?” 许泽木:“……” “去喊小煊起床。”傅时渊冷着脸干脆的吩咐了声,起身朝楼下走去。 那背影匆匆,明显奔厨房去的。